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祺:“你!”
    “温蕙, 你强词夺理!”霍祺顿了顿,不说通传的事,侧着身子道, “我不管你怎么样,翎儿的事一清二楚,你永远都逃不掉责任。今儿就搬回霍家,你只要不伤害莹莹和翎儿,其他随你,别让人看了笑话。”
    公主愿意屈尊住在霍家,这是对霍祺的一种尊重,可以让他在外有面子,也能应付皇上。
    叶欢却笑了,“霍祺,已宠妾灭妻多年,外边人笑话得已经够多了。又何必在意现在的流言。”
    “而且我住到公主府,你不应该更高兴,还是说,你放不下我?”
    “我怎么可能放不下去!”霍祺脱口而出。
    “既然放得下,就各自安好吧。”说到这里,叶欢眼中流露出一些失落,“我记得刚成婚的时候,你说会爱我疼我,为了你的这句话,我一心一意地对你。后来赵姨娘入府,你说只是看她可怜,带回来当妹妹,正好霍家没女儿。可后来你又和赵姨娘这个妹妹珠胎暗结。”
    “霍祺,你问问你自己,你对我公平吗?”
    一行眼泪从叶欢的眼角滑落,她好似非常悲恸,说完后,薄唇轻轻颤抖,看着羸弱不已。
    霍祺被叶欢问住了。
    最开始成婚时,他原不想要这门联姻,觉得公主都是娇生惯养。后来洞房花烛,看到娇羞的叶欢,又觉得还不错。
    刚成婚时,他确实对叶欢动过心。
    可是后来……
    “你是不是想说是我变了,所以你才慢慢疏远我?”叶欢猜中霍祺的心思道,“可你有没有想过,我真的变了吗?还是变的是你?”
    叶欢垂下头,不去看霍祺,“当年为了你,我住到霍家去,不知道多少人说我傻。现在看来,是真傻。你回去吧,既然你相信赵姨娘的话,就信吧,反正从来都是她说什么你都信。”
    “我最后说一次,那日翎儿还没到我跟前就摔倒了,不是我推的他。若是我真心推他,为何还要救他?又为何不把翎儿的丫鬟一块灭口?”
    “你是读过兵书的人,三十六计里,多想想吧。”
    霍祺看叶欢如此无力,一肚子的火突然没了,反而生出一些愧疚。
    当年……确实是他做了糊涂事。
    可事情都过去了,再提出来,也没意思。
    “温蕙,你别这样好不好?”霍祺的语气不知不觉软了一点,听叶欢这么说,翎儿的事确实疑点重重,如果叶欢要杀翎儿,绝不可能让丫鬟还活着,“或许这其中是误会,莹莹为母心切,没想那么多误会了你也是正常。”
    “温蕙,我……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这次可能是我误会你了。”说这几个字时,霍祺的舌头像打了结一样,磕磕绊绊,让人听着有种很不情愿的感觉,“既然如此,你就……跟我回去吧。”
    叶欢却是摇头。
    她让芍药扶她起来,从霍祺身边走过,“回去吧霍祺,你在我这里待太久可不好,万一赵姨娘误会你还留恋我,影响了你们的关系,岂不是我的罪过。”
    “你是我的妻,有什么好误会!”霍祺这人,最是激不得,越是不让他做的,越容易起叛逆心。
    但叶欢可不打算再多言,进了寝殿后,便让芍药关了门。
    芍药拿来汤婆子,放在叶欢的手边上,“殿下,驸马好像还在外边站着。”
    “那就让他站着吧。”大冬天的,多站一会也好,能冻病了,就当老天爷有眼。
    芍药有些犹豫,“可奴婢听驸马今儿的话,是在跟您道歉的意思,这可很难得。”
    “你也说难得。”叶欢表情淡淡,“我嫁给他五年,上次和我道歉,应该还是赵莹莹珠胎暗结的时候。张嬷嬷说得对,浪子回头都是骗人的。他要在殿外站,就让他站着。”
    芍药无声叹气,驸马动手拽主子那日,她都吓傻了,想来主子是真心寒。
    霍祺站在院子里,定定地看着紧闭的大门。
    一刻钟,两刻钟过去,里边还是没人出来。
    怎么会这样呢?
    他明明就道歉了,可叶欢却还不派人让他进去。
    日暮西垂,霍祺的手和脚都有些冷。
    直到张嬷嬷从侧殿出来,“驸马爷,您还是回去吧。殿下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您没必要继续在这儿待着。若是您要继续站着,夜里生了病也别怨恨,因为这是您自愿的。”
    张嬷嬷语气有些厌烦,最开始时,她以为霍祺只是一时糊涂,可这次竟然敢对殿下动手,她可忍不了。
    霍祺眉头紧皱,他听得出张嬷嬷话语里的不耐烦。
    “嬷嬷转告公主一声,还请她记得,除了长公主的身份,她还是霍夫人。”霍祺有些不高兴,甩袖离开。
    等他到公主府门口,却看到撑着伞,站在夹到里的赵莹莹。
    “你怎么来了?”霍祺问。
    赵莹莹微启朱唇,“我看天儿下雪了,想来给你送伞。”
    霍祺看到赵莹莹穿得单薄,眉头皱得更紧了,“你怎么穿这么少就出来,万一我今晚歇这里呢,你难不成要等一晚上?”
    “我……”赵莹莹突然心慌,不知道霍祺怎么会说这种话。
    霍祺笑着把赵莹莹搂到怀里,不一会儿两人都温暖起来,心想还是莹莹好,知冷知热,甚是贴心,“莹莹,这次翎儿的事,我觉得错怪温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