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卫司的小小首领此刻已被五花大绑,哭的满脸鼻涕,不住求饶道:“爷,各位爷,小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小的只是听令行事。”
    “看见没有,姓高的,你还有什么话好说?!”黄茆气愤的拿长矛指着仙罗王,“万幸我们的王爷有天神庇佑,若有个三长两短,我黄茆第一个,把你仙罗的人全部杀光,杀的片甲不留,寸草他妈的不敢再生!”
    行刺亲王的罪名,仙罗如何背负的起?!
    大王顿时面色如土,想了想,唯有跪下来道:“那些人并不是冲王爷去的,惊了尊驾,是小王的不是,多有冒犯,还请王爷恕罪。小王甘愿领罚。”
    “罚?”容均冷哼一声,“怎么罚?”伸手问旁边的人要来弓箭,对准了肃王,“用这有毒的箭头往你身上再射一个窟窿?礼尚往来?”
    肃王吓得身姿摇摆不定,容均侧头拉弓,箭头对准那人的额心,手指一松,箭‘咻’的飞出去,但没有射中,落在了一边。
    眼看着肃王满头虚汗的样子,将士们哈哈大笑,倒不是容均箭术不精,而是姓高的一看形势不对,竟然顾不上仪态,连滚带爬的向后躲。
    “还一国的大王呢,瞧那个怂样,娘们兮兮的!”黄茆嗤之以鼻。
    容均直摇头,这姓高的烂泥扶不上墙,一点儿男子气概都没有,再懒得和他废话,手执金鞭指着他,道:“不要和我拖时间,我要的人呢。”
    同一时间,手里的鞭子‘啪’一声挥过去,疾步而来的大妃目睹此情景,简直心神俱裂,扑过去挡在了儿子身前,只听见‘扑哧’一声,鞭子豁开了大妃的披风,大妃背上活活挨了一鞭子,咬牙忍着疼,回头道:“王爷息怒,是老妇愚昧,一切都和大王无关,请王爷看在仙罗百姓无辜的份上,降罪于老妇吧!仙罗并无反意,请王爷收兵。”
    “要本王说几遍?”容均的声音在面具后,显得闷闷地,冷酷又无情,“本王没那么好的耐性,人呐?不要以为你摆出妇孺弱姿我就不敢动手!”说着,抬手又是一鞭子下去。
    这回大妃聪明了,赶紧掏出连理枝的胸针,顶在额上道:“王爷请看!”
    鞭子猛的收回来,丝毫没有近大妃的身。
    容均抬了抬下颚,卫兵上去接过胸针,送到他手上,他握在掌心里,冷着脸,道:“好,人什么时候出来,本王什么时候退兵。”
    “为了一个女人,王爷竟然兴兵围我王宫。”高氏悲愤,“仙罗的确是地少人稀,可王爷也不能欺吾至此!”
    “欺负你?”容均翻身下马,手里的鞭子一截一截捏起来,信步走到高氏跟前,脚底每踏一步,银甲都发出特有的‘咯咯’之声,容均居高临下道:“胜者为王败者寇。”
    “你仙罗输掉的时候,就该知道会有今天。你若乖乖俯首称臣我自然不会欺到你头上,可本王听说——”容均手里的鞭子直指着高氏的面庞,大妃吓坏了,忙用手捂住儿子的脸,容均笑了,堂堂一个大王,居然要母亲三番四次的挡在前头!他冷然道:“听说你们王室特别爱仗势欺人,本王原也不信,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既然如此,我便想和你们切磋切磋,让你们知道一下什么是真正的‘仗势欺人’!”
    “怎么样?滋味如何?”
    “王爷恕罪!”大妃哭着磕头,“一切都是老妇的错,信物已经交到王爷手里,人,我们一定送回。”
    容均道:“好,那我在这里等着。”
    言毕,带着人马继续堵住宫门,大妃识趣的飞奔回兰芝堂,而大王则照旧跪在宫门前请罪,和容均的鬼面互相对视着。
    红衣看到大妃又回来,形容极其狼狈,在她身旁‘噗通’一声蹲下,笑起来比哭还难看:“赢了,你赢了,岳红衣。你想要怎么样,我都答应你。”
    容均还在外面?
    红衣万万没想到,真是谢天谢地!
    红衣勉力支起身子,淡淡道:“大妃,我们大覃有句俗话,叫请神容易送神难,你没听说过吗?您适才可是扬言要杀了我呀,您不是说杀我易如反掌吗?那您为什么半途而废?”
    见红衣油盐不进的样子,大妃急的直跺脚,双手握拳,扑在红衣跟前道:“你到底要怎么样!!!嗯?条件你随便开,只要你离开这儿,走的远远地,再也没别回来了。”
    “我们高贵的大妃啊,你也会有软弱无助的一天?您知道您现在的眼神是怎样的吗?”红衣的双手突然掰住大妃的脸面对自己,要大妃看着她的眼睛,但是大妃一直闪躲,红衣按住她肩膀道:“是恐惧。”
    “你怕我啊?”红衣看见大妃的手指轻轻颤动,她一把握住大妃的手道:“别怕,我有什么可怕的,我不过就是你口中的区区贱民,你们连王后都敢动,我一个外邦人死了又怎么样,您刚才说过的呀。”
    大妃充满恨意的咬着下唇,红衣才不管那么多,她没力气了,扯着大妃的袍子,跌坐在一旁,扶着桌案,掀开一旁大雁炉的腹盖,往里面舀了一勺香,又点了起来,香气从雁口中腾云而出,红衣闭眼深深嗅了一口,道:“你得感谢上苍,没来得及杀死我,不然你说当大王看到我的尸体从这里抬出去,他该有多心痛,我会成为大王这辈子最爱的女人。”红衣对大妃露出胜利者的微笑,“你知道为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