秦贞道:“我怕是讲得不好。”
    就他这张脸,董殉刚才还有点怀疑来着。
    秦魏笑道:“大人客气了,咱们瞧过您的画,集三家之所长,是任何人都未曾想过的,就凭这一点,已是咱们无人能比的了,更何况,您现在又是鹿山诗会的评审,就足以见得,您在书画方面的造诣是咱们这些人比不了的,能听大人的课,咱们这些人求之不得呢。”
    更何况,诗会也不止是书画方面,更注重的是学问。
    这么一来,秦贞探花的身份,足以上任了。
    秦贞道:“能让我再考虑两天吗,这些天实在有些忙。”
    两人见好就收。
    给秦贞留了地址,便告辞了。
    秦贞和宋贤将两人送出门。
    宋贤道:“你不是一直想创立自己的画派吗?我倒是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
    秦贞噗的一声就喷了,“我那就是说个胡话,你可别当真。”
    宋贤道:“我倒是觉得不是胡话。”
    他虽说不太懂画,但是这些日子跟着三派的人评了几百幅画,光听都听会了。
    什么样的画好,什么样的画不好。
    一幅画中,哪里强哪里弱,他能都瞧出好歹来。
    就算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的,现在将秦贞的画与那些送来的画一对比,高低立马就出来了。
    秦贞的画看似简单,实则却风格独特。
    哪怕是石头旁边的一株小草,都透着诗情画意,让人觉得生机盎然。
    所谓一叶知秋,在秦贞的画中体现的淋漓尽致。
    这与那些花里胡哨的画是完全不一样的。
    秦贞一把捂住他的嘴,“师兄,你今日是不是也喝了假酒。”
    这说起胡话来还一套一套的。
    什么一叶知秋呀,他也就是按叶片被风吹动的顺序画的,给眼睛一种,叶片翻滚,秋风扫落叶的景象,其实也就是那么一回事吧。
    宋贤拍开他的手,“臭死了。”
    秦贞闻了闻,“哪有,蛮香的呀。”
    宋贤呕。
    他不知道秦贞最近有什么想不开的,每天下衙出来,都盯着一家店的臭豆腐,刚才还买了一大坛子。
    说什么以后配馒头吃。
    刚才就是用这两只手抱回来的。
    那股臭味还真是顽强,不光手上有,就连衣裳上也飘得到处都是。
    刚才有客人在,他没好意思提,现在被秦贞一捂嘴,宋贤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滚。
    秦贞见他嫌弃地都走了。
    抬手又闻了闻,还是觉得蛮香的。
    结果,一转身就见沈君月从外头回来了。
    秦贞还没与她打招呼,沈君月就捂住了鼻子道:“什么味?化粪池暴炸了?”
    秦贞:“……”
    秦贞的臭豆腐除了他与宋母之外,余下的人均一幅敬而远之的表情。
    尤其是沈君月和宋贤,非让他把坛子给拿到后院去,以后若是想吃,自己在鸡窝旁边吃完了再回来。
    到时候那味儿应该不这么重了。
    秦贞一言难尽道:“不至于吧,我觉得蛮好吃的。”
    宋母点头,“小贤他爹以前也喜欢吃这个。”
    秦贞笑道:“伯父是个有品位的人。”
    沈君月送他一计白眼。
    这就是变相的说他们一群人都没品位了。
    秦贞已经馋臭豆腐好长时间了。
    今日终于下定决心买了一坛子,因为大家都嫌弃,他只好拿了馒头跑到后院去吃了。
    本来嘛,他还想着吃着与小七聊聊天。
    结果,把小七给熏跑了!
    秦贞:“……”
    这特么又不是生化武器。
    本来这些日子,沈君月天天晚上都来书房追更骑鹅记的。
    今日因为受不了臭豆腐的味,就没进来。
    站在门口望着秦贞道:“你是故意的吧。”
    不想让她看,故意买的臭豆腐。
    秦贞道:“哪有,我以为你也喜欢的。”
    毕竟两人来自同一个时代,什么臭豆腐、螺蛳粉、榴莲的,哪一个不是特别受欢迎。
    沈君月被堵得直打了两个太极招式,这才道:“那你画完给我送出来。”
    秦贞呵呵两声。
    你等着吧!
    没了沈君月在旁边,秦贞感觉心情舒畅了不少。
    于是,第二日晚上吃饭时又吃了两块臭豆腐。
    结果,沈君月今日也有了对策,她最近又弄出了什么香,卖得还挺好,进来时便在荷包里放了两块。
    香的味道浓,一下子便冲淡了臭豆腐的味道。
    这不,进来时还端了一盘剥好的栗子、切好的果子,沏了一壶菊花茶。
    悠哉游哉地翘着二郎腿坐在旁边一边等他画,一边看。
    秦贞无语道:“哥,我发现您最近特别闲啊!”
    以前晚上多少还算算账。
    现在倒好,天天晚上跟守更新似的蹲他这儿。
    搞得宋贤晚上都不好意思过来了。
    沈君月道:“确实有点时间。”
    菜地就那么大,现在已经不需要招揽什么客户了。
    几十家弄不好都供应不过来。
    至于锦瑟开业这么长时间来,已经步入正轨了。
    所以,她现在有的是时间盯着秦贞让他画图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