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砚城有李老板,也有李三他们家,他们不愁没落脚的地方。
    更何况李三上次来就说了,把贡院边上那套宅子留给秦贞他们。
    秦贞知道她是怕路上不太安全,跟着李老板的人,路上不说多安全,肯定是住宿吃食方面更好一些,因为人家走多了,什么路什么店比秦贞这些头一次出远门的要明白很多。
    秦贞道:“这我也说了不算呀!”
    关键这不是大人们已经算好日子了吗?
    上个月十五,阮氏还跟着王福礼娘和李青云娘子、朱玉山娘子和娘,杨喜娘一并去了寺庙给他们求了平安符,再顺带算了出行的日子。
    据说这都是让大师开过光的。
    每人还花了好几两银子呢。
    要是不走,这银子就白花了。
    沈君月:“……”
    秦贞他们下午从文庙回来,就瞧见李老板拉酒的车来了。
    而且这次李老板亲自过来了。
    王福礼开心道:“怎么样,我姐夫好吧!”
    知道他们要去府城,特意让这次拉货提前走了几日,刚好赶上他们明日出发。
    秦贞竖起大拇指,“姐夫真好!”
    什么事都想到了。
    沈君月见秦贞他们与李老板一道走,也算放下心来。
    送行时,习惯性地问了下他钱够不够。
    秦贞道:“够了。”
    他是真不乱花钱,也没啥花钱的地方。
    就上次去县学,回来给沈君月他们几个女人买了些胭脂水粉和首饰,结果,不管是沈二娘子,还是阮氏和沈母,甚至连双儿都欢欢喜喜地把他送的礼物给用上了。
    唯独沈君月还塞在抽屉里。
    今日送行,都没见她戴他买的头花。
    秦贞磨磨牙,目光在沈君月那张英气十足,可盐可甜的脸上扫了两圈,莫非这真是个老太太?
    可一个老太太怎么着也是个女人呀!
    老太太一朝变年轻变美了,不更应打扮自己吗?
    可沈君月每日素面朝天的,因为今年一直在工地上,要么就到处跑,晒得黑不溜啾的,还瘦了不少,有时候穿上男装还真挺像个美少年的。
    他发现了,她有时候连油脂都不擦点,还不如他懂得如何护肤。
    秦贞脑子一抽,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过。
    他是女穿成了男,莫不是沈君月其实是男穿成了女?
    这才使得,她老人家不乐意用女人的东西?
    而且管柳三叫小孩儿,这不就是一个退休老头儿的口头馋吗?
    OMG!
    秦贞被这个大胆又可怕的念头给劈得晕晕乎乎。
    于是眼光就忘记从沈君月的脸上收回来了。
    沈君月拧眉,“看什么呢?”
    秦贞咂咂嘴。
    念叨了一句,“不能吧,这太惊悚了!”
    天天被他当成姐们的人,居然是个爷爷?
    “什么?”
    “要真是这样,那也太惨了。”
    直到马车晃了一下准备出发了,秦贞脑袋在车框上撞了一下,他才缓过神来,满眼古怪地又从沈君月的脸上扫了一圈。
    要真是这样的话,他感觉沈君月挺惨。
    光是大姨妈这一指标,就让人生不如死,更别说别的条条框框了。
    他起初确认自己穿越,又是个男人之后,心里虽说别扭,还隐隐有个念头,运气不错。
    为什么,就因为在没有姨妈巾的情况下,他用不到那玩意儿!
    “可怕!”
    “阿贞,你在叨咕什么呢?”
    王福礼凑过来,伸手冲外头站着的众人挥了挥手。
    秦贞敛了敛神,挥去脑袋里那个可怕至极的念头,“你说咱们这七八天在路上怎么度过呀。”
    总不能干瞪眼,也不能一直睡觉不是。
    王福礼一听他说这个,吓得一哆嗦,“你该不会是想?让咱们在车上讨论功课吧。”
    李青云笑道:“他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虽说在路上不能写字,但你只要带嘴了,那就不防碍什么。
    朱玉山道:“这主意好,我正愁咱们这几天时间浪费了多可惜。”
    王福礼看向杨喜,“小喜子,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吗?”
    杨喜点头。
    他知道自己成绩不如秦贞他们。
    可是如果自己再不多用点时间,再不努力一把,以后可能与大家之间会越拉越大。
    王福礼认命地梗着脖子道:“来吧,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他们是从县城这条路走的,宋贤和杨师兄两人已经等在那儿了。
    因为李老板还带了两车酒,在路上比想象中的走得还要慢。
    大家算是将这段时间遇到过的题目和问题彻底讨论了一遍。
    到了砚城已经是十天以后了。
    大概是李三先前就与李老板说好了,进了砚城,李老板让车夫把货直接送回去,他则带着几人先去了贡院附近李家的宅子。
    秦贞自打出了家门就开始观察周边的情形。
    像他们那种边远小城,经济一般都比较落后,大家穿的衣裳很多都是非灰即褐的。
    越是离砚城这边近,衣裳的颜色越鲜亮,女人头上的簪子数量也跟着增加了,进了砚城就更不得了。
    不止城门比余城大,就连房子也比余城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