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月月,灰纽川家的四公子就要嫁去零歌岛了,慕容隐和他们一同乘坐着船离开乌兰岛。
    灰纽川声贝吵着要去,软磨硬泡之后,灰纽川芭花终于同意了。一路上灰纽川声贝按捺不住自己的激动心情,雀跃地像是一只海云雀。
    慕容隐陪着灰纽川声贝在甲板上,看着清晨的海景。
    金属的大船在海面上行驶着,犁出白色的浪花。海云雀围绕着大船,发出悦耳的叫声。
    一只鱼鹰飞入海云雀群里,但是没有引起众人的注意。
    乌兰岛附近的一艘大船上,西登水看着眼前水晶球里映出的慕容隐的样貌,嘴角一勾。
    “我的小猫咪,终于找到你了。”这几个月以来,西登水都没有回达川岛,而是四处寻找慕容隐的踪迹。
    好在西登水家鱼鹰不少,找起人来方便很多,若是换了普通人家,恐怕这辈子都找寻不到慕容隐了。
    “传令下去,跟紧那艘船。”西登水下了命令。
    “回小姐,那是灰纽川家的金属船。”西登水的管家提醒西登水,这些日子为了找慕容隐,西登家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了,这样下去可不行。
    那些鱼鹰兽原本是用来监视各大家族的,可不是用来给西登水找男人的。
    “小姐,听闻灰纽川家是要去零歌岛和亲,咱们去参加婚礼是名正言顺的吧?”一旁的一位侍女说道。
    西登水一听这话,觉得很有道理。
    然而管家却一脸担忧,上次就因为那个慕容隐,小姐差点死掉,还丢了一位月蒲桑,那个慕容隐明显就是个灾星,谁靠近谁遭殃的那种,小姐再接近他的话,可保不准再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事。
    “行了,都退下吧,我也乏了。”西登水怎么会看不出自家管家要说什么,连忙把人打发走了,好落个耳根子清静。
    “小姐……”管家显然不死心,打算出声进谏,可是话还没有说出就被西登水打断了。
    “我说我乏了,听不到么?我一夜没睡诶,叫两个长得好看的侍童服侍我。”见西登水态度强硬,管家只好作罢,然后去给自家小姐找好看的侍者。
    等管家和那些个侍女出去后,西登水坐在椅子上,双手摁着太阳穴,一脸疲倦。
    西登水也知道自己魔怔了,但是她也没办法,对于慕容隐的情感,总是无法控制地从她的脑海里汹涌而出,恨不得淹没她的理智。
    日光从窗口倾入,木地板上洒落着好看的朝晖,窗外时不时有海云雀掠过的身影。
    西登水躺在床上,任由阳光把她照得暖洋洋得,她在这阳光满满的早晨,沉沉地睡了过去。
    睡梦中,西登水看到了慕容隐,那个她朝思暮想的男子,正趴在自己身上伺候自己。
    这梦真好啊,真是舍不得醒来。
    “阿嚏!”慕容隐打了一个喷嚏。
    灰纽川声贝抬头问道:“阿隐哥哥这是怎么了?”
    慕容隐揉了揉鼻子,然后说道:“可能是起太早没睡好,甲板上的风凉,我们进去吧,该吃早饭了。”
    同一天,果儿她们修好了小破船,从小破岛上离开。
    临走的时候,文如月在岛上释放了一个巫技。
    一轮明月高挂天空,半空中下着细细的小雪,明明应该有点违和的画面却莫名的和谐,海面平静得像是熟睡的婴儿,安静得如画卷一般。
    一只鱼鹰从天际掠过,发现了一些异常,于是把信息传了回去,但是由于西登水忙着找慕容隐,觉得它的信息不重要,阻挡接收了。
    苏慧帕年纪不大,看着远处的风景,高兴得像只海云雀。
    文如月给她做了一只冰的鱼鹰,会绕着她旋转的那种,很是可爱。
    箫灵也加入了玩耍的队伍,祂让文如月给祂做一只小箫灵,但是祂又不让文如月摸,所以文如月只能做出来普通的猫兽。
    箫灵见文如月并不能做出祂来,失望地回了巫妖影姑娘那里。
    “大家都进去睡吧,时辰已经不早了,山晨星你过来我教你怎么掌舵。”巫妖影姑娘对那些吵吵嚷嚷的人说道。
    “小乌梅,你能给我讲一讲具书族的事儿么?”文如月笑着说道。
    果儿看到文如月第一次,对除了自己以外的女孩子上心,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文如月对自己的情感,果儿是知道的。不过她总感觉自己心里模模糊糊有个人,好像那个人才是对自己最重要的。后来慕容隐出生后,她有种慕容隐就是自己心里那个人的感觉。
    这些年来,果儿一直没办法回应文如月的感情,一直试图给他找个良配,可惜都被他拒绝了。
    果儿以为文如月是对苏慧帕有好感,才特意要和她单独相处的。
    其实文如月让苏慧帕单独留下,不过是为了知晓那本关于果儿的具书里有什么。
    苏慧帕是具书族人,不用打开书,只需要把手放在书上,就能知道书里的内容。
    文如月是妖兽,苏慧帕把手搭在他手上,就能把书里的内容传送过去。
    书里的故事,是有关于尔露汁的,是她和木空山的故事。
    为什么这位尔露汁的故事会在果儿的具书里呢?
    直到故事情节进行到尔露汁重生,变成果儿时,文如月才知道,原来果儿就是尔露汁。
    果儿不接受自己,是因为她心里有木空山,还因为慕容隐像极了木空山。
    原来这些年,果儿对慕容隐诸多照顾,不仅仅是因为慕容隐是欣儿的唯一血脉,还是因为慕容隐像极了木空山。
    文如月坐在甲板上,吹着微冷的海风,心里很是难受。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不让自己早一点遇见她?
    如果可以早一点遇见她的话,自己一定不会让曼拉城的悲剧发生,一定听从她的话。
    这些年来,自己杀了那么多妖兽和人,双手染了无数的鲜血,她恐怕早就厌恶自己了吧?
    是啊,治疗系的宠巫,最讨厌杀戮了,可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啊?
    以后,这双手,只会给她凝结美丽的冰凌花,绝计不会再杀人了。
    文如月坐在甲板上,眼泪滑过脸颊,化为冰珠落在甲板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