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太过劳累
“你最近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太劳累了？宫中一年一度打扫已经开始了，所有宫女和太监都忙得脚不挨地。你也别太操劳了，面子上过得去就算了。不必像别的嫔妃那般，恨不得把宫中翻修一番才罢。”顾淮夜轻轻拍了拍城妃的手背，一脸心疼的道。
“可能是臣妾最近不思饮食，所以才会日渐消瘦，与宫中的打扫无关系。圣上这话说的倒轻巧，各宫的娘娘卯足了劲儿，想要让自己的宫中焕然一新。怎的我就要落于人后？如果被别人看了去，还以为我宫中的人不勤快呢！”玉城调皮的眨了眨眼睛。
顾淮夜拿城妃一点办法也没有：“一切都随你，改天我让太医过来看看。你的身子必须要好好调理一番了，过几天我想去上香。你陪朕一同前去吧！”
“上香？那应该是祭祖的大事了……臣妾绝不敢怠慢。”玉城转了转眼珠，她心生一计。
“你又在想什么？”顾淮夜歪着头，好奇的问道。
“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我想剪一些窗花，等过年的时候贴在窗子上。还有，臣妾没经过皇上的同意，就把针织房的如墨叫到了身边伺候。不会生气吧？”玉城向来喜欢先斩后奏。
“怎么可能呢？只要是你喜欢，朕定会不遗余力的给你弄来！”顾淮夜轻轻的刮了刮城妃的鼻子。
两人时时撒糖，让苑袖有些看不下去了。
“若是再不吃饭，臣妹就准备起身告辞了！”苑袖不满的撅起通红的小嘴儿，一脸无奈的道。
“好好好，你这个丫头，真是个急性子，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快上菜吧！”玉城招呼着手下的人摆好了桌子。
自从上次吃过玉城做的火锅之后，顾淮夜就欢喜的不得了。
冬日严寒，好不容易吃上一口热乎的饭菜，的确不易。
大家围坐在一起，不分身份的吃饭，也是一种享受。
看着两人熟悉的涮肉，苑袖不禁大眼睛问道：“这是什么奇怪的吃法？为何这么奇特？”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你皇嫂给朕坐了一次火锅，朕觉得美味无比。所以才准备在各个宫中推行开来，你也知道，从小到大，朕几乎没吃过一口热饭。”顾淮夜说到此处，神情不禁落寞起来。
“的确如此，皇兄受苦了。孩提之时，我们就在上书房研读史书，每每三更天就要起床了。皇兄更是如此，勤奋地令人羡慕不已。您还要练剑，骑射样样精通。我们就好了很多，在各宫娘娘那里做客，漫长的一天也算过去了。”苑袖提及从前的往事，不禁让玉城好奇不已。
“原来皇子真不是好当的，孩子的饭菜从御膳房端过来的时候，基本都凉了。我以为只是传说，没想到是真的。”玉城轻轻握住了顾淮夜的手。
“反正朕已经习惯了。”顾淮夜低下头去，他迷茫之时，甚至不知道如何承受江山之中。
“好好的一餐饭，怎地就变成了一库四天呢？我们是不是要喝点酒？”苑袖的性格很少如此乖张，她此次提议，也得到了顾淮夜的默许。
“这是臣妾亲自酿的酒，我本想埋在梧桐树下，等我孩儿长成人，就给她做嫁妆。”玉城的心思让顾淮夜感动不已。
“那我们就快点生个孩子吧！最好生个皇子……”顾淮夜的嘴角泛起一抹微笑。
“谁说我要皇子的？我只想要个无忧无虑的小公主，不……”玉城话未说完，她知道不可以妄议朝政。
“朕清楚，你不喜欢孩子争权夺势。朕也不喜欢，可是生在帝王之家，谁都逃脱不了这种宿命。”顾淮夜的眼神突然灰暗起来。
“我们还是吃饭吧！听说皇嫂把针织房的丫头弄到自己宫里当差，可是有什么深意吗？”苑袖好奇的探问道。
桌上的美食着实充满异域风情，玉城真是个令人惊讶的人。
“其实，我看过如墨做过的一款手工品，非常漂亮，可以用于祈福。”玉城放下碗筷，她一脸兴奋的道。
“宫中马上就有大祭祀了，如果你亲手做的工艺品可以用来祈福，着实是一件好事儿。”顾淮夜立刻表示鼓励。
“臣妾还在研究之中，未能成行。还请皇上等一等，臣妾会给你一个惊喜。”玉城调皮一笑，她故意卖了个关子。
“唉……朕真的有点等不及了。”顾淮夜嬉笑着。
水云阁外，一个盛装的女人站在门口，她清清楚楚的听到里面的欢笑声，不由得气得双手发抖。
玉妃下意识的攥紧一双粉拳，她的心犹如脱缰的野马，可是脸上的表情却几不可查。
站在玉妃身边的宫女怜儿轻声道：“娘娘，您千万别生气，万一气坏了身子……还如何伺候皇上啊？”
玉妃紧紧咬着下唇，转眼之间便是一片血红：“混账东西，我让你们看着皇上。结果呢？他还是来这个死女人宫中做客了？去查查他们吃什么东西，我们宫中也要做得更好。我就不信，我重金请来的江南名厨，做不出皇上喜欢吃的口味！”
看着玉妃悲愤的离开水云阁，所有的下人都下意识的垂下头去，不敢多嘴议论。
