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了稳神放下书走了出去。
    沈君月把炮仗递给他,“给。”
    说着还递给他一根火折子。
    秦贞接过炮仗一时有点手抖,试了好几次没敢把两个东西往一块碰。
    被六只眼睛一盯,吓得更加腿软了,呵呵两声道:“要不,你们都去屋里躲躲……”
    他上辈子也只放过烟花来着。
    还是超长杆那种,像这种还是头一次摸,也不知道威力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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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君月瞧得挺心累,劈手给夺了过来,“你这胆子也是够可以了……”
    不过也对,想到新婚夜,被她那大白脸给吓得差点跪地求饶,沈君月就多少淡定了些。
    “要是害怕往后面躲躲!”
    沈君月一边自己上手,一边嫌弃道。
    秦贞略一思索,都是一家人没什么好丢脸的,索性挪到了门边上,如果情况不对,立马退进门里。
    众人:“……”
    沈君月一手火折子,一手炮仗,两手往中间一碰,趁着火花四溅的时候,把手中的炮仗往天空一丢,不过片刻便在空中“轰”的一声炸开,化成一朵烟花,最后归于平静。
    沈君月今年买了不少的炮仗,有大有小,还有两挂鞭炮。
    淡定的放了七八个炮仗之后,又将鞭炮给点燃了。
    那动作行云流水,一点都不像个女孩子。
    秦贞两只爪子一直捂着耳朵,炮仗每响一次,他都吓得哆嗦一下。
    围观了全程的素姨娘和双儿,一言难尽地回厨房包饺子去了。
    第二日,王福礼和杨喜来找秦贞一同去山上拜文昌神君时,刚好碰到他们家起床又在放炮仗。
    秦贞穿着一身特别喜庆的衣裳,缩着脖子捂着耳朵,站得远远的等沈君月把炮仗放完。
    看到两人站在门口,秦贞顺着墙根挪了过去。
    王福礼道:“弟妹这炮仗放得可真好呀!”
    胆大心细的女人可真不多。
    秦贞点头,“可不是,一手一个,干净利索。”
    杨喜干笑两声。
    估计打方师兄时,也是反手两个嘴巴子,干净利索毫不拖泥带水。
    文庙在镇子周边的一个小山上。
    每年王福礼他们这些读书人都会去拜拜,庙虽小香火还不错。
    基本上都是东关镇周边的村民。
    当然也会有县城和别的镇子过来的读书人。
    因为他们这个庙是真的挺灵。
    据说上百年前,赵家的老祖宗就是拜的这个庙,一路过五关斩六将中了进士,后来官居三品,是本地近百年来最出名的一个,也正因为此赵家的子孙每年都会来上香。
    尤其是考试之前,不管路有多远,都会赶回来上柱香。
    赵家说的就是赵琳他们家。
    他们家是本地的大户,出过好几位进士的。
    赵公子和江安又都是这辈里的佼佼者,两人现在都是举人的身份。
    就他们认识的人当中不管是许中义,还是佟先生都有来拜的习惯。
    久而久之,他们这个庙的名声就更大了。
    所以,大家也有抢头香的习俗。
    王福礼边给秦贞科普,边催促道:“快些,快些,拜晚了就不灵了!”
    秦贞被他说得都有点紧张了,收拾了一下,提着素姨娘给他准备的供品急急忙忙跟两人一路小跑着往镇子外走。
    到路上还真遇到了不少人私塾的同窗。
    大家都是打小在本地长大的,一看方向哪有不明白的理。
    对视一眼视连招呼都来不及打,便加快步子往山上跑。
    秦贞块头大,又提着东西,跑了没几百米就有点吃不消了,更何况还是山上。
    喘着粗气苦哈哈道:“师兄,你们先走吧,我不着急。”
    反正已经抢不到头香了。
    王福礼和杨喜两人看了看他,再瞧瞧山顶的小庙,依稀能看见路上许多晃动的人影,笑道:“算了,还是慢慢走吧,其实咱们也不急。”
    说着,杨喜把秦贞手里的食盒给提了起来,待秦贞恢复得差不多了,三人才再次上路。
    这次没走多远,就见柳成俊和柳三两人从另一道上走了过来。
    柳三向来话不多,也跟秦贞他们不熟,就没上来打着呼,倒是柳成俊笑哈哈地与三人说了几句,拉着柳三与他们一道同行。
    自打上次因为借书那事,柳成俊就再也没去过秦贞家里跟他们一起读书。
    四人小分队,变成三人。
    饶是上课还坐在一起,平时也有聊天,可秦贞总感觉与他亲近不起来。
    尤其是,柳成俊刚来甲班时,还时不时与他说几句柳三这个人心眼小,心思沉,结果,现在两人倒是打得火热。
    也亏得秦贞没跟他一道逼逼,不然现在两人玩得好了。
    他感觉好尴尬。
    柳成俊道:“你们最近都在忙什么?”
    王福礼道:“没什么好忙的,不过就是走亲访友。”
    再顺便相个亲什么的。
    这年头其实也是可以相亲的,只不过理由五花八门。
    就像他说是跟着姐姐、姐夫去拜访亲戚,其实都是家里人与亲戚通过气了,到时候偶遇个小姑娘什么的。
    反正大家都知道怎么一回事,所以他多看几眼倒也没人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