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难地笑了笑,侍卫道,“夫人,您就别难为小的们了。刑部带人,只是照例问话,不是要对首辅要对祁大人做些什么,夫人大可放心。问完话, 我们刑部自当放人。”
    姜欢喜冷着脸, 没好气地等了他一眼,又瞥向祁筠, “即是如此,就烦请您通融一下,我想与他再说几句话。”
    “好说好说。”侍卫招呼着, 押着祁筠的侍卫也松了手,出了屋子,
    祁筠双手一经放开,就往姜欢喜身边凑,“欢欢”
    “你离我远些,如今祁大人可是人人喊打,跟你凑这么近,我害怕!”
    “欢欢”祁筠擒住姜欢喜的双手,将她锢在自己怀里,“欢欢,无须担心,我很快便能回来。”
    “可你当初”姜欢喜垂头,低声吼,“可你当初,明明说的不是这样的,现在刑部的人也掺和了进来,你确定你能明哲保身吗?”
    “放心。”祁筠低声哄着,“欢欢,我不会有事的,我都有分寸。”
    “可”
    ‘噔噔噔’
    “夫人,大人,您二人说完了吗,刑部那边在催了。”
    外头有人小声提醒着。
    姜欢喜一句话就蹦出一个字,但思忖片刻,终究没说完。最后,只牵起祁筠的手缓缓放在自己的小腹上,“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我和孩子等你回来。”
    祁筠指尖一颤,不可置信地抬眼看向姜欢喜,唇瓣微动,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只有眼中迸发的惊喜的光芒在默默询问着。
    姜欢喜感受到,轻轻颔首。
    “什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昨日,刚找了府上的大夫请过脉,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好好”祁筠激动地险些说不出话,“欢欢,辛苦你了,你和孩子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
    “我们当然会好好的。”姜欢喜低语,“你若是这次失败了,我就带着孩子随便找个人改嫁去!”
    “不许说胡话,你”
    “祁大人”打外头有人推开了门,声音带着害怕和讨好,“时辰不早了,真得走了,您体谅体谅小的们”
    祁筠回头,不动声色地警告这人。
    “快走吧。”
    姜欢喜往后退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无声催促着。
    祁筠沉着脸,吓得开门那人手脚发抖。
    往前走了几步,来到那人面前,紧跟着侍卫的其他两个侍卫,低声道,“得罪了大人。”
    两人刚想押上祁筠,他却蓦的又转身,身后的姜欢喜,双眼微红,除却悲伤,看不出其他情绪。
    祁筠看得心乱如麻,三步并两步地又来到姜欢喜身前,将她一把拢进怀中。
    姜欢喜也不知是因为有身子还是怎么着,一瞬间有些崩溃,环住祁筠的腰身。
    祁筠侧头亲吻她的发丝,在她耳边低声呢喃,“照顾好自己,”
    语罢,祁筠松了手,跟着刑部的人离开了。
    几家欢喜几家愁,祁侯府却是全然不同的两幅光景。
    祁盛快要高兴疯了,这将近一年来,他一直活着祁筠的阴影下,无时无刻不在害怕祁筠对侯府出手,将他最后的依仗也给尽数摧毁。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祁筠自己却先倒了。
    皇上说得好听,什么先行革职、听候发落。可隔日就派刑部的人去扣押祁筠,美其名曰是去问话,可若真问出个什么莫须有的罪名,那也由不得祁筠逃脱。
    看来,老天还是眷恋他们侯府。
    “爹,皇上果然还是顾念旧情,他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
    祁颂也很是高兴,可却保持着几分冷静,“可是皇上为何要自损臂膀来护住我们。这显然不合乎常理。祁筠又怎么可能就这么被打败了,他那么阴狠的人。我只怕他还留有后招啊”
    “侯爷,我看您这是太过多疑了。”说话的人是孙如凝,自从祁颂不再捧着自己后,她也学会了夹紧尾巴做人,对待祁颂再不想平日那般粗鲁,而是恭敬小心,“要我看,祁筠的心机怎么比得上您呢。”
    “可是”
    “哎呀,爹,您就别再自己吓自己
    了。”
    京城的风向向来是变来变去的,自前段时间祁筠和皇上出现冰裂后,前来簇拥祁盛的公子哥们又多上了许多,这会儿祁盛小侯爷正着急出门和自己的狐朋狗友们叙约呢,“皇上火眼金睛、心机深沉,他与祁筠的关系未必像传言那般那么好。且祁筠自当上首辅后,太过嚣张跋扈、目中无人,说不定皇上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再者说,他现在权势如此滔天,皇上未必不对他有所忌惮,现如今正好趁此机会铲除他,这样还能拉拢我们侯府为他所用。这么一石二鸟的好计策,怎么可能还会有假?”
    祁盛这话说的倒也不无道理,祁颂听后也觉得十分合理,故而将疑心放回了肚子里,高高兴兴的。
    祁盛出府后,来到了喜仙居,这是京城刚开的一家乐坊,里头的乐妓们个个美艳动人且精通音律。
    他是这里的常客。
    他一来到,便招呼了许多的乐妓在一旁伺候,与他相约的几个公子哥到来时看到的就是一片糜/烂的景象,他们都是各家的浪/荡公子哥,见此景象,只觉身心愉悦,欢笑声四起,也忙带上了几位美人儿一同共享床/帏之乐。
    待几个臭味相投的公子哥满足后,才愉悦地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