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郡主”孙守礼把心一横,眼一闭,跪地膝行后退两步,将头重重磕在地上,道:“老臣诊着也像是喜脉,且像是未足一月的喜脉,所以……所以脉象不强。”
    未足月,当然未足月!
    昭平郡主与九王圆房,满打满算这才半月余呢!
    郑嬷嬷内心又惊又喜:
    真是奇了大怪了,昭平郡主居然真有孕了!
    第1397章 九王也太神勇了吧
    太后听了郑嬷嬷的再次回复,也觉得不可思议。
    她立马着人将昭平郡主抬进了慈安宫,又请了几乎大半个御医院的御医来,大家都说是喜脉或像喜脉,一众御医还当场为“是喜脉”和“像喜脉”争论起来。
    见众御医都没有一个持绝对否定的态度,
    太后也只得估且信了。
    傍晚。
    昭平郡主只喝了两口汤就推说不舒服,先睡了。
    思梦和思怡在旁侧守了一会儿。
    太后身边的一个宫婢来请。
    见昭平郡主恹恹地躺着,短时间不像会召人伺候的样子,思梦和思怡便也没叫醒昭平和禀报,悄悄去了太后处。
    昭平郡主住的偏院和太后的寝宫毗邻。
    平时偏殿不住人,住人也是临时小住。
    所以偏殿没有专门拔人,都是主殿的人一起看顾洒扫。
    为方便粗使丫头婆子两边照顾做活,主殿和偏殿后院有小门相通,如此他们做活方便,也不至于冲撞到主子。
    昭平自幼在慈安宫出入,知道这小门,也知道晚间丫头和婆子们大都歇息了,走小门不会被人发现和撞见。
    思梦和思怡随那宫婢走后。
    昭平郡主便披衣起身,从后院小门顺利来到太后寝宫后窗,小心蹲在窗下的花木阴影中,偷听她们说话。
    “奴婢叩见太后”屋内传来思梦和思怡的声音。
    显然她们走前院绕了路,才刚到。
    “嗯,都起来罢”太后的声音如机械般冰冷无情,在初秋的夜里听起来,让人觉得通体寒凉:“你们是昭平最贴身的人,你们觉得,昭平有孕一事,是否可能造假。”
    思梦连忙道:“回太后,郡主确实被那土匪险些打死,这些奴婢们是亲归所见的。”
    思怡也道:“除了郡主与九王圆房那晚,其余时间,奴婢们都时刻与郡主在一起,郡主饮食起居一切正常。”
    郑嬷嬷也接过话,道:“太后,老奴也在郡主熟睡时检查过,郡主确非处子之像了;且郡主体内那东西,也好似有些萎靡,不知是不是……”
    听郑嬷嬷欲言双止。
    太后冷冰冰地问:“是不是什么?”
    “不知是不是九王武功高,过于用力,伤了血蝉;许是因为这般,血蝉一时萎靡,而郡主又年轻,才受了孕”郑嬷嬷越说越小声,自己也觉得如此说法很是荒唐。
    太后纵是七情六欲已失,亦是倍觉不可思议,说话的音量都放大了不少:“血蝉还能受伤?”
    郑嬷嬷不是哑婆,她也不知道血蝉究竟怎么回事。
    但太后此刻问起,她也只好硬着头皮瞎掰:“那血蝉也是一团血肉,它自然能受伤。”
    太后:“……”
    思怡:“……”
    思梦:“……”
    这么说的话,这……九王也太神勇了吧!
    屋子里顿时一阵诡异的寂静。
    后窗下的昭平郡主却是听得心中惊涛骇浪:
    血蝉!她们说她体内有血蝉!
    那是个什么东西?
    是什么时候跑到她身体里的?!
    这时,太后那冰冷可怖的声音再次响起:“就当是血蝉受伤,让昭平侥幸有了身孕好了,这不是什么坏事。”
    第1398章 真相
    “血蝉受伤,会否影响九王对昭平的渴症?”
    “这……”太后这一问,把郑嬷嬷也难倒了。
    除了哑婆,她们谁都不了解血蝉的习性。
    “太后,就算是有影响,影响肯定也不大,那血蝉的威力咱都见识过,就算是个废的,只要碰到血蝉女,也能如狼似虎,何况九王那般强悍”邱姑姑连忙打圆场安慰。
    太后眼神空洞,木呆呆地开口:“只要不是完全无效,就算效果欠些,加上昭平肚子里的孩子,也足够控制住九王了;否则昭平这只棋子,哀家就白养了十几年。”
    “那也算不得白养,太后,您忘了,郡主体内的血蝉可是第三主;哑婆子可是说过,血蝉汲取的宿主的寿数,是可以折数返给食补者的。到时候您用了郡主体内的血蝉,可以延寿整十年呢”邱姑姑舞飞色眉地讨好卖乖,十足一副舔狗小人嘴脸。
    郑嬷嬷表面上正经,心底也却半点不甘落于人后。
    见邱姑姑如此费心拍马屁,她也连忙讨好附合:“是啊,太后,她一个家奴之女,有幸被您选中成为金尊玉贵的郡主,顶替您故去的亲侄女孙家梦溪郡主,被您捧在手上养了这么些年,福也享够了。等收拾了九王,再让她献出血蝉孝敬您,她是她应份的,若不然,那才叫白养了她呢。”
    “说得好,赏。”
    “谢太后赏!”
    屋内太后冷声行赏,邱姑姑和郑嬷嬷喜笑颜开。
    后窗下的昭平郡主却是双手死死捂着嘴,泪如雨下,如被雷击:原来,这一切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