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还想,这人可真够有意思的,明明是拿来烧柴的,结果在烧之前还得把尸体给补完整了,直到此刻,秦贞知道自己大错特错了。
    牛家这两块床板用的都是上好的木料特别的沉,他当时一个扛起来特别费力。
    今日和沈二两人一并给抬上去的。
    他们这边忙好,那边沈君月和沈二娘子也把灰尘给收拾干净了。
    沈君月的意思,一会吃完饭,两人先休息休息,明天再找赵大和赵二过来,把蒸酒的炉子在后院给架好。
    到了明天中午,就可以上锅了。
    一屋子的人,就沈君月会酿酒。
    沈二娘子一边啃着鸡腿,一边笑道:“三妹,还真别说,嫂子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人酿酒,还有点小激动。”
    谁说不是呢!
    秦贞用力点头。
    沈二道:“三妹,你这是从哪学的?”
    秦贞:“??”
    沈君月道:“在书上瞧见的,就想拿来试试。”
    沈二一听这个,就有些不高兴了,拿出兄长的范儿开始叨叨:“你就单凭一个方子,买了这些个东西回来……”
    要不是因为秦家没有长辈,就她这折腾劲儿,指不定就被发送回家了。
    实在是秦贞这脾气也好,任由她折腾。
    不然就他们分家那点银两,沈二感觉,他这妹妹实在是有点儿……
    沈二娘子拉了他好几下,他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继续道:“以后可千万别这么鲁莽,你们两人分家来也没分多少银子……”
    说起这个,秦贞就忍不住拘了一把辛酸泪。
    可不是咋的,这才一个月,就花了四十五两。
    经过这些天的观察,他大概得出一个物价的换算,有可能不太准确,但是也是八九不离十。
    县城一个肉包子两文钱,大小顶他上辈子吃过的小笼包两三个。
    一两银子又是一千文,这么算下来,一文钱约等于七八角左右。
    也就是说,沈君月这丫的败家媳妇,一个月花了四五万……
    想到此,秦贞心疼得一抽一抽的。
    伸手揪了个鸡腿,用力撸掉一大块,塞得满嘴都是。
    香,太香了!
    秦贞今天出去了一天,回来后虽然很累,不过还是在睡觉前读了一个时辰的书。
    沈家两孩子也在伊伊呀呀的背《三字经》。
    第二天,秦贞天不亮就爬起来,趁着双儿做早饭的时间,把昨天读过的内容又给复习了两遍,顺便预习了今天要学的。
    这才吃过早饭,背着书包上学去了。
    秦贞走后,沈二娘子道:“三妹,我瞧着妹夫很认真呢。”
    昨天是上她去厨房倒水,听见屋里就有读书声,今日早上起来依旧秦贞早早起来背书。
    与他先前打听过的完全不搭边。
    饶是沈二前头也听秦贞说要读书,要画画卖之类的,只当他一个公子哥儿不知天高地厚,现在瞧来,这孩子其实挺努力的。
    沈君月道:“秦家孩子多,他先前在秦家的时候,可能因为庶子的身份,所以,学习成绩,为人这些的都不显。”
    哪有嫡母到处夸庶子学习好的。
    两人了然,一并吃饭开始忙起蒸酒的事情来。
    秦贞到了私塾,师兄们也陆陆续续到了。
    一个个拿着书在先生没来之前,要么背前头学过的,要么背一会要讲的新内容,秦贞也跟着背了背。
    顺便把不太会写的字,练了练。
    他感觉,他们私塾虽然小,但是师兄们都特别努力,尤其是跟他坐一起的柳成俊。
    每天都睡得比鬼晚,起得比鸡早。
    听他说光练字,每天都得两个时辰,因为家里境不好,纸笔太贵,他就自己制一些笔,然后着沾了水在石头上练,反正特别努力就是了。
    佟先生进来时,手里拿了几份卷子,让大家给传下去,“还有两个月县试就要开始了,咱们班的同学也差不多学了好几年了,所以,今日在给甲班的同学发了试卷之后,咱们乙班也跟着写一份,看看咱们与甲班的差距到底在哪儿。”
    卷子并不是人手一份,而是,四五个同学才能分到份,据说是佟先生趁着昨天大家休息,独自在家里抄写的。
    而且因为他们是私塾,许多条件有限,一份卷子和来也颇为不易。
    秦贞来了这么久还是头一次考试,感觉挺新鲜的。
    把纸笔准备好,写上题号,就开始写答案,旁边的柳成俊小声道:“咱们自己先把题抄一遍,再各自回到各自的位置答题。”
    “这么麻烦?”
    他以为是几个人就这么围着卷子写起来。
    柳成俊道:“麻烦什么,你不知道以前……”
    他们以前哪有这种待遇,都是先生在上面读题,你在下面抄,结果抄着抄着,有些题都没抄对,题抄不对就更别说答案了。
    佟先生后来就趁着大家休息,有卷子就自己多抄几份。
    秦贞:“……”
    这年头考个题都这么难。
    第22章 蒸酒·县试
    佟先生拿来的试卷并不难,据说是上次外县的一份县试题。
    除了抄题用了半个时辰之外,余下的时间都用在了答题上,秦贞卷子交得不早不晚,尽管这些天每天都有练字,依旧写得手腕酸痛,越到后面越写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