怜儿只好小跑着跟在玉妃的身后，轻声解释道：“娘娘，城妃有那么多的花招，奴婢们根本不是她的对手。您看……”
玉妃气愤的转过身来，直接甩了怜儿一个耳光：“混账东西！我要你们干什么？我是当今圣上的嫔妃，不是冷宫的弃子，如果不能得到我想要的东西，我还进宫做什么？”
怜儿捂着发烫的脸，她扑通一声跪在玉妃面前，连连求饶：“娘娘息怒！女婢只知道城妃娘娘新开发了一款菜肴，似乎很对圣上的胃口。奴婢进去探听一番，听说皇上要向三宫六院推行那道美食呢！”
“城妃真是奇怪，既然他拥有独门的配方，为何要跟宫中的众位姐妹分享呢？难不成，她这道菜里面下了毒，想要我们无法怀孕，更无法诞下皇子，与她争宠吗？”玉妃紧紧蹙着一双秀眉，她知道宫中女人的性命有多么卑微。
与其被人害了去，还不如先下手为强，倒打一耙。
只是机会难寻，玉妃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回去告诉手下的人，一定要密切注意城妃娘娘的一举一动。我们绝不能输给那个谄媚的女人！”玉妃伸出手去，拉起了怜儿。
怜儿才起身，略显害怕的和玉妃保持距离：“娘娘，你该喝补药了。只有这样才可以怀上龙种，孩子是您最好的方法。”
怜儿很懂事的端上来一杯热羹，轻轻的推到了玉妃的面前。
平日里，玉妃的饮食就极为挑剔，如果不是为了怀上龙种争宠的话，她断断不会喝这种苦药的。
“你找的那个医生到底厉不厉害？我相信他，真的能怀上龙种吗？”玉妃紧紧蹙眉了，怜儿顺势给她塞了一颗糖球。
“娘娘请放心，这个人是我们老家的熟人。经他手治疗的病人，数不胜数。这些女人都顺利怀孕，诞下麟儿。娘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天之骄女，定会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的。”怜儿拍起马屁来，驾轻就熟。
玉妃听罢高兴的哈哈大笑：“你这丫头，真是太机灵了。我从浣衣局把你要来，的确是个正确的选择。给我记住了，只要我顺利诞下皇儿，一切都好说。”
“是，奴婢知道了……娘娘，听说城妃娘娘还从针织房又来了一个机灵的丫头，不知道他们意欲何为？”怜儿的消息极为灵通。
“一个卑贱的丫头，能翻出多大的浪来？我就不信，城妃可以变戏法，让一个毫无用处的奴婢帮她争宠。”玉妃太小看了城妃的能力，她走了这一路，精神有些乏了。
“娘娘，一时半会儿皇上也不会过来。实在不行……奴婢给您铺床，您先休息一会儿吧！”怜儿笑吟吟的道。
入夜微风拂过，飘来一阵花香，令人心旷神怡。
玉城懒懒的倚在床榻上，她在温暖的烛火下绣着一对鸳鸯，时不时的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心中怅然。
“娘娘，您赶快歇息吧！天色已晚，再这样熬下去的话，眼睛就熬坏了。”身旁的宫女压低声音道。
“无妨，我再等一会儿。”玉城的眼光飘向外面。
园子里寂静无声，刚才吃晚饭的时候，顾淮夜答应过玉城，晚上一定会留在她宫中的。可是已经到这个时候了，仍旧不见万岁爷的踪影。
玉城也好奇，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几个宫婢垂下头去，不敢插嘴，玉城微微拧着一双秀眉，淡淡的问道：“你去打听一下到底发生什么了？不要惊动皇上，问问小德子便好。”
小玉领命，她快步的退了出去。
夜晚下的皇城有些骇人，小玉提着灯笼走在平日里经常来往的路上，却仍旧感觉到毛骨悚然。
就在此时，一声猫叫传来，吓得小玉浑身颤抖。她下意识的向后倒退几步，才看到一只野猫悠闲的在房梁上一闪而过。
小玉轻轻的抚了抚胸口，暗自感叹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平日在这里走动，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同。可是今日站在墙城根底下，有种冷飕飕的感觉呢？”
小玉嘟嘟囔囔的样子有些可爱，她快步朝着皇上的书房走去。
就在此时，一个身着华服的女人拦住了小玉的去路。
小玉刚想发怒，却发现玉婉就站在面前。
她不由分说的扑通一声跪在玉婉的跟前儿行了个大礼：“婉娘娘万福金安……”
“这么晚了，你神色慌张，这是要去做什么呀？”玉婉翻了翻眼皮，她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
“回娘娘的话，奴婢去看看绣样。”小玉是个机灵的丫头，她怎么可能把玉城的心事说给婉娘娘听呢？
这是这是一个宫婢的分内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