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菽函还是和昨日一样,在路上拦了两个侍卫询问蛇王所在,两人回答说蛇王去了中心大殿和国师议事。
    说起来,国师还是很靠谱的。
    季菽函抵达了蛇王的寝宫,就很快进去了,她将食盒放在了蛇王的寝宫之内,接着端了一碗梅子糖水出来,就启动开关进了暗室。
    和昨天一样,蛇王依旧是躺在黄金蛇像的面前,修长的手指浸了水,更显苍白。
    “蛇王,我给你送梅子糖水来了。”季菽函说着,就快步走到了蛇王的身边,将梅子糖水放在了蛇像的台阶上。
    片刻后,水里的蛇王懒懒地动了动身子,接着才睁眼瞟了季菽函一眼。
    季菽函见昨天的食盒还放在原地,便将盖子揭开看了看,里面的白斩鸡根本没有动过!
    “蛇王,你也太不尊重死去的鸡了吧?”季菽函看着自己做的白斩鸡一动不动,气就不打一处来。
    “怎么?不吃就是不尊重?”蛇王听了这话,总算是坐了起来:“我昨日看过了,你这肉是熟食。”
    季菽函下意识捏紧了食盒的盖子。
    “熟食只有用了火才能做出来,所以,你是违反了宫规。”蛇王接着开口。
    该死!
    难不成真的是烬所说的那样,摩罗宫中使用了火就是死罪?
    不,蛇王现在已经不是蛇王了,他被囚禁在这里,就算季菽函犯的是死罪,他也不可能怎么样的。
    “禁火这种事情简直就是没道理,明明用火做出的食物会更好吃,为什么就要禁火?这是你想出来的宫规?”季菽函有些不满地把食盒盖子扣了回去。
    “不是我,是先蛇王。”他说。
    “先蛇王?”季菽函怔了怔。
    蛇王指了指身旁那个巨大的黄金蛇形雕像。
    这蛇形雕像居然就是先蛇王?
    季菽函仰头看了一眼,暗暗想道。
    “反正你现在也不是蛇王了,就算你知道我用火你也没办法惩罚我啊,你要是想惩罚我,就得想办法从这里出去。”季菽函转过脸,接着说。
    “既然我已经呆在这里了,那么,外面的一切就和我没有关系了。”蛇王说着,往旁边移动了一下,靠在了后面的石阶上。
    季菽函将梅子糖水端到了蛇王的面前:“不管怎么样,你尝尝这个,我费心做出来的,你得吃。”
    蛇王看了季菽函几眼,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接过了季菽函的梅子糖水。
    “你尝了肯定会喜欢的。”季菽函看着他,笑着说。
    蛇王没有说话,默默舀了一勺糖水送到了唇边。
    季菽函看着蛇王的唇,忽然看到了他唇边沾染的一点油渍,虽然那油渍很小,但是季菽函看得分明。
    不是吧?
    那白斩鸡他根本没动啊,那油渍是从哪里来的?
    总不可能是假蛇王给他吃了什么吧?但细想一下,季菽函也觉得不大可能,毕竟假蛇王说过不给蛇王东西吃了……
    “还行。”
    蛇王品尝了季菽函的梅子糖水,开口说了这么一句。
    “就这?”季菽函本以为他吃了自己的梅子糖水肯定会喜欢得不得了,哪知道这反应着实是有些平淡。
    不过,蛇王虽然嘴巴上这么说,但是吃梅子糖水的动作却没停。
    切,真傲娇。
    季菽函在心里吐槽了一句。
    “对了,蛇王,你知道蛇蛊吗?”季菽函看着蛇王,开口问。
    “蛇蛊?你问这个干嘛?”蛇王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季菽函问。
    “我就是听说有这种东西,就觉得好奇,所以想……”
    没等季菽函把话说完,蛇王的一只手就搭在了季菽函的肩膀上,季菽函转过脸,对上的他的那双冷眸。
    “你中了蛇蛊。”蛇王说。
    季菽函咽了一口唾沫,不愧是蛇王啊,就这么摸了一下她的肩膀,居然就知道她体内有蛇蛊了?
    “那蛇王是不是知道解开蛇蛊的办法?”季菽函挪了挪自己的身体,凑近了蛇王一些。
    蛇王有些嫌弃地看了季菽函一眼,这才开口:“那你告诉我,你的蛇蛊哪里来的?”
    “额……”季菽函皱了皱眉。
    不过,现在的蛇王并不愿意出去,什么事情都不想管的样子,就算是把国师的事情告诉蛇王,蛇王应该也不会做什么。
    “是国师下的,”季菽函叹了口气,“他让我来宫里,是为了找蛇王的权杖,我不听他的话,他就叫蛇吞食我的心脏。”
    “所以,你接近我并不是喜欢我,只是想要得到权杖吧?”蛇王轻笑了一声,把手缩了回去。
    季菽函叹了口气:“我才没有为了权杖接近你呢,我就是喜欢你我才接近你啊!你看我什么时候问过你权杖的问题?”
    蛇王没有说话。
    “而且,我现在问你蛇蛊的事情,是因为我想找一些解决的办法,摆脱国师对我的控制。”季菽函又补充了一句。
    “反正这蛇蛊我不会给你解。”蛇王直接说。
    季菽函:“好直接,好伤人。”
    “不解就不解,”季菽函叹了口气,又问,“那蛇王为什么甘愿留在这个暗室之中,是不是有什么难以言说的秘密?”
    听了季菽函的话,蛇王眼中的冷色又浓烈了几分:“你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