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长目光凌厉得看着站在他面前的两人。
    “从实招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老朽这几十年不是白活的,你们这些弯弯肠肠老朽岂会不知?别说跟你们没有关系,老朽是不会信的。”
    王乾瞪了坦然自若的白染,都是她,若不是她挑唆,他怎么会闹到山长这里?
    白染不是没见对方的眼神,不过她不是说过这事她自己担着吗?这人还真是的,一个大男子跟个女子似的,怎么一点也沉不住气?
    “山长果然是山长,这么厉害就知道事情的始末,不过您看这老徐实在是太过贪财了,连冒认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听着白染的话,山长的面色更加的阴沉,眼神复杂,“果然是你!为了达到你的目的,这样的做法是不是太过了?身为儒生就应该知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这等阴险的下等之事,你也做得出?真是老朽看错你了!”
    山长冷哼一声,眼中尽是对对方的失望之色。
    白染面露不屑,“什么叫正人君子?我早就给了这老徐两种选择,是他自己选的路。山长,你是不是太包庇对方了?”
    “什么叫我包庇对方?若是这般,你们还好好地站在这里?想不到你们居然不反思,反而不思悔改,真是气死我了!”山长面色铁青,原本以为白染通过教化行为会妥当一些,谁知对方居然带着其他人做出鸡鸣狗盗之事,若是传了出去,不仅有损书院的声誉,那对方的前途也是深受影响,这人这么聪明,难道不知?真以为做什么事情都不用负责吗?
    “山长这叫智取,虽然手段不怎么样,可是效果极好,这老徐就是一个贪财之人。这样的人若是还留在书院岂不是玷污了书院的名声?”
    山长被对方气笑了,“你就为了一个普通的百姓做出这等损事?你可知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道理?你若是真的不喜这人,你大可光明正大地提出来,何必用卑劣的手段?这天下群雄霸气,若是都像你这般行事,那天下还有公理可言?退一万步,一个寻常的百姓只图一个安稳一个果腹,你尚且不缺衣食,当然不知道这些你眼中的贪财可是他们毕生所求?天下之人若是人人懂得礼义廉耻,那书院何必存在?若你跟一个不在你同等地位的人计较的时候,说明你的德行也在此人的能力之内!”
    白染面色严峻,身上散发的冷气让王乾也不敢多说什么。
    “白染,你没事吧?”汪洋担忧地问道,当然更多的是想从对方口中得知有没有把自己供出来,这样自己也好有一个心理准备啊。
    白染并未理睬对方,一踏进门槛就把门关上。
    那“嘭”的一声险些打到汪洋的鼻子。
    “王乾兄,她没事吧?”
    王乾摆摆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白染一进门就往自己的床上躺,若有所思。难道真的是她错了?是她自以为是?唉!算了,还是好好睡一觉的好。
    不对,她的被子什么时候变得那么重了?
    这一瞧简直把她吓了一大跳,这青天白日的居然冒出一个大男人来。
    “你是谁?”白染惊叫起来。
    这刺耳的声音彻底打扰到酣睡的人,胡翼好不容易睡着,忽然被人给吵醒了,睁开眼睛一看,这还得了,这个让自己失了颜面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
    “是你!”胡翼从床上猛地坐起。
    白染对的容貌似乎在哪里见到过,而且听对方的口气对方也应该认识自己才是,不由得开口问道:“你认识我?”
    胡翼冷哼一声,这小子果然是不识抬举,就这么点时间就把自己彻底忘了,不过也对,当初可是无情地拒绝了自己的好意。
    “不认识!”以为自己是谁?还想让他这样的人物记得她不成?
    白染可不吃对方这套,既然对方不认识自己,那就算了,反正她认定对方一定见过自己,毕竟像她这种天姿国色实在难求,见之忘俗实在难免。
    “这里是我的房间,你在这里干嘛?”白染心中虽有了计较,但是话还是问了出来。
    胡翼也没想到与自己同寝之人居然是自己的仇人,真是老天有眼,看他怎么整她!
    “你的房间?你可要弄清楚这里的学生哪一个不是两人同寝?这里只有一半地方是你的。”
    白染见对方似乎说得有点道理,于是让对方滚出自己的地方去。
    这楚河汉界分明,两人谁也不能占对方的便宜。
    从院外经过的司马封刚好听到院中吵闹不堪,心生好奇便走了上去。幸好他闪得够快,不然的话这盆子可要招呼在自己的脸上了。
    “你们这是怎么了?”
    司马封突兀的声音让正在吵闹的两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出现在司马封面前的是一副让人十分尴尬的局面。
    白染白皙无暇的脸上出现几道黑色划痕,连衣服上都是,而墨汁正在地上躺着,一滴滴地滴落在地上,四周乱糟糟的,若不是两人在,还以为遭受了一场打劫。当然胡翼也好不到哪去,俊朗的脸上出现两个脚印,衣裳不整,连玉冠都歪了,形象狼狈,一脸阴沉地看着他。
    “额?两位息怒,大家都是同窗何必刀刃相见?”司马封忍不住劝说道。
    谁知两人不买账,异口同声地说道:“谁拿刀了?”
    司马封有些尴尬,得,这好人不容易做,自己还成了他们出气的靶子。
    得知了白染来了新的同寝之人,大家都围了上来,就像看耍猴一般。
    看到白染恼怒,“看什么看?没看过人打架吗?”
    文章看到这,忍不住调侃道:“白染兄,我们见过的架不少,可是真的没有看到过你们这些打架的。人家用武,你们用的是什么武器啊?哈哈……”
    这时大家把目光移向被两人摔在地上的东西,那零乱的程度真是让人不敢直视。
    “依着我看,他们这是要床头打架,床尾和啦!”有人揶揄道,把大家逗得笑声更大了。
    “你们不要胡说!”徐峰听到这很不耐烦。
    这时的莫千羽闻声赶来,见有人跟白染对起来了,怒气冲冲地冲了进去,对着胡翼就是一顿痛骂。若不是他有武功话,早把对方打的满地找牙。
    白染吃惊地看着这个为自己出面的男子,忍不住抬头看着外面的天空,难道这太阳打西北出来了?这人居然会帮自己说话?
    胡翼冷冷地看着这个长着毒舌的莫千羽,真是人不可貌相,这人倒是人模人样,这话怎么跟市井之徒一个德性?
    还好有人找来了管事,不然的话又得出乱子。
    院中,一个白衣男子正在品茗,对面坐着山长,他的身后的素媛一脸娇羞地垂着眉眼。
    忽然间有人传话来把白染他们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山长皱起眉头,“怎么又是她?”
    简慕辰目光一闪,把手中的茶杯放下,嘴角含笑,“山长,怎么了?”
    山长摇摇头,神色无奈,“小儿顽劣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