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马贼们不注意,忽必烈每走一段路会扔下一块藏在行囊里的木炭。
    只要不下雪,这些木炭还是能被细心的人发现的。
    那孩子离开的时候捎带走了他的两个包袱,其中一个包袱里只有一件狐裘,剩下的一个包袱是一些吃的,马鞍上绑着有木炭,他应该能正常熬过两三天,时间久了就说不准了。
    秦涓跑了一会儿发现马贼们没追上来才长吁一口气。
    他不明白忽必烈为何会选择跟那些马贼走,但他才不会跟他们进去呢。
    正愁没机会逃跑,这群马贼们就给他创造机会了。
    秦涓一直往他们来的方向跑,他身上的吃的最多只能够他支撑两三日了,他必须见到那只尾随他们的狐狸才能活命。
    见不到狐狸,也要见到狐狸的爪牙。
    既然狐狐尾随他们,应该不会隔的太远!
    秦涓一夜未歇息,直往南走,当他又累又饿的时候终于停下来了。
    他走不动了,于是选择先歇一会儿吃饭。
    先扎了一个简易的帐篷,有风不好点火,必须在帐篷里才方便点燃木炭。
    将包袱里的羊肉取出来烤了一会儿,胡乱吃过以后,准备眯一会后再启程。
    正当他睡着的时候,察觉到有人靠近,因警惕感迫使他醒来,只是还未睁开眼睛。
    或许是因为熟悉的脚步声,他紧绷着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些许……
    当那股逼人的气息靠近,秦涓只觉得脸上一热。
    在他屏息凝神之间那人已将温凉的手抚在他的脸颊上。
    他没有动,不敢睁开眼,心里似乎已骂了这只狐狸千百遍。
    妖精妖精妖精。
    一见面,不,还没见面就这样对他!
    可恶的狐狸,在他还是一个崽子的时候就觊觎他了。
    这才是这只狐狸本来的面貌!
    即便过去这么多日,秦涓受伤的脸颊还没大好,那些人捶人都是不晓得轻重往死里招呼的,加之气候恶劣,不涂药肿很难消。
    狐狐篝火点的更旺了些儿,再从衣兜里取出药瓶来。
    秦涓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只听到耳边窸窸窣窣的声音。
    当冰凉的药汁涂抹在他的脸颊上,他微不可见的拧起眉。
    冰凉之后是火辣辣的疼……他“唔”了一声翻了个身继续睡。
    狐狐似乎是愣了一下,须臾,他更靠近秦涓了,他的双臂搂住了被狐裘包裹住的孩子……
    他已明显察觉到秦涓的成长,昔日的孩子现在已成长为货真价实的少年了。
    这样的身量与体格,已开始能与草原上的男儿媲美了。
    那只幼狼,已经长大了。
    狐狐似乎是叹了一口气,又似乎是唇角带着微笑的,他将药瓶收好,余光瞥向不远处的篝火,确定篝火足够再燃许久后,才安心的闭上眼眸。
    他几乎是在闭上眼眸的那一刹那,唇又贴上了怀中少年的唇。
    他不懂,为何被他用内力强压下去的蛊毒,为何会在一见到这个孩子后又被召唤出来。
    他就这般……温柔又极尽暴戾的与怀中的人厮.磨起来。
    秦涓在一瞬的怔愣之后,被这人弄得喘息不得。
    思绪已乱,心神不宁。他更搞不懂,赵淮之是不是搞成习惯了?见到他就想做这种事?
    他赵淮之当他什么人啊!
    秦涓气极了,却又被赵淮之弄得呼吸不得,只能屏住呼吸,试着动用内力。
    终于,那只狐狸餍足了,从他的唇上离开。
    秦涓能确定那只狐狸还在他耳边喘气。
    看吧,他自己都呼吸不得了,把自己也憋的半死了吧。
    秦涓不敢醒过来,他知道他醒过来只会让他二人都尴尬成蠢货一样。
    他不若继续睡觉装死。
    只是他不敢保证,骚狐狸会不会按着他继续狂咄。
    既然不能反抗,不妨让自己好过一点,试着去闭着眼睛顺其自然……
    秦涓似乎是感受到身旁的人躺下了,不知怎么,他察觉到狐狐的体温很高,高的不怎么正常。
    他皱起眉,再度翻了个身,那一刹那他睁开眼睛。
    也是这时他感受到狐狐的手环抱住他,那么紧,那么紧……
    探进了他的衣衫内。
    抓住他胸口的衣衫。
    也是这一刹那他想到了赵淮之对他说过的话。
    赵淮之体内的蛊毒没有除尽,那是能让赵淮之丧失神智的蛊毒……
    会把赵淮之毁掉的蛊毒。
    他隐约知道赵淮之不能破功,不能行那种事。
    至于为什么,他不清楚。
    他突然转过身去面向赵淮之。
    也是这一刻,他看到了一个从未见过的赵淮之。
    绯色的脸颊,那么红,冷白的色彩上泛起的那一抹红……妩媚到妖邪。
    这个样子的赵淮之,这个样子的狐狐,除了他,估计没有人见过。
    哼。若是还有人见过,他不介意帮赵淮之灭口……
    他的心头,立刻浮现出两个字,蛊毒。
    是蛊毒作祟赵淮之才会变成这样的吧……
    不过这样的赵淮之让他想起了非常诱人的桃儿……他已经许多年没有吃过宋国盛产的桃儿了。
    “秦涓……”
    在看到秦涓清澈的眸子时,赵淮之迷离的双眸睁大了许多,他不想,不想让幼狼看到这般模样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