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稍安勿躁,真早报仇也不急在这一时是不是?你先听我和你说,我有一个朋友。”姜平笑盈盈地开口,笑得咧开嘴的时候,会有两颗不明显的小虎牙。
    “他是个男人,和另一个男人结了婚。”
    嗑瓜子撸狗的520忍不住吐槽:你说的朋友是你自己吧。
    “你现在已经是一抹孤魂野鬼了,和你说人生的价值人生的意义,你大概也用不上,和你说利弊权衡吧,你又觉得只要能报仇怎样都值得,但要我说,不如做个交易。”
    林易柳不知道应该在公屏打出什么,她想说所以你的朋友和我的经历有什么关系。
    “我的那个朋友和你一样,早产,身边没有人,整个孕期大部分时间,伴侣是没有感情的工作机器,可以说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林易柳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想在墙上画一个省略号。
    “但是,他让他的伴侣也成功尝到了同样的滋味!特别是现在时机正好,不用耗费一两千的灵力,现成的鬼胎就在这里,你看,那边是一个无知闯进你的家的可怜路人,虽然碰了不该碰的东西,但也正好解开了房子的束缚,让你能够离开那间房子来到这里。你这边,是一个你想要报复他的人,只是杀了他的话太便宜了,不如你和那孩子商量商量,让那孩子去大猪蹄子的肚子里也呆一呆?这样你们两个人的愿望都满足,岂不是两全其美?”
    有的人表面镇定,暗地里看着鬼其实腿软得根本站不住。
    脑子稍微能转弯,都知道姜平是在想办法解决文鸿山的鬼胎大难题。
    但文总哪里是一般人,在姜平的发言里,文鸿山重点全抓错。
    文鸿山总结并梳理姜平的发言,认为姜平提出了两宗罪状,一个方法。
    工作太忙;不管不顾。
    方法:以身代过。
    于是文鸿山越发安静如鸡,那段时间忙是事实,他回家的时候一般姜平都睡了,走的时候姜平也还没醒,两个人吃个饭的时间也有电话进来。
    他没和姜平说上几句话,每天也只能在姜平半夜里梦呓似的哼两声不太舒服的时候,轻手轻脚地爬起来揉揉手脚和有些僵硬的腰。
    房间里一时间只有男人的鬼哭狼嚎,哭喊得比鬼还像鬼,过了一会儿林易柳约么是同意了。像在鬼屋里时候,林易柳作为有修养的女鬼,还是非常端庄大方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墙壁上出现一个大字:等。
    “等什么?”姜平不解
    “阴时还有一个小时,阴门开,鬼胎出,届时我会把它引导到男人体内。”
    “你要先等鬼胎自己出来?”
    “自然。”
    姜平现在完全没有心思去管这里面的爱恨情仇了,他管不来,也管不了。他连自己的生活都还活不明白,又要怎么去指导别人的人生。
    文鸿山从一阵绵长的阵痛缓过劲来,就看见姜平已经紧张地跪坐在他身边,有些不安地看着他。
    男人原本高挺的肚子已经坠得不成样了,但男人绞着腿,没有半分要用力的模样。但双腿还是不由自主地要被撑得分开,只一阵接着一阵地疼。
    这具身体的心脏果然支撑不住这种高负荷的疼痛,文鸿山喘气都会连带着心脏的绞痛,但他还是在眼前的花白里面试辨别出方向,对着姜平费劲地笑了笑。
    希望姜平这样心理能平衡那么一点,虽然文鸿山知道,伤害造成了就是造成了,但看到仇人多吃点苦头,大概多少心里会舒服些,是人之常情。
    奈何距离阴时的时间越来越近,下腹硬的像是石头,姜平根本不敢碰,他知道这种情况下碰一下都会痛得想死。
    文鸿山比起腹痛,腰痛更甚。腰椎不断发出咔吱咔吱像是生锈了的声音。姜平连忙伸手扶住他的腰,带着哭腔哄:“能听见我说话吗?你别怕啊,我我我我我有经验,你就一二三跟着用力,很……很快就出来了……”
    文鸿山听见了,有点想笑。越接近阴时,鬼胎的戾气越重,如果真让那小兔崽子在阴时出来,今天这座屋子所有人大概都要魂归西天,可能也就只有林易柳会高兴吧。
    疼得狠了,文鸿山也只是扒着姜平的脊背发抖,再忍不住了就用双手撑着酸痛不堪的后腰用力挺身,从嗓子眼发出嘶哑的低吟。
    越是疼痛,文鸿山越是清醒。
    他甚至于有些不理解自己之前怎么有脸死皮赖脸地求姜平复合。独自一人忍受这种疼痛,大概是真的能把人生生逼疯的。
    距离阴时还有十分钟的时候,鬼胎的躁动达到了顶峰,几乎是在疯狂地寻找出口,恨不得直接撕开皮肉,重重的拳打脚踢让文鸿山干呕了几声,把仅存的水和胃酸都倒了出来。
    随着一阵爆炸式的疼痛,文鸿山猛的收紧了抱着姜平的力度,抑制不住地低吼了一声。
    姜平稍微一摸地上湿润润的,都是汗和血。
    下半身的骨头像是裂开了,即便这样还是要对抗着用力的本能。文鸿山始终是缄默的,只有实在喘不上气了,才脱口吐出几声痛哼。
    只是短短的十分钟里,鬼胎还是硬生生挤到了出口。但文鸿山仍不打算认输,在文鸿山的字典里,不存在认输这两个字。
    他托着几乎坠到大腿的肚子重重地往上一托,那一瞬间文鸿山才知道纯粹的疼痛原来是真的可以逼疯一个人,顺着神经蔓延到身体的四肢百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