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奕铭沉默了,看到这里,她也觉得不对了。
    “怎么回事?”
    “昨天他在歌剧院外面等到了半夜。”杨奕铭说。
    “???”她愣住了,“不回我微信,然后等在歌剧院外面等到半夜?”
    吴芷红:“这是什么操作?”
    杨奕铭:“……口是心非的操作。”
    她按住头,长叹一口气,“现在流行猜男人心思吗?你怎么知道他等我了?”
    杨奕铭:“他把自己等病了。”
    吴芷红:“……”
    *
    吴芷红望着躺在床上头上盖着湿毛巾的徐弈鸣,心情非常的复杂。
    他身边放着个盆,似乎是刚打完针,地面上还留着几团沾血的棉签。
    她走了过去,湿毛巾盖到他的眼睛,脸上浮着一层红晕,身上已经出过汗,盖在身上的毛毯被他掀到一边,他上半身没穿衣服,被汗打湿就像是薄涂了层橄榄油。
    吴芷红努力控制着思想,有点愧疚于这种情况还在想些不该想的。
    她坐在床的边缘,给他拉上毛毯。
    “别动我!”他叫了一声,身体都崩直了,胸口剧烈的上下起伏了几下,“让我睡一会儿,别管我。”
    “是我。”吴芷红摸了一下他的脑袋。
    他正在发烧,脑袋摸着还有点烫手,短发湿漉漉的粘成一团,从脸到胸口都微微发红。
    在听到她的声音后,他僵了一下,虽然只是短暂的几秒,很快,他身体绷紧了,却没有拒绝她的抚摸。
    “你怎么不告诉我你在等我?”吴芷红问他。
    “告诉您什么?”他像是憋了一口气,说出的话语语调都高了不少,“告诉您,我一直在等?”
    徐弈鸣说着深吸一口气,他看起来很痛苦,额上不停有汗流下来。
    吴芷红:“你要是告诉我,我会去的。”
    “您会来吗?”他胸口起伏了几下,坐了起来,“您不是陪您的新男朋友吗?”
    他一下子贴上来,呼哧呼哧的喘着气。
    热气扑面而来,她也被吓了一跳,他停在离吴芷红极近的地方,浑身热腾腾的似乎都在冒烟,那些汗液均匀的分布在他的身体上,完美的像是一具石膏的雕塑。
    即便是在生病的时候,他的□□还是对她有着很强的吸引力。
    “您就是想玩我。”他怒气冲冲的甩下一句话,张开了嘴,像是想吐出几句难听的话,可目光落在她脸上的时候。
    那股子凶气褪了不少,张牙舞爪半天又心不甘情不愿的被压回去。
    他说得最狠最凶的话,也只是一句。
    “您真的是……太坏了。”
    吴芷红被他弄得心潮跌宕,看到他现在这幅可怜又凶巴巴的样子,就莫名的想欺负他。
    最后还是一旁的经纪人看不下去,委婉的请她出去了。
    但吴芷红却发现了人生的新乐趣,并准备将它继续延伸下去。
    *
    沈乐康回国了,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吴芷红正在和徐弈鸣吃饭。
    两人的关系最近缓和了一些,但也仅限于工作交集时会一起吃饭。
    对于吴芷红来说,最大的烦恼就是,小徐不给睡了。
    他似乎是摸到了什么规律,绝不再开口多说话,最多的交谈也是工作上的事情。
    可要是无视了他,或者是忍不住了去找了新男朋友,他就会用一种异常凶狠,却眼里含水雾的眼神看她。
    吴芷红一方面会产生‘怜香惜玉’的想法,另一方面却更想欺负到他哭。
    在知道沈乐康回国的时候,徐弈鸣出现在她的办公室里。
    徐弈鸣:“王哥家里有些事,暂时由我来交接工作。”
    其实这事是可以交给助理的,但吴芷红没有戳穿他。
    沈乐康是下午的飞机,估算下时间差不多也快到了。
    徐弈鸣坐在她办公室里的沙发上,挺直着背,不主动问工作的明细,两手里捧着文件夹,保持着这个动作,持续了近十分钟。
    吴芷红看了他几眼,和他完全断开联系不同,她和沈乐康断断续续的还有联系。
    沈乐康前两年在国外混得很差,一度到饭都吃不起的境地。
    最近一年打开市场逐渐有了起色,拍了几部文艺片,提名了某个奖,合同里的欠款还了本金,还差点利息,回来是因为一部中外合资片。
    对于沈乐康这个人,她观感是越来越好,她并没有专门打听他的消息,但听杨奕铭说,能改变那种局势,还是因为他足够抛得下脸。
    第一部 文艺片是根据某部小说改编。
    说是他就守在剧组门口,不停的对里面来往的人推销自己,并表演片段,就这么给自己争取到了机会。
    虽说衣服没能全部穿上,但起码已经穿了一大部分了。
    至此,吴芷红还是挺期待和他见面的。
    “还没有搞定吗?”她看到徐弈鸣坐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就想逗逗他。
    徐弈鸣从文件夹里抬起头,抿紧了嘴唇,他被问得有些局促,便又用着那双眼,可怜兮兮的看着她。
    吴芷红没有觉得半点良心不安,反倒被他看得更兴奋。
    徐弈鸣:“还没有。”
    他低下头,受到欺负的时候,他就会这样,不说话躲在一边偷偷看她,只要她看过去,就板着一张脸,可是眼睛已经透露出他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