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入了两人的耳。
    笑得眉眼弯弯的阿照听到,笑容顿时一僵,回头瞥了她一眼,面色不善地从小布包里,摸出了个精致小巧的小弹弓。
    待李恪回过神来,那姑娘恶狠狠的,对着他脑门就射了过来。
    他险险接住,摊开掌心一看,是一颗细细小小的小珠子,就算被射中,大概也不疼吧!
    正想着,他低头细看的瞬间,脑门突然被什么东西弹了一下,顿时疼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脑门也瞬间青红了个比针眼大不了多少的小红点。
    他捂着额头望着,那姑娘怒喝道:“小子,你刚骂谁憨呢?有种你报上名来。”
    这姑娘,哪有打了人家才开始问的?
    李恪捂住额头看了她一眼,倒也没生气,还算礼貌道:“我乃无涯散人座下大弟子李……霄,姑娘待如何?”
    阿照不走江湖路,倒是不知道无涯散人是哪个,她悄悄靠近容瑾,低声问道:“无涯散人咱们打得过吗?”
    第85章 迟早削他
    “单挑没问题,如果人多,那就打不过。”
    “这样啊!”
    阿照明白了的点了下头,又对着人家喊:“小子,你师兄弟多不多?”
    “……”哪有问得这样直白的?若非眼瞎,容瑾真想给她个白眼。
    不想,对面那位仁兄竟也傻呵呵地回了一句:“不多,加上在下,拢共不到二十人。”
    二十人还不多?
    这人怕不是个憨憨哦!
    阿照在心里认真衡量了一下,他们才两人,人家有二十个,势力悬殊太大,遵循打不过就怂的原则,恶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后,带着瞎子撤。
    俗话说的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这姓李的小子,她记在小本本上了。
    迟早削他一顿!
    李恪看着拽着青衣公子上楼的姑娘,奇怪她怎么突然就走了,刚刚打自己还没道歉呢,正想跟上去,就被在街上找了他一圈的师弟拉住了。
    “师兄,师傅师娘来了,让咱们快过去。”
    这话落到爬到二楼的阿照耳中,心底一紧,拉着容瑾急忙跑回房,就怕那小子去想搞群架。
    ……
    陆续两天,阿照街也不逛了,也不到处去玩了,成天的撑着脑袋坐在客房里冥思苦想,就想怎么报那小子骂自己憨的仇。
    一点也没自我反省自己还打了人家。
    终于,在她将客栈后院那几棵小树的叶子拔光后,她想到了个报仇阴招。
    瞎子问她:“想到什么办法了?”
    “先栽赃,后陷害!”阿照阴险一笑,高兴得一巴掌拍在墙脚的枯树枝上。
    然而,树枝断了,手也缠上一层厚厚的纱布。
    笨得无可救药,还认为自己聪明绝顶,说的就是她了,但偏偏还有个乐意配合她笨的人,那人虽然还是个真瞎。
    俗话说得好,夜黑风高杀人夜。
    呸呸呸,他们当然不是要去杀人的。
    经过一番摸索,他们来到了那姓李的小子家师傅投宿的客栈,摸到了他师傅无涯散人的房间里。
    说来也巧了,无涯散人今日被其妻解了禁酒令,便狼饮了几壶,醉得还不轻,要不然以这样的老前辈,他们怕是刚靠近就被人家发现了。
    此刻,容瑾守在房顶,耳听八方警惕着有没有人来。
    而阿照一包独家秘制蒙汗药从瓦片下撒下去,本就醉得不轻的无涯散人两口子,立马睡得跟猪似的,呼噜都打得震天响。
    阿照窗口爬进去,在屋里搜罗了一圈,都没找到点有用的东西,最后目光贼亮的盯到睡得正香的无涯散人大拇指上,那绿油油的祖母绿大扳指。
    散人散人,不应该散得两袖清风吗?
    翌日一早。
    清水城城主与其夫人正设宴款待客人,哪知突然收到了一封信,信封的落款为无涯散人。
    城主夫人与无涯散人本就是师兄妹,她儿子都是拜在无涯散人门下,便还以为是什么小事,就让身侧丫鬟帮她拆开看看,自己继续招待客人。
    哪知丫鬟看后,被里面的内容给惊得腿一抖,急忙跪到了地上。
    本来和颜悦色的城主夫人见状,赶忙接过信自己看,然而在看到信上暧昧不清的内容后,面色瞬间难看至极,特别是信封里,还装有无涯散人洗澡都不离身的绿扳指。
    如此场合,师兄竟送来这样的东西,这不是存心想让人难堪么。
    城主夫人面色很难看,当看到自家夫君,清水城城主明显那不怎么信任的目光时,气得当场提着剑就冲到了无涯散人的客栈,差点没大开杀戒。
    别问阿照是怎么知道这些人关系的,问就是拿着几个铜板蹲在街角,和一众耳听八方、眼观四路乞丐兄弟探听来的。
    据说无涯散人年轻时喜欢其师妹,可惜师妹喜欢别人,其间发生一系列爱恨情仇后,以各自而尘埃落定,最后为了冰释前嫌,城主夫人还将自家幺儿舒隽送去拜师其下。
    那日无涯散人与城主夫人闹成什么样,阿照并没亲自去观战。
    只知道,等她和容瑾再次见到那姓李的小子时,已经是大半个月后的事了。
    而他们查到那缺德事是阿照所为时,阿照人已经跑了。而李恪,也已经替他们背了黑锅被逐出了师门,正满世界的找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