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胜此言一出,围观的百姓面面相觑不说,楚霄云心中也是颇为纳闷。这案子已经几度反转,这里面难不成还有什么隐秘不成?
    “既然如此,那你速速道来。”韦京翰道。
    “是。”周胜恭恭敬敬地又磕了个头道,“我妹子失踪之后,之所以我要死命告那顾青云杀气灭口,并不完全是因为庄迪的收买和威胁,更主要的因素是我认也为他会做这样的事。至于我妹子为什么如今还能好好的,我也很纳闷。”
    ???
    整个公堂的人都满脑袋的问号?这人怕是被逼急,脑子发晕开始胡言乱语了?不然怎么觉得他妹子好好的不对,好像本来就该死了一样!
    楚霄云也是很不解,他也觉得眼前这一幕实在是有些荒谬。
    顾家的人看不过了,出声道:“周公子,顾周两家不管怎么说,就算是即刻青云与周英的婚事作罢,两家好歹也有过姻亲关系。而且周姑娘已经将过去三年之事陈述清楚,这一切都是庄迪那个歹人所为,你这是何如?”
    周胜恨声道:“庄迪固然歹毒,顾青云又是什么好东西吗?是,我承认,此前他是帮助过我不少。但是后来他嫌弃我妹子娘家给他帮不上忙,嫌弃我妹子没有孩子,意图休妻再娶,又顾及名声,我觉得这一点,庄迪没有说错,因为姓顾的给我的感觉也是这样。”
    “我妹子失踪的当日,这姓顾的就派人上门挑衅。说我妹子胳膊肘往外拐,偷夫家的钱,养娘家,如今人还带着钱跑了。要是我不连人带钱还回去,就上衙门告我藏纳他□□妾,窃人钱财。可是我妹子当日并未回娘家,此前也只借过一次钱给我,之前给的钱都是顾青云他自己给的。他根本就是污蔑!我气不打一处,与顾家的人大吵一架,把人赶了出去。”
    “顾家的热走后,我越想越不对劲。顾家的人为什么突然上门挑衅,又说到我妹子跑了。难道我妹子出了什么事?我就出门打听,才知道姓顾的打了我妹子,还放话让她死在外头。妹子无缘无故的失踪,不知去向。我心下着急,当夜就上门去找顾青云要个说法,被姓顾的让人打了个半死。他还说我上门找一次晦气,就打我一次。”
    “当夜我是爬着回去的,只是受伤太重,没爬两步,就晕了过去。再醒来,就已经到家了。我家娘子说,是一个恩公把我送回去的。她和两个孩子先前见了我浑身是血的样子吓得大哭,我娘子一个乡下女人,没什么见识,一时间六神无主,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还是恩公还让她抱着孩子回避,让大夫给我治的伤。这一点可传我家娘子作证。”
    “我心里感激,就像挣扎着起身看看恩公的模样,向他道声谢。然而伤势太重,没能起身,只能挣扎着偏头看了看,才发现那人竟然是平日里与顾青云把酒言欢的死党庄迪。我娘子是个家庭主妇,平时就在家里带孩子,甚少出门,也不知道顾青云的交际;而我经常出门跑生意,也经常去顾家串门,这庄迪我到是认得的,我娘子没有见识,引狼入室不怪她。”
    “我见了姓庄的就跟娘子说,是顾青云让人打的我,这人是顾青云的同党,让娘子把他赶出去。娘子在一旁说我是不是被人打糊涂了,是恩公救了我,怎么可以把人家赶出去。庄迪也在一旁说,他今日上顾府拜访,却在顾家围墙下发现了身受重伤的我,故而救了我。他家的仆人亲眼见到我被顾家的人从顾府丢出来,他知晓了今日发生的一切,觉得他那顾贤弟做得却实不够地道,他是替他顾贤弟向我致歉,来帮我的。”
    “我想着又不是他的打的我,也没有必要迁怒于人,但又无法接受他是顾青云好友的事实,便不想搭理他。庄迪却说,公道正义和伯牙子期之情,他站公道正义。不会因为是好友,就偏袒。”
    “我见他说得正义,也就将信将疑。庄迪又说,正因为他是顾青云的至交好友,才不想看到顾青云走上邪路。骗我,又有什么好处?我想了想,我一贫如洗,他骗我的确也是无用,就逐渐放下了戒心。庄迪与我说了顾青云此番种种做法的缘由,与我此前心中所想甚为吻合,便信了他。”
    “庄迪让他带来的大夫给我疗了伤,认为顾青云此番做法可能是已经将我妹子杀害,制造我妹子离家出走的假象,好让自己有理由重娶。便给我出主意,让我去县衙状告顾青云杀妻灭口。他的说法是,如果是真的,就能让顾青云伏法,如果顾青云还没有得手,也能救回我妹子一命。庄迪还说他帮我找诉师写状纸,我便应了。”
    “第二日,我就让我娘子用板车拖着我上了衙门,告姓顾的那个畜生不如的玩意。大人,我妹子虽然活着,可是姓顾的做的事,那也是天怒人怨啊,为什么他就可以什么责任都不用负,还能当个苦主在这里博世人的同情?”
    周胜语不成声道。
    楚霄云听完周胜的说法,整个人都是呆的。这差别也太大了吧,究竟谁说的是真的啊?当初顾青云在牢中,可是说他派人上周家负荆请罪,被周胜打了出来!然后准备自己亲自前去的,结果被周英回来和庄迪到府上拜访,后来周英又无辜失踪打乱,才未成行。
    一向风轻云淡的韦京翰此刻看起来也有点情绪外显,他轻拍惊堂木,望向顾青云:“顾青云,周胜指控你意图休妻再娶,长期虐待妻子,殴打于他。你可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