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贞无奈道:“我会注意的,大哥放心吧,待这边成绩出来,我就与师兄们回去。”
    送走了沈大,府试也正式开始了。
    考试的头天晚上,秦贞他们都没翻书,几个人坐在屋里东拉西扯聊了一些见闻。
    第二日,卯时大家就陆陆续续地开始进场。
    秦贞出门时发现,还真被沈大说中了。
    天空开始下起了小雨,到了中午雨越下越大,几乎都没法答卷了。
    秦贞只得把东西往后挪了挪,将带来的伞撑开挡在门口,尽量不让雨飘进来,因为光线原因,还点起了油灯。
    这场考试简直惊心动魂,又得提防着雨,又得防着不小心把灯打翻。
    直到交了卷子,雨也没停。
    秦贞刚交了卷子,就见一师兄哭天抹泪地靠在墙边哭得极其大声:“完蛋了,完蛋了,我的卷子被水打湿了一大半……”
    秦贞撑着伞,微微一迟疑,就听人道:“交卷的可以出去了!”
    说完,两人上去把哭闹的师兄架着送了出去。
    秦贞见雨太大,先撑着伞回去了。
    屋了客栈有一大半的师兄被淋成了落汤鸡。
    不过大家精神还是不错的,有两位师兄边走边聊:“我还算幸运,自己湿了不过卷子还是完好的。”
    “可不是,瞧瞧严师兄多可怜……”
    这打击不可畏不大!
    有人卷子湿了,就有人卷子被烧了一点,这一场雨来得虽不突然,却来得极不是时候。
    秦贞在楼下坐了一会,雨越下越大。
    小二见他回来,立马递上一碗姜汤,道:“公子先喝碗姜汤驱驱寒。”
    秦贞道了谢。
    小二一张脸立马涨得通红,“公子客气了,公子有什么需要只管喊小的。”
    秦贞应了一声。
    在客厅等会了一会,就见王福礼进门来了,小二立马提了一大壶帮他们送进了房间。
    王福礼喝完姜汤换了衣裳才道:“阿贞,考得怎么样?”
    秦贞道:“难度倒是不大……”
    题目也不奇怪,心态比他县试时还要放松。
    再加上提前有准确,雨伞衣裳都带足了,一见雨大就把事先备好的东西给祭了出来,所以这场考试也算是不慌不忙。
    不过出门时碰到的那位师兄。
    秦贞感觉心里挺压抑的。
    这年头考试的环境实在不尽人意。
    县试的时候因为天气冷,但是怕大家作弊,每个人只能穿单衣入场,他们还算运气好的,那段时间太阳高照,无风无雨,顺顺当当过了。
    饶是如此,手冻得写字不太好写。
    现在这天气倒是不冷不热,可这场雨一浇下来,怕是浇灭了许多人心里的希望。
    “师兄考得怎么样?”
    “我还行吧!”
    他成绩在几人里面那是垫底的,知道今年的录取率之后,他就没抱多大希望。
    心里唯一的想法——顺天命,尽全力。
    两人也没聊试卷,反而聊起来要是这雨明天还下,该带点什么东西过去。
    可别雨下大了,到时候屋子漏雨那就惨了。
    杨喜他们回来时,雨还真是越下越大,饶是杨喜撑了伞,肩头也被打湿了不少。
    朱玉山身体才刚好,一进门就打了两个喷嚏,把秦贞吓得心头突了一下,忙给他倒了碗姜汤水,直到第二日出门时,见朱玉山精神抖擞的众人才把一颗心放进了肚子。
    大雨下了一整夜,秦贞他们早上排队进场时,个个都套了好几件衣裳。
    尤其是秦贞外头套了一件十分喜庆的新年装。
    连进门时,守卫都多看了他两眼。
    秦贞今日来时拿的东西更多了,到了号房,一瞧自家这房还算好。
    没有漏雨什么糟心事。
    摆好阵仗待试卷一发下来,仔细阅题再答。
    待到下午秦贞交卷时,雨还没怎么停,不过相比昨天是小了不少。
    回到客栈,小二麻利的给大家送姜汤,一通忙活就到了晚上,吃完晚饭,秦贞在屋里转几圈。
    王福礼道:“明天最后一场,要不咱们来押题吧。”
    经过县过,再加上前两场,秦贞大概摸准了童试的出题路数。
    难度倒是不大,还真跟佟先生说的,内容也就是四书五经上的,尤其是他们这边,本身就是科考弱点,不管是知府还是学政,在出题时,都会考虑到实际情况,总得把自己的面子给拾起来。
    也正因为此,他们在院试的时候就有点不怎么样了。
    杨喜道:“那你先说,你押哪篇?”
    王福礼把书都摆成一排,找了个帕子想把眼睛给蒙上,结果帕子太短,只好找了条腰带把眼睛给蒙住了。
    众人忍不住乐了。
    正在喝水的朱玉山一口水直接给喷了。
    秦贞道:“师兄这简直是盲人摸象吗?”
    哪是押题呀!
    王福礼才不管他们怎么说,让杨喜把书打乱,他从中摸一本。
    杨喜随手把书翻了翻,位置都没有,王福礼摸了好一会,才从中选了本《论语》。
    随后又翻了一页,从中指出一句。
    说完他顺手把眼睛上的腰带给扯了下来。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居是邦也,事其大夫之贤者,友其士之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