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嘉央虽没再吃,但是却是看着单以菱吃完后才离开的。
    这顿饭吃得,虽然饭菜没吃多少,却很饱,大部分是被气的。
    尤其是在回到致尧殿,睡觉前发现自己衣服沾了两个小小的油手印的时候。
    牧远阁,单以菱擦擦嘴,问清怀,“你说皇上……脑子是不是和正常人真的就不一样啊?”
    不然他为什么总是猜不到她在想什么呢?
    清怀更加不知道,“君后恕罪,俾子不敢妄议主子。”
    单以菱起身,“我去看看芮芮,你不必跟着了。”
    君后虽然不知道,但清怀明白,他收到的任务一直都是保护,从不是监视,闻言自然从命。
    自八月初五离开泊柏行宫时,两人再没见过。
    八月十五,皇上回宫,阵仗自然大,单以菱身后站着几位宫侍,等郑嘉央上龙辇后他们再分别上轿。
    郑嘉央脚步不停,路过龙辇,直直朝着单以菱走来。
    后宫宫侍许久没有见过皇上了,有些局促紧张,但都强忍着。
    温君侍带头行礼,几人同声道:“臣侍参见皇上。”
    郑嘉央抬手示意起身,视线一直落在单以菱身上,道:“君后为何不行礼?”
    单以菱:“……”
    单以菱行礼,“参见皇上。”
    郑嘉央扶着他的胳膊,把人扶起来,“君后不必多礼。”
    单以菱抬眼看她,觉得她……应该或多或少是有点毛病。
    郑嘉央松开手,“君后和朕一起回去如何?”
    单以菱……不想和她一起回去。
    不是真的讨厌她不想和她坐同一轿撵……而是想起来那日倚星写得信。
    ……曾承雨露什么的。
    既然倚星曾经那么猜测,保不齐其他人也会啊。
    单以菱舔舔唇,凑近郑嘉央一点,小声提醒道:“皇上……人言可畏。”
    郑嘉央瞬间明白,却故意道:“什么人言?”
    单以菱:“就……就那个,那天晚上,倚星说的那个。”
    “哦?”郑嘉央道:“倚星不是不再伺候君后了吗?君后怕什么?”
    他怕别人也这么想啊!!!
    那他还怎么后宫立足,还怎么管理后宫?!
    单以菱支支吾吾,“我……臣侍……就……就牙疼,不适合陪伴圣上。”
    郑嘉央抬手,轻轻摸了摸单以菱的侧颊,收回手温柔道:“无妨,朕给你仔细看看,到底是哪里疼。”
    单以菱:“……”
    卢卫侍站得离单以菱很近,听得明明白白,一脸震惊得看着两个人。
    原来皇上和君后,私下里是这样相处的吗?!
    单以菱感受到卢卫侍的目光,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了。
    她平时明明不是这样的,怎么在外能装得这么……这么……就像对他是真心喜爱一样!
    单以菱偏过头,不想再站在这里和她一起演戏。
    他正好看到卢卫侍,“皇上,让卢卫侍也一起吧?”
    郑嘉央看了卢卫侍一眼,卢芝兰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不行,”郑嘉央道:“君后担心自己的名声,朕也担心。”
    单以菱:“?”
    郑嘉央面不改色道:“两个人……担心有人说,朕太糜乱。”
    单以菱:“……”
    真是……不要脸!
    郑嘉央不知道要脸能有什么用,当即牵着单以菱的手,把人强制带上了龙辇。
    剩下的宫侍看着帝后上轿,面面相觑,不知该作何反应。
    温君侍先笑了笑,“我们也上轿吧,别耽误了启程。”
    他看向龙辇。
    君后果然是独得恩宠。
    是啊,毕竟这些年身边只有一个人,是快石头也会被捂热,怎么可能不动心?
    上了龙辇,郑嘉央笑着看单以菱坐下,问,“君后哪颗牙疼?朕看看。”
    这怎么看啊……
    单以菱:“哪、哪颗都不疼……”想了想又道:“你之前不是知道吗?有人要针对我,为什么还要……”
    “还要这么宠着你?”郑嘉央笑了声,“朕哪怕这辈子都不再与你说话了,只要你在君后这位置上一日,他们该算计你还是算计你,不如对你好些,说不定还能让他们尽快出手,也好快点解决。”
    她说得很平淡,仿佛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单以菱张张嘴。
    可是这根本就不寻常啊,他被算计那是他的事,她着什么急,还说什么解决。
    单以菱道:“可是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郑嘉央淡声道:“朕喜欢听话的人,不喜欢后宫里有工于心计的人。”
    单以菱“哦”了一声,“你说的这么有道理,那我先相信了。”
    郑嘉央扔给他两本书。
    单以菱拿起来看了看,“让我念?”
    “自己看,”郑嘉央道:“免得下了车口舌干燥。”
    口舌干燥,曾承雨露。
    单以菱:“……”
    单以菱随便将书翻看一下,气鼓鼓看着书上的字,现在再把倚星叫回来打一顿可以吗??!
    ***
    八月十五是个大日子,宫里自然要摆宫宴,回到皇宫后的第二日午后,郑嘉央去了趟淑清宫。
    单以菱午睡刚起,身上的困倦仿佛还没走干净,眼睛有些呆呆的,看着郑嘉央嘴唇一张一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