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天玉显然不认同她的这种方法,“若是分手,我永远不会想通,明明我们一直好好的,一个暑假,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是不是因为那个叫李元斌的家伙?”
    丁洛妙有些无语地看着他,看来他是真的被自己刺激得语无伦次了,一会儿怪罪王语妍、他妈妈,一会儿又揪出李元斌。
    “你怎么就不想是我自己的问题?天玉,对不起,是我错了,是我搞错了感情,从小到大我从未见过像你这样类型的男孩子,一时震撼迷失了自己,但这不是爱,只是一种欣赏。”丁洛妙再次耐心地解释道。
    翟天玉显然不接受这种说辞,他深受打击般地摇头拒绝回应。
    他好不容易说服妈妈重新返校,来学校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丁洛妙,再努力一把,可如今看她决绝的样子,不像是一时生他的气,而是真的下定决心了,他不得不退而求其次,采取拖延战术,再徐徐图之。
    “洛洛,我们先不要说分手,给我们彼此一些时间,再认真地想一想,再细致地感受一下我们的内心,到时若真的无可挽回,我会努力安静地离开,这也算为我们这段恋情有一个最真诚的交代,可以吗?”
    丁洛妙凝视他眼中的悲伤,心中也难受得不行,若时间能让他平和地走出来,那她愿意给他时间。
    丁洛妙点了点头,“行,我们还有大把的青春,没事,你慢慢想。”
    翟天玉勉强挤出一抹笑容,进而又提出一个要求,“那这段时间别躲着我好吗?我们就当普通的朋友,进行普通的接触与交往。”
    他的这个提议让丁洛妙犹豫了,她挠挠头,看着天上行走的云,相当苦恼地皱眉沉思,良久,才神色颓然道:“我觉得朋友还是别做了吧,由恋人变回朋友,总感觉怪怪的。”
    翟天玉那双充满期待的桃花眼瞬间染上暗色,那抹勉强挤出的笑容也敛了起来,黯然神伤的懦懦低语,“我就这么招你烦了吗?”
    他一副身心遭受重创、生无可恋的模样。
    丁洛妙偷偷地瞄了他一眼,见他这幅模样也有些担忧,不由妥协道:“那就先做一段朋友吧,等你彻底放下了,可以随时不甩我。”
    看来要想避免伤害,这事还得循序渐进,不可操之过急。
    王语妍躲在另一处的墙角,伸长耳朵偷听,她越听越生气,男人都是贱骨头,迁就他,对他好,追着跑的不要,吊着他,玩弄他的,上赶着往上凑,她捶着胸口,气得她胸口疼。
    丁洛妙,你还真是让人恨得牙痒痒。
    王语妍咯吱咯吱地磨牙,恨不得化成猛虎扑上去将她撕吃了。
    翟天玉坚持将丁洛妙护送到宿舍楼下,方才离去。
    望着他的背影,除了叹息,她再也发不出第二个声音。
    正待转身上楼,突然一道身影擦着她的身体闪过,将她撞了一个趔趄,待她稳住身体,抬头看向那抹身影,只见的三两台阶上,王语妍正站在那里居高临下冷冷地盯着她,那阴冷的感觉让丁洛妙打了个寒颤。
    知道她是故意的,即便要求她道歉,肯定是要不回来的。
    懒得跟她一般见识,越过她继续上楼。
    王语妍身体一个伸展,挡住楼梯通道。
    丁洛妙轻飘飘斜睨了她一眼,一咬牙凶狠地抬脚踩上拦路脚,听得“嗷”一声尖叫,王语妍疼得单腿跳了起来。
    王语妍没想到丁洛妙竟敢踩她,抬手就要扇她,丁洛妙伸手挡住她的手,顺手一握,紧紧握住她的手,错开她的五指,用力猛攥。
    王语妍惊觉不妙想要抽回手,却为时已晚,丁洛妙做这些动作行云流水般,不过一瞬间完成。
    丁洛妙可是从小干农活,力气相较于城里的女孩大很多,而且从与张长弓打架打到大,战斗起来那也是相当有技巧的。
    当王语妍感觉到疼时,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随着丁洛妙的拉扯行动,像是她的提线木偶。
    这与她简直是奇耻大辱,她想要挣脱,却是越挣脱越疼痛。
    “丁洛妙,你个水性杨花的贱人,天玉对你那么好,你竟然不识好歹。”她身体受控制,就用嘴巴进行攻击。
    丁洛妙轻蔑地翻了个白眼,“你是不是傻,我跟他分手不正好成全了你?你不赶紧去攻下他,竟在这浪费时间找我麻烦?”
    丁洛妙对她的脑回路实在不敢恭维。
    王语妍冷哼了一声,咬牙切齿道:“男人都是贱骨头,越对他好他就会越犯贱。”
    显然,这段时间她被翟天玉冷待得凉了心,竟说出这样阴损的话来。
    丁洛妙冷笑了一声,讥诮道:“既然知道他是贱骨头,你还喜欢他,你不是更贱。”
    丁洛妙一把将她推下台阶之下,松开手不欲与她再多做纠缠,转身快速上楼而去,转瞬间便消失在楼梯之间。
    王语妍愣愣地看着泛红的手指,即便摆脱了钳制,隐约的痛感仍在持续传递。
    “是呀,自己也是个贱骨头,与他本就天生绝配。”王语妍苦笑了一下。
    求而不得的痛苦,让她有些癫狂。
    从来都是男孩围着她转,也都是她甩了别人,别人痛哭流涕地求她回头。
    如今竟世事颠倒,她没皮没脸地追着人家,人家还待理不理,甚至对她的关爱一脸厌烦。
    何时自己的最严被践踏成这个样子了?
    可是自己真的爱他,即便没有尊严,只要他愿意让自己陪在他身边,她也愿意双手奉上自尊,随他处置。
    冬天来了,北京的冬天格外的冷,然而在这寒冷的冬天里,丁洛妙却得到了一个好消息,她跟着的科研导师认为她的专业知识学的很扎实,在科研方面即有天赋也有能力,建议她从现在开始全身心地投入到学习和科研上,毕业时推荐她申请“直博”资格。
    丁洛妙就像被打了鸡血一般,战斗昂扬,读博虽然一直是她的梦想,但她没有自信自己真的能够考上,那是一条艰苦的道路,她不怕苦,可就怕不是努力就能得到。
    如今导师给了她第一张通行证,尽管后面还需要很多张,但这无疑为她增加了信心。
    最近张长弓也是忙得马不停蹄,好像是他拿下了政府的项目,正在热火朝天地开干。
    不管再忙,他都会早中晚给她三通电话,说一说今天的安排,要做一些什么事情,和谁在一起,吃了什么饭,细无巨细,天马行空,想到什么说什么,大多都是生活琐事的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