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黑暗中,只有周甯进来的方向被走廊的灯光照射到,他身材高大,落在地面上的影子被拉的长长的。
    脚上穿着一双蓝色拖鞋,那拖鞋踩在地毯上,没发出丝毫的声响。
    要是再来点脚步声和恐怖氛围,白笙又想起刚刚才得到的信息,她面前这位可是正儿八经的被锁定的杀人犯!
    她猛地打了个哆嗦,慌忙闭上眼睛,装起睡来。
    说谁都会说,可真碰到这种情况,选择和她一样做法的人,更甚者比她还怯懦的人,大有人在。
    她只是一个年约二八加八的大好年华的姑娘,惜命什么的,必须的要。
    青葱玉指紧紧捏着身上的蚕丝被,白笙浑身僵硬的躺在床上,暗暗祈祷。
    只希望这男人赶紧走,不然,她真的怕她自己会憋不住!
    ‘咔喳’一声,房门被人从里面关上,拖鞋摩擦地毯的声音奇小无比,在黑暗被无限放大。
    站在白笙床前,周甯长睫微颤,他缓缓弯下腰,伸出修长有力的手臂去触碰白笙白里透红的脸颊,滑腻的触感从他指尖传来,较好的感觉让他手指一颤,只觉得触碰到细腻肌肤的部位犹如被火烧一般。
    他本来只是想摸一把,可摸完了之后鬼使神差的不想挪开手。
    手掌下方,是白笙温热而轻柔的呼吸,打在他的手心,让他不由得浑身燥热,仿佛置身在火炉一般。
    周甯的皮肤在男人中算得上是很好的,甚至比女人的皮肤还要好,小麦色的肌肤上看不出毛孔,棱角分明的脸庞让他本就出众的气场更足。
    不同于现代小鲜肉的审美,他的颜值偏向二十多年前的硬汉,却也不是满身肌肉的肌肉男。
    属于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
    女人的肌肤细腻白皙,满是星辰的眸子被那修长的睫毛遮盖住,娇艳的红唇轻抿,不时颤了颤睫毛,显然是睡梦中也不能平静。
    周甯深邃的眸子犹如深潭,一双眸子紧紧锁住白笙,仿佛要把她吞进他的眼中。
    让她只属于他……
    被他注视着的白笙,这会儿可以说又惊又怕,这狗比男人竟然半夜来她房间,站在她床边这是打算吓醒她?
    应该不是为了那些恶趣味,别的不说,对周甯的这些小性格她还是了解的。
    认识周甯二十多年,她从来没见过他除了摆那张冷脸,做过别的‘有趣’的事!
    从来没有!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这男人来她房间到底是为了什么?
    白笙思绪纷飞,只觉得本就昏暗的房间,平添了几分阴森恐怖。
    还别说,他一句话不说,就这么直直的看着她,挺让她害怕的!
    想着想着,投在她身上的视线一刻都没有消失过,十一点左右,向来是她固定的睡眠时间。
    被看的时间一长,她也就睡了过去。
    周甯看的专注,专注到这一看,就看了好大一会儿,直到那被他注视的白笙唇角不自觉的松了下来,他才挪开那一只大手。
    轻笑一声,周甯深深的看了白笙一眼,转身走到大床的另一边,掀开被子躺了下去,把另外一边的女人揽进怀里,这才阖上眼眸,睡了过去。
    夜色渐深,一抹黑云逐渐遮住天空中的一弯明月,随后又缓缓移开,天空从明亮到黑暗,又转为明亮。
    翌日
    闹钟响起,白笙幽幽转醒,茫然的看了眼头顶的天花板,整个人处在迷茫状态。
    显然是睡熟了,熟的她面色红润,红唇上带着点点水润。
    足足看了五分钟,她才从床上起身,还别说,这一觉睡的挺舒服的。
    舒服是舒服,昨夜被周甯盯了好久的事她还记得。
    看了眼四周,和昨天没有什么变化,就是她那张大床上,她身畔有被人睡过的痕迹,她睡觉一向不老实,也就没多想,洗漱一番,画了个淡妆,穿了条淡蓝色长裙,在穿衣镜前臭美一番,这才出了卧室。
    早上八点,除了已经赶去公司的周甯,坐在厅里正在吃早餐的只剩下白灏。
    白灏顶着一张五颜六色的脸,小口小口的啃着面包干,望见白笙走过来,他笑眯眯的打着招呼。
    “起来了,快来吃早餐,李婶煮了银耳莲子粥。”
    白笙在他身边坐下,从餐桌上拿起一个包子,缓缓啃了起来。
    纤指撕着包子皮,白笙看了眼一旁坐着的周甯,“你这副模样,还……挺可爱的。”
    白笙这话不算是违心,白灏除了一双眼睛,长的偏向白父,而她长的像白母,白家父母都是俊男美女,颜值不差,剩下来的孩子自然也不会差。
    白灏虽然脸上满是青紫不一的淤青,那劫匪没袭击他的面部器官,淤青主要聚集在他的脸颊。
    原本的瓜子脸成了国字脸,上嘴唇还肿胀着,他啃着面包干的动作都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动作轻柔的啃着,啃一口,嘶一声,显然是拉扯到伤口,疼的他倒吸一口凉气。
    满是星辰的眸子也蒙上了一层水雾,看着只让人心疼。
    白笙说这话的时候话声轻柔,夸赞般的语气让白灏停了啃面包的动作,无语的看着她。
    “姐,你可以说我英俊潇洒,俊美不凡,我是男人!男人不可以被夸可爱!”
    白笙噗呲一笑,她饶有兴致的看着白笙,“你是男人?不满十八周岁,毛都没长齐的男人?”
    放下手中的面包干,白灏瞪了白笙一眼,这是重点吗?重点在哪里?
    重点明明是在‘他是男人!不可以说他可爱!’这句话上!
    毛都没长齐这句话是她一个女人能说的吗?
    至于不满十八岁?
    那是细节好吗!
    细节都是可以被忽略的!
    白灏咬了咬牙,告诉自己,这是他亲姐,不能生气!不能生气!不能生气!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忍……忍……他忍不住了!
    去t的忍!
    “姐,你可是淑女!怎么可以说出这么粗鄙的话?”
    白灏说的是义正言辞,青紫交错的脸蛋板的极正,严肃的看着白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