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发现任何随身物品?”楚霄云追问。那要确定具体身份可就难了。
    俞鹤想了想:“也不能这么说,就只在一具尸骨的手骨中发现了一枚玉环。那具尸骨埋身处比其他尸骨要远一点,尸骨上的伤痕也更重。他手骨里的那枚玉环,想来当初是被他死死的攥在手里才留下来的。我们在验尸的时候,他的手骨都还握得好紧。不过应该生前手骨就断了一根,我们才发现那枚玉环,并从断裂的手骨处取下了那枚玉环。”
    楚霄云道:“那枚玉环在哪?把它给我看看。”
    俞鹤道:“发现这么大的尸坑,早就震惊了附近州县。庆州知府已经来防川坐镇。那枚玉环可以说是如今可以证明这些人身份的唯一物什,自然是让庆州府的捕快收走了。”
    得知了玉环的下落。楚霄云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拿到玉环,回和静县确定这些尸骨的身份。
    楚霄云内心对这个尸坑受害者已经有了判断,反应比平常平静了许多。然俞鹤与楚霄云搭档太久,早就熟悉了楚霄云的反应,异常反应的还是引起了俞鹤的注意。
    “霄云,你今天怎么话这么少。对这个案子就没什么看法吗?”俞鹤目光疑惑地望向楚霄云。
    楚霄云看了看周围,对俞鹤低声道:“你找个安全的地方,我们去那里说。”
    俞鹤一头雾水,却还是照做,将楚霄云带去了一个安全的地方。
    楚霄云将自己京城执行和遇到真顾青云之事告知俞鹤,随后道:“我不能在此久留,等我拿到玉环,便要即刻赶回和静县,免得那冒牌货跑了。这里你多盯着点。”
    得知楚霄云在京城的经历,俞鹤震惊程度可想而知。不过毕竟是与楚霄云搭档了那么久,也算是久经沙场的人了。他很快平息下来:“行,你去吧,这里有我盯着,你放心。”
    楚霄云离开镇灵寺,一路马不停蹄的赶往防川县城,找庆州府捕房拿玉环,自然是被庆州府的捕快一通奚落,笑他不自量力。
    “知府大人在此坐镇,证物岂轮得到你一个县衙的小捕头拿着?”庆州府的捕快讥笑道。
    到是庆州府的孙总捕头,因为以前是考录楚霄云进入和静县捕房之人,此后又因楚霄云办案如神,颇有名气,便也记住了他,觉得楚霄云并非池中之物。
    孙总捕头见属下对楚霄云如此不客气,上前拦下话头,于楚霄云打招呼。
    楚霄云与孙总捕头问候之后,拱手道:“不知孙总捕头可否引见一下知府大人?”
    看到孙总捕头为难的样子随即道:“如有任何责难,楚某一力承担。”
    怕孙总捕头不相信他的能力,于是压低声音道:“楚某此番刚从京城回来。”
    孙总捕头果然惊讶地望了他几眼,思索片刻后道:“楚捕头,请随我来。”
    这是第二次与庆州知府贺于琦见面了,楚霄云行礼之后,隐隐感觉贺于琦与上次调阅顾青云杀妻一案好似有了些许不同。
    得知楚霄云来意,贺于琦自是诧异。他有些不可思议地望向楚霄云:“你这是向本府讨要证物?这里是庆州府管辖,莫非楚捕头有了些薄名,忘了自己是谁?”
    楚霄云想了想,从怀中摸出皇帝御赐金牌:“皇上御赐金牌在此,见此令牌如见皇上!”
    贺于琦是见过皇帝的封疆大吏,金牌真假自是认得。他惊愕之后,随即拜倒在地:“臣贺于琦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旁的孙总捕头也惊愕的随之跪下。
    此前楚霄云说他有办法说服贺于琦交出玉环,孙总捕头并不相信,只是迫于案情重大,他也没有眉目,楚霄云又查案有名,为了破案,权衡之后才硬着头皮引见。没想到楚霄云还真有说服贺于琦的本事。
    只是,这楚霄云一个小小的县衙捕头,何时与皇帝都粘上边了?孙总捕头一边下跪一边心头诧异,忍不住频频朝楚霄云张望,试图从楚霄云云淡风轻的脸上瞧出些端倪。他没想到,自己当年没有随着杨远开打压的一个白丁,如今竟然已经出入帝王身侧。
    思及往事,孙总捕头不仅感慨万千。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自己这样的能力,对着这样的后生,已经是望尘莫及了。
    楚霄云借着皇帝的威名从贺于琦那里拿到尸坑中死者唯一的随身物什后就要赶回和静县,临走前突然想起,埋葬顾家护卫队的尸坑为何会隐藏在镇灵寺的大殿之下,难道当初埋尸之时就无人发现?还是镇灵寺本身就是一个线索?那么多尸身,动静绝对小不了,要想瞒天过海谈何容易。如果这个理由不成立,那就只可能灵隐寺僧众也参与了这起残杀事件。灵隐寺会不会就是胡人的一个重要据点?
    他马上折回镇灵寺,找到在镇灵寺监工的防川县陈捕头查证此事。
    “陈捕头,五年前灵隐寺僧人可有曾报官听到什么声响?”楚霄云问。
    “五年前听到什么声响?”陈捕头觉得楚霄云的问题有点滑稽,“五年前的事谁知道,那时候我都还没上任防川县的捕头呢。”
    既然防川县捕头未曾经手当年顾家护卫队惨案一事,追问也无意义。楚霄云换了个方向问:“那不知陈捕头可知这镇灵寺寺庙的来历?是何人捐建?”
    “镇灵寺是何人捐建?”陈捕头不解道,“这个防川县百姓都知道,这地是顾家的地,捐给佛门建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