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比试
“你敢说我假传周王旨令？”朱安福怒气冲冲的质问张坚。
张坚双眼看天，对他这个问题不屑回答。
看张坚那副瞧不上自己的模样，朱安福真的想下令手下去抢他娘的，可是他又不敢，激起民变的后果不是他能承担的起的。
“好，好，好。”朱安福连说了几个好字，把手掏进怀里，摸出一张纸谏，递给了张坚：“好好看看吧。”
张坚拿过一看，不禁笑了，这哪里是征粮的旨令，而是以周王的名义，下的一条指令，说兹有某某民社出城追剿闯贼余孽，维护麦收云云。
“这里可没有说征收粮食的事。”张坚在掌心中抽打着纸谏。
“我们社兵出兵剿杀闯贼不需要吃粮食啊，粮食从哪里来，当然从这些无主的土地上征收了。再说这些土地的主人很可能去投了闯贼，他们的麦子当然要被征收。你这秀才好不晓事，又不是要你家地里的粮食，你阻拦作甚？”朱安福怒气冲冲道。
“你说的倒不是没有道理，”看着对方发怒，张坚语气越发的平淡了，“不过你可能忘了一事，我们这些人也是社兵，所以张寨地界闯贼余孽之事就不劳尔等了，所以此地无主之麦子各位也就不用惦记了。”
“可我看你们不像社兵，都是些泥腿子，真有闯贼来到你们肯定抵挡不住，所以这粮食就当付给我们保护的费用吧。听张坚说他们社兵身份，朱安福倒是不怕了，事情闹大顶多是两处社兵内讧，到时各打五十大板谁都没事，没有什么民变不民变的。
听到连保护费都出来了，张坚哑然失笑，不过眼下正是麦忙季节，他无意与对方耗时间。
“既然如此，不如大家比上一场，如果你们赢了，这无主地里的粮食都归你们所有，如果你们输了，那就哪里来的回哪里去吧。”张坚提议道。
宗室的身份压不住对方，所谓周王的命令只是用来遮羞，所以对张坚的提议朱安福说不出什么来。
而且这个提议公平合理，既然大家都是社兵，那么就拿出本事来看看粮食到底该归谁。
朱安福不认为自己的手下比不上连饭都吃不饱的泥腿子。
“怎么比试？”朱安福问道。
“要是比文章的话，你肯定不同意。”张坚说道。张寨的社兵发出了笑声，和秀才比文章，那不是找死吗。
“既然咱们都是社兵，当然就比试武艺了，单挑群殴任你们选吧。”张坚道，他对手下的社兵有充分的信心，经历了两场剿匪，社兵们的战斗力飞涨，张坚自信即使遇到同样数量闯军主力，也可一战。
“好，咱们就各出一个人，一战分胜负！”朱安福也对胜利有极大的信心，他手下有一个人，叫做憨牛的，身高八尺、膀大腰圈、力大无比，是镇国中尉朱绍坤的家生子。憨牛人虽然魁梧力大，却脑子缺根筋，加上吃的又多，平日里并不受待见，这次出来抢粮，为了充门面，朱安福才把他带了出来。
“憨牛，看你的了，打赢了对方，回去好酒好肉管够，要是输了，三天不许吃饭。”朱安福厉声对憨牛道。
看到对方出战的憨牛，张寨社兵们无不倒吸口凉气，这憨牛的身材比自己这方最魁梧的罗富贵还要高上半个头，这可怎么打？
“怎么样？有没有信心打赢？”张坚问罗富贵。
“小菜一碟。”罗富贵不屑的看着对面的憨牛。
看到罗富贵有信心，张坚放心了，不过还是嘱咐道：“小心些！”
憨牛看着对面的罗富贵，瓮声瓮气道：“你认输吧，你打不过我的。”
罗富贵不屑的朝地上呸了一口，拉开了架势。现在既然是比试，双方都没有武器，要是手中有枪的话，罗富贵自信分分钟能把对方放倒在地，长得高大又如何，还不是个大号的靶子？
憨牛笨拙的走上前两步，挥拳直向罗富贵面门打来。
斗大拳头带着风声袭向罗富贵的面门，罗富贵脸色一变，双掌并拢，封住了憨牛拳头的来路。
拳头重重的打在罗富贵的双掌上，罗富贵就觉得真的好像一头牛向自己冲了过来，一股巨力撞在双掌上，不由的身子连续后退，噔噔噔，连退了五六步，罗富贵才停住了脚步。
朱福安手下齐声发出了欢呼，他们从来就没有见过有人能打过憨牛的。
张坚这边的社兵鸦鹊无声，如果罗富贵都败了了的话，还有谁能打过对面的大汉。
张坚有些懊悔，自己是不是因为最近的胜利变得骄傲了，没有弄清对方的实力，就提出比试的建议。
场上的罗富贵此时却没有心思乱想，硬接了对方一拳后，他试出了对方的力气远在自己之上，但是打架嘛，并不是力气大就能赢！
罗富贵不慌不忙的站在那里，等着憨牛的再次逼近。
憨牛紧走了一步，来到罗富贵面前，伸拳又朝罗富贵打去，谁知道罗富贵此次不再硬接，而是身形一闪，让过了拳头，躲到一边。
在罗富贵看来，对面的憨牛只是身高力大而已，身形却笨拙的很，罗富贵一眼就看出对方没有习过武艺，他有很多方法能放倒对方，不过不急，罗富贵想戏耍一下对方。
于是众人就看到，憨牛挥动着硕大的拳头，打的罗富贵不住的闪避，几无还手之力。朱安福这边的人继续欢呼着，而张坚手下的社兵则充满了担心。
张坚看出了罗富贵的行有余力，只挨打不还手不是罗富贵的风格。
“好了，骡子，别玩了！”张坚不耐烦的叫着罗富贵的外号，这么忙的时候哪里有闲心戏耍，早早的打发了对方为好。
罗富贵心中对张坚翻了个白眼，他还没戏耍够呢。
不过张坚既然下了令，他不敢不从。
于是场面一变，罗富贵在憨牛气喘吁吁打来时，身形一闪，闪到了憨牛的身后，用腿轻轻一勾正勾住了憨牛的脚踝，正要转身的憨牛一下子被绊倒在地。
“碰”的一声，地面震动了一下，迸起大量尘土。
“憨牛，快起来，继续打。”朱安福大呼小叫着。
憨牛从地上爬起，抖了抖身上的尘土，畏惧的看着对面的罗富贵，他虽然傻也知道自己打不过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