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识往周家小院里扫了一整圈,他也没发现周博。
    周招隆还不是他的人,且其修为不低,他若想拿下他搜魂,就势必得闹出些动静。
    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行踪,重华忍住没有惊动周招隆,默默离开了橦城。
    他一边走心中一边暗骂东丹惊鸿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他前脚才刚吩咐东丹惊鸿不要打草惊蛇,暗中收拢东丹家的战备力量,等候听令行大事;后脚这货就被人一锅端了,连个口信都没留下,简直是废物中的极品!
    东丹家这厢一瘸,周家没人牵头也不会再轻易给人当打手了,他的计划等于便塌了一角。
    若是东丹惊鸿还活着,他都想一把捏死他!
    当初他怎么就挑了这么个废物委以重任,还不如好生提拔培养周博!
    (兔叽:说得好像你家周博小可爱没被瑶瑶请去喝茶似的)
    重华硬着头皮再去见了俊美少年一次,将东丹惊鸿的事告知了俊美少年。
    出乎意料的,俊美少年竟没有责骂重华,只是脸色不太好看:“东丹伏翼是只喂不饱的柴狼,东丹惊鸿也未必如你想象的那般窝囊,他们只怕是太狂妄了,动了不该动的念头,主动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所以才落得被人一锅端了的下场。东丹一族皆是天生反骨之人,死不足惜!”
    第2539章 情之一字,无往不利
    “尊上的意思是,东丹惊鸿他自己打起了云瑶的主意”重华都惊了:“他怎么敢的?!”
    俊美少年飞眼斜觑着重华,仿佛在看白痴:“他不敢,东丹伏翼还不敢了吗?”
    “那老货……”重华简直都无语了,说完才意识到自己放肆了,连忙肃身躬礼:“属下僭越了,请尊上责罚!”
    “若责罚你能弥补东丹家这块的空缺,本尊决不留手”俊美少年淡淡道,依然不见多少怒意。
    “尊上,那东丹家的这块空缺怎么办,需要属下去把周家……”
    “周家能成什么事,这时候要拉拢的也得是君家这种底蕴雄厚的,拉拢了君家,不但能使他们灵修战力大失,也可使我们兵力大增”俊美少年轻描淡写地道。
    “可君家那群老顽固自诩清高,千年前属下就曾施计不下百数,但无一次奏效,这短时间内要攻克君家只怕有些难度”重华为难地皱起眉头。
    “是么,你千年前当真无一次奏效么”俊美少年挑眉再度看向重华。
    重华一脸纳罕:“是啊,当真无一次奏效。”
    “那云霄是怎么死的,君暹吉今日的修为是如何来的”俊美少年就差没骂“你是猪”了。
    “云霄那是因为凌卿,所以君洛桜才……可云霄和凌卿都死了,君洛桜未必会再搭理属下”重华仍是满腹疑云,不明白俊美少年提这件已经翻篇的阵年旧事做什么。
    “谁告诉你云霄和凌卿死了”俊美少年说话间低头瞥了一眼半躺睡在自己怀里的宋慧兰,改为神念传音道:“云霄和凌卿当年神魂都未灭绝,都已重新转世托生,且他们都在丹宗。
    现在云霄名为姬凤鸣,凌卿十有八九应该是那名叫黑枭的男子。
    你只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君洛桜,不必再煽风点火,只要在适当的时候推助君洛桜一把,君家就能成为我们最好的助臂。”
    “真是天助我也,不,这是天助尊上啊”重华眸光放亮,喜出望外。
    说罢,他立马负手道:“属下这便起程去域告诉君洛桜这个好消息!”
    俊美少年颔首同意,未语。
    重华这才深深地看了他怀中的宋慧兰一眼,果断转身走了。
    他这次过来,能明显感觉到尊上的脾气和耐心都比从前好。
    显然是因为那绝色佳人在畔的原故,使得素来冷酷无情的尊上也沾了几分人间烟火气。
    情之一字,果然无往不利。
    强大如尊上,也逃不过一个“情”字。
    再想想已近疯狂的君洛桜,重华叹息着摇头,轻喃道:“那女人,已经疯了,君家却还纵着这么个疯女人做自家脸面人物,看来不是君家无缝可入,是我下的功夫不够啊。”
    姬凤瑶定下的冲击丹圣的日期渐渐临近,丹灵大陆诸大宗族之人也陆续向南域出发了。
    黑枭和姬凤鸣带着十五个大妖自东域折入北域境内时,
    君洛桜正好与君千城、君暹吉、君千仞等一干长老和一众子弟们出发去了南域。
    第2540章 反正要死死一块儿
    双方完美错过!
    一路畅通无阻地抵达寒御宗门下,黑枭也是终于松了一口气。
    寒御宗山门封闭时,附近上空受阵法所阻便无法御剑飞行,黑枭和姬凤鸣带着一众大妖只得从山门下的石阶上,一阶一阶地往上行。
    北域寒冷,寒御宗所在的雪峰更是林木稀疏、草木凋敝,山腰及上便已见白雪覆地,呵出来的气息都是袅袅白雾。
    黑枭在见雪之初便停了下来,取了两件白色斗篷往臂弯里搭了一件,另一件抖开,拽着正东张西望的姬凤鸣,往他肩上兜过去披上,手指灵巧地给他系上了。
    姬凤鸣只觉身上被拢了个严实,寒风再也无法自袖口和脖颈灌进去了。
    虽然他是修士并不畏严寒,但这种严实暖和的感觉更让人安心。
    抬眼看见黑枭高他一阶,微微下俯的俊美无俦的脸,以及他眸中那温软的光,姬凤鸣轻盈一笑,伸手扯下他臂弯里搭着的那件披风,顺带着将他从台阶上下了下来,也是动作利落地替他披上和系好,笑得傻傻地露出一口大白牙,道:“好了,这般便公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