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沈凌的怒斥,自然是没有人理会,该忙什么就忙什么。
    其中胡磊看了一眼凄惨的沈凌,笑道:“你不让兄弟们乐呵乐呵,岂不是暴珍天物了吗?”
    “你......”
    沈凌有了一种想要咬死他的冲动。
    一旁已经收手了的蒋勋,看到沈凌的怂样,开解的笑道:“好了,闹也闹够了,看见那台钢琴了吗?练练手感吧!”
    “好吧!”
    沈凌盯着看了蒋勋一眼,犹记得当时还有他这个老大,也向自己下了黑手。
    这也是为人师表的样子吗?
    当沈凌换好衣服这才让心情平静一些,坐到钢琴旁,回想着脑中肖邦的记忆,这才将手指按到了琴键上,一道道优美的旋律随之而来。
    可能在场的一些人听不出来什么,只是感觉到好听而已,但是沈凌知道,虽然自己有着肖邦的记忆与手法,然而终归是差了很多。
    因为他的手速与力度完全跟不上乐曲的节奏。
    沈凌知道,即使再彩排也是没用了,不过他的心里却是升起了一丝不甘,他就想看看自己在不动用心灵手镯的情况下,自己的水平到底能有多差。
    以至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大礼堂里久久回荡着生日歌的曲调。
    而沈凌不知道的是,在他忘我的排练中,匆匆赶回来的徐瑞早已是静静地站在他的身后,并未打扰。
    随着沈凌的弹奏。
    就连他自己也感觉到了一些进步,虽然不大,可却聊胜于无。
    经久不息的生日歌,循环了不知有多久,虽然曲调简单,却也是让大礼堂外面驻足了很多人。
    宁府。
    姬越、姬渊今日正是来向宁家提亲的日子,此次前来宁家也是准备了一份厚礼。
    宁泽涛与几位族中宿老,自然是悉心招待,自从玄武井恢复如初以来,整个宁家虽然没有向世人透露此事,却仍然有很多人通过各种渠道,了解了事件的始末。
    “小佑,还不见过你宁伯父。”
    姬佑整理了一番心绪,自从凌晨知晓了沈凌与姬佐并没有发生关系以后,早已死寂多日的内心,又是重新焕发了生机。
    他知道,这一次因为自己的原因,有可能可能不容于姬家,乃至于宁家。
    可是他认了,他姬佑不想就这样浑浑噩噩走完一生,他虽然不知沈凌心中的想法,可是他知道任何事情只要不争取,那么就再也没有希望了。
    “宁伯父,侄儿此次前来是有一事向您禀报,还望您见谅。”
    宁泽涛看了一眼姬佑,说实话,姬佑这个孩子,虽然桀骜不驯,但是他宁泽涛还是很看重的。
    更何况,自家的女儿也是钟情于他,也难免爱屋及乌之下,对姬佑有了很大的好感。
    笑道:“姬贤侄,但说无妨。”
    姬佑听后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理。
    然而还未等说话,时刻关注他的大长老,却是心中一凛。
    因为不知为何,这几日姬佑的憔悴不堪,也是有目共睹,只是让他有些意外的是,为什么今天这孩子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连忙道:“姬佑,今日是我姬家与宁家订婚之日,有什么事以后再说也不迟!”
    大长老虽然说的很平静,可是姬佑也听出了一些威胁之意。
    来自于家族的压力,如同泰山压顶一般,让他有些喘不过气,舒缓了一下情绪。
    平静中,夹杂着一丝解脱,微笑道:“宁伯父,侄儿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姬佐的话甫一出现,整个宁府大堂也变得安静了下来,宁泽涛虽然脸上没有太大的变化,可是心中却已经有了丝怒气。
    可是一想到,谁还没年轻过,自己当年不也是有一个深爱的女孩子吗?
    可是最后又能怎么样?
    家族。
    利益。
    这是四大家族永恒不变的话题,沉吟一番,这才道:“这又和宁瑶的婚约,有什么关系吗?”
    “啊?”
    姬佑诧异的看着宁泽涛,再看了一眼自己的爷爷与大长老,却是发现他们俱是表面平静无波,看不出心中喜怒。
    真是一群老狐狸啊!
    看来,在他们心中,婚姻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任人装扮的小丑吧!
    永恒不变的,永远是家族利益。
    顿了顿,姬佑接着说道:“我待宁瑶如妹妹。”
    “我知道。”
    宁泽涛打断了姬佑想说的话,看了一眼姬越,笑道:“这并不影响我们两家的婚约。”
    “是啊!”
    姬越终于开口了,看着姬佑一字一顿道:“姬佑,你要知道一点,你与宁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们姬家,不会取消这一场婚约的。”
    自己的爷爷,果然如此,姬佑苦笑道:“我已经有了心爱之人,我不会迎娶宁瑶的。”
    “你敢!你想走你父亲的老路吗?”
    这一次,姬越终于是动了真怒,因为他从姬佑的眼里,看出了他父亲姬烈的影子。
    一样的。
    一模一样的事情,他不想再经历了。
    姬佑摇了摇头“噗通”一声,跪在了姬越的面前,平静的说道,“爷爷,对不起,若是没有了他,我将生不如死,还请爷爷原谅。”
    “你这个逆子。”
    姬越强忍着心中的怒火,看着一脸决绝的孙子,喝道:“你忘了他是你大哥的女人了吗?”
    “爷爷,我已经调查过了,他与姬佐没有任何关系,所以我不会再让他离开我的身边,请爷爷恕罪。”
    姬越有些愣神的看着他,眼前的一幕何曾相似,犹记得当年,自己的儿子也是这样与他说的吧。
    这也是他最后一次与自己说话,时至今日,仍然是生死不知,下落不明。
    “烈儿,你还好吗?”
    姬越的声音很小,很小。
    几不可闻。
    当年的一幕幕,就像在眼前,二十年了。
    二十年了啊!
    “噗。”
    再也受不了心中的剧痛,红色的血液,再也不受身体的控制,喷了出来。
    “爷爷。”
    姬佑哪里还管的了身上的血液,一把抱住即将栽倒在地姬越,往日冷静的他,也是慌乱了起来。
    “族长。”
    “姬伯父。”
    姬渊与宁泽涛,也是没有想到,好好的一件事,竟然会以这样的形式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