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刚毕业后沈意驰开始在酒吧全职驻唱,有段时间因为沈肃变本加厉的叨扰他的风评变得很不好,甚至遭遇过刚开口就被要求换人的境遇。
    “恩人?”
    楚限抱着手,难得对沈意驰表现出了兴趣。
    “嗯,我在酒吧里唱歌赚钱的时候受到过一阵争议,好多客人听了沈肃的话以为我是害死我妈的罪魁祸首,难免心里介意。有一次直接有人摔了杯子逼我下台换人,我要离开时,有人匿名花钱点我唱歌,五万块钱被服务生往台上一放,嚷嚷着让我滚蛋的人也就都闭了嘴。”
    “最后那五万块钱被你拿去买这把吉他了?”
    楚限看着面前那把色泽光润、造型特别的吉他,小声嘟囔了一句,
    “还挺浪费。”
    “钱放在我手里只会被沈肃想方设法的弄走,不如换把好吉他。”
    沈意驰解释道,楚限闻言点了点头,
    “挺好,你有空还能指导指导小泽,这孩子不知道看了什么动画片一心觉得弹吉他特别帅。”
    “我不是负责教奥数吗?”
    “你是他亲爱的爸比,孩子的德智体美劳你得全面负责。”
    楚限欣欣然道,“做得不好我会考虑换人的,希望你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工作机会。”
    “你是什么时候和陈妄分的手?”
    沈意驰见缝插针地问,楚限差点脱口而出着了他的道,话到嘴边才急时改口,
    “说过了等你帮小泽通过面试才有问东问西的权力。”
    “那小泽和他,有关系吗?”
    “半分钱关系都没有,他是什么货色也配和我们小泽沾亲带故?笑话。”
    楚限每次提到陈妄时语气里都充斥着憎恶和厌嫌,像是在谈论人生中一个可有可无却足够膈应的污点,
    “你收拾完没有?证件带齐了就走,其他东西我家都有。”
    “可以带上吉他吗?小泽想听爸比弹吉他。”
    楚灵泽央求道,沈意驰对他当然是有求必应,恨不得比楚限还要宠他,临走时楚限看着沈意驰背着的大琴盒揶揄道,
    “你爸比弹首歌可是值五万块钱,出场费比一般明星都贵。”
    “反正爹咪有钱,嘿嘿。”
    楚灵泽巴结地牵住楚限的手,想了想又拽住了沈意驰的小拇指,看起来就像是真正的一家三口,
    “而且爸比才不会找小泽收钱呢,那不应该叫出场费,应该叫爹咪给爸比的零花钱。”
    “说得好。”
    楚限夸赞道,沈意驰无奈,像上了贼船似的被这对儿父子架回了楚宅。
    楚限确实准备得很周全,牙刷拖鞋漱口水,茶杯毛巾居家服,全都一应俱全,甚至因为看不惯沈意驰此前休闲为主的衣服而给他重新定制了一排时装,说出去也算是他楚限的配偶,天天穿个映有儿童节目卡通LOGO的大T恤算什么意思?
    第二天一早,楚灵泽洗漱完趁着楚限在煮咖啡的时候吧嗒吧嗒跑进了沈意驰住的客房,探出小脑袋看了一圈,和刚冲完澡边擦头发边往外走的沈意驰撞了个对眼。
    “哇,爸比身材和爹咪一样好耶,小泽也要好好吃饭,好好长大!”
    楚灵泽笑得尤为灿烂,“爸比昨晚睡得怎么样?爹咪说小泽是小主人,要做好待客之道,爸比有什么问题都要和小泽讲喔,”
    楚灵泽说着还悄悄看了眼门外,凑到沈意驰耳朵旁低声道,“和小泽讲就好了,爸比好不容易住进来,我怕爹咪一个不耐烦又要把爸比赶出去。”
    “好。”
    沈意驰哭笑不得,然而他话音刚落,楚限就端着杯子找了进来,
    “楚灵泽,牛奶再不喝就凉了,你和沈意驰就这么黏糊吗,非得……”
    刚洗完澡的沈意驰只穿了一条内裤,没擦干净的水珠顺着他的宽肩缓缓落下——毕竟是曾经的黑街一霸,平日里穿着衣服看不出来,脱掉衣服才能让人感受到他身上强有力的韧劲。
    “嗯?”
    沈意驰歪了歪脑袋,等着楚限说下去,楚限咳了一声,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有没有什么用不惯的,或者缺的东西?列个清单我让人准备。”
    “够周全了,”
    沈意驰笑笑,“非要说的话,这盒新内裤尺码有点不合适,感觉被勒得血液都不流通了。”
    楚限闻声有一瞬愕然,他已经让人按照比自己大一码的尺寸去买了,沈意驰他……真离谱。
    “不流通更好,在这个家里你要学会自律,有的地方在不该充血的时候就老实点。还有,我家窗户大,你要是不想被人偷拍就赶快穿好衣服。”
    楚限板着脸冷冷道,顺手拎着楚灵泽出去喝牛奶,
    “除了内裤还有什么?一次性给你换齐全。”
    “还想要个西瓜味的牙膏。”
    “做梦。”
    楚限差点拿眼白去翻他,“小泽都过了用水果味牙膏的年龄,你呢?丢不丢人?”
    “爸比怎么那么喜欢西瓜味呀?”
    楚灵泽咕噜咕噜喝完一大杯牛奶,嘴边沾了一圈儿白,沈意驰弯腰帮他擦干净,
    “西瓜味很甜。”
    “爹咪闻起来也是西瓜味的呢!”
    楚限这些年来出门在外都使用着抑制剂,渐渐就没多少人知道他信息素的味道,楚灵泽把这当成只有自己知道的秘密,得意洋洋地和沈意驰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