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好漱儿,若有闪失,必要你们剥皮抽筋,可听清楚了?”秦陌轻轻把李漱放在一块石头上靠着,转头已是一副冰冷的模样,此时此刻他在乎的已经不多了,而李漱是少数之一。
    领头的护卫被他冰冷的眼神扫视,顿时觉得比挨上吐蕃人几刀还要难受,他相信,如果公主再受到任何伤害,这位侯爷一定会说到做到,甚至比他说的剥皮抽筋还要残酷。
    “侯爷放心!卑职等人一定不会让任何人再靠近公主!”
    这时一个黑衣大汉纵马而来,眼神扫过,直奔秦陌。
    “少爷!您没事吧?!”秦风看着秦陌一身血污和破损的衣衫急切问道。
    “你是……秦风?”秦陌迟疑了一会,认出了他,秦琼夫妇对他视如己出,自家的情况自然也是跟他说了个明白,刚到长安不久曾领他到城外的庄子看过。
    “少爷,吾正是秦风,没想到少爷还记得我”秦风一听秦陌竟然记得自己的名字,抱拳喜道。
    “这么说来的是义父让你们来的?”秦陌冰冷的心中流过一丝暖意,秦琼待他何止不薄?
    “是的,不光是我秦家的人,尉迟家,程家,李绩大将军,李靖大将军,几为大人都把底下能派出来的私人护卫都派出来了”秦风回道,随即又有些犹豫补充了一句还有……陛下从镇守松州的右武卫中抽调的5000精锐士兵,他们才是这次突袭的主力。
    “5000精锐?”秦陌心头一声苦笑,5000人的确解了眼下的燃眉之急,可身处吐蕃内地,返回途中一旦被吐蕃大部队找到,五千人又能做什么?不过对李世民或许有不满但却没有过多的愤恨,对他而言这是一种抛弃,但对大唐整体而言这是明智的选择,帝王一生不需要太多感情,而是不断的权衡利弊,做出最有利的选择……
    收拾心情,秦陌重新把目光投向正在交战的三方,七千援军打了吐蕃一个措手不及,加上都配备了战马,几个冲锋下来吐蕃军队已经被分割成了几块,正在被逐步蚕食,那只百多人的奇怪队伍也没人出来表明身份,依旧疯狂进行着厮杀,唯有那黄衣女子正皱眉的看着躺着休息的李漱,仿佛有什么不满。
    再看吐蕃大将论钦陵,刚刚还一脸淡漠观战的他早已不知去向,看样子是抛下这些吐蕃士兵跑了。
    “传我的话,围而不攻,剩下的我要亲自宰了他们!为死去的袍泽报仇!”秦陌拔起邀月,撕下一块衣衫紧紧的把刀和手连接起来。
    “少爷不可!这些吐蕃士兵虽然式微,但也有几百人,您万不可以身冒险啊!”秦风赶紧阻拦道,一人对几百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谁说是我一人?”秦陌问道,随即头也不回的骑着马慢慢朝交战的地方而去,身后是一百多同样满身伤痕的玄甲军,他们速度不快,但每一步散发的杀意就更浓几分,一个个其他人陌生,他们却无比熟悉的名字从秦陌口中念出来,那是他们朝夕相处的兄弟,那是为他们挡刀挡箭的袍泽,来时都是有血有肉的汉子,到如今终于有了回家的希望,他们却永远留在了这片陌生的土地。
    行出百米,队伍停止下来,一百多把刀锋闪烁着寒光,面具下的眼镜盯着那些想要突围的吐蕃士兵,无一不是冒着红色嗜血的光芒。
    最后一个名字念完,秦陌刀锋一横,仰天长啸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身后百人齐声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整齐的冲锋,就如同第一次战斗所有袍泽皆在的时候,没有嘈杂的喧闹,没有气势如虹的嘶吼,前进、出刀,刀转,砍、刺、削,他们的世界已然静止,只剩下鲜血染就的图画,如果还有一种声音,那就是每一刀带来的惨叫,求饶那是对逝者的忏悔。
    “侯爷这样不会有事吧?”牛蛮来到秦风身边,问道要是杀红了眼可不好办,以后怕是会种下心魔啊。
    “牛兄说的是,那就叫刘阜的人动手把那些剩下的人了结了便是”秦风点头道,就要去找正在指挥包围的刘阜,却被一道虚弱的声音阻止。
    “别去,他需要发泄”
    秦风两人回头,发现说话的正是一脸苍白的李漱,她已经站了起来,肩膀的箭伤也已经包扎过了,她的身边是哪个神秘的黄衣女子。
    “参见公主殿下”秦风和牛蛮赶紧行礼道。
    “两位将军不用多礼”李漱咳嗽一声道。
    两人受宠若惊,赶紧道不敢当,我二人只是公爷庄子里的护卫,当不得公主一句将军。
    “有何当不得?呵呵”李漱露出笑脸,道两位大哥不远万里来救我夫君,自是有万夫不当之勇,自然当的,就算现在不是,以后也一定是。
    秦风二人相识一眼,恭声道谢。
    看李漱这位公主的眼神也亲切许多,看来这位公主殿下是铁了心要嫁给咱们那位小侯爷了,而且为了侯爷安危,这只带着几个护卫就来这危险万分的吐蕃,值得敬佩。
    “哼,不知羞耻,还未成婚就叫夫君!”
    谁知那黄衣女子在一旁确是一声冷哼道。
    “姑娘何人!为何口出不逊?!”牛蛮性情好爽,看李漱顺眼自然就容不得有人对她出言不逊,呵斥道。
    “我是何人?”黄衣女子气急一笑你管的着吗?不过我可是受人之托来救你们那个花心侯爷的,怎么着?你还要跟我动手不成?
    女子话音刚落,身后一百多刚刚脱离战斗,聚集在她身后的汉子立马剑拔弩张,对牛蛮怒目而视。
    “牛大哥不必生气,这位姑娘不过是嘴上刁钻了些,没什么恶意的,我这伤口还是她帮忙处理的”李漱看两方大有要动手的意思,赶忙解释道。
    “呵!要不是怕他日后怪罪我姐姐,本姑娘才懒得救你”那女子又是一声冷哼,对手下那些汉子道既然他没事了,我们走!
    说完转身上了牛车,被那群大汉护卫着离去。
    李漱何其冰雪聪明,从女子言语中立刻捕捉到了他们身后另有其人,赶忙问道姑娘可否告知你家姐姐姓甚名谁?日后我和夫君回到长安也好登门致谢!
    “算了吧!免得本姑娘看了你来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