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均心虚的摸了摸鼻子,心道:要是让她知道自己不单摸了,还把她给看光光了,不定得砍死他。
    容均轻咳一声,试着转移话题:“那什么,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话,这戒指还给你。”说着,把东西递过去。
    红衣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无赖也会信守承诺?
    她接过戒指,往食指上一套。下一刻,容均就捉住她的手,红衣条件反射的往后一跳,灵活的像只兔子,惊恐道:“你干嘛!”
    容均觉得好笑,指着她的戒指道:“你那么紧张干什么,你真把我当登徒子啊?”
    红衣闷声道:“可不嘛!”
    容均正色道:“好了,不和你胡闹了,既然你和姓高的都砌了万里长城……”
    “你又胡说。”红衣冲过去捂住他的嘴,“你再乱嚼舌根你信不信我和你同归于尽!”
    细幼的手指拂过他的嘴唇,红衣感到指尖湿湿的,容均感到唇上有温温的,眼含笑意的望着她,戏谑道:“嗳,现在可是你自己冲进我的怀里来。”他舒展双手,“我碰也没碰你。”
    红衣气的双颊鼓起来。
    容均把她的手从嘴上拉下来,牢牢握住道:“好了,不开玩笑了,我是要做示范给你看。”
    “没法子,你死活都要回仙罗,我阻止不了你,同为大覃人,又没法眼睁睁看着你被人欺负。好在你手上的这枚戒指有点意思。不过厉害归厉害,里面有机关,藏了一比小刃,可这么细小的刃,只能近身刺杀,真要遇上坏蛋大刀阔斧的攻击你,根本毫无招架之力。于是我便让下属在里头给你装了一样东西。”容均按下宝石,原本应该弹出来的小刀没有反应,容均指着细微的一处,对红衣道,“看见没?我给你接了银冰鲛丝在里头,你把它抽出来。”
    红衣左手捏出丝线,并不费什么力气。
    容均道:“不要小看它,银冰鲛丝非寻常之物,一般的刀剑砍不断它,不信你试试。”
    他从腰间抽出一柄金错刀,刀鞘上两面各一粒红、蓝宝石镶嵌,刀光凛冽,锋利无比,容均作势从上而下朝红衣砍下来,示意她:“你——把银冰鲛丝抽出来挡住我这一刀。”
    红衣依言照做之后,整个人呆住了!
    鲛丝真的格挡住了刀身!
    “这怎么可能!”红衣惊讶道。
    容均教她:“然后,你要用最快的速度让鲛丝缠住刀身,你再往你的方向一拉,坏人力气大的,会被你牵制住拖着跑,力气小的,手中的刀即刻脱手。”
    红衣慢慢品味他话里的意思,容均也不急,不懂功夫的小女孩,没有打小训练,理解起来是费力一些。
    谁知道,红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来回几个翻身,容均注意到,这是最典型的舞蹈动作,他很奇怪,她的舞跳的那么好,旋身的时候,水绿色的裙子微微绽开,就如同水面上的波纹,层层向远处氲去……脚尖点滴,姿态轻盈,为什么仙罗的舞姬里会没有她?!
    他一走神,银冰鲛丝就缠上了他的金错刀,随后匕首仿佛不听使唤一般,霎那脱手了。
    ……
    红衣诧异的看着手中的刀:“唔,你武功好像也没有那么高……嘛。”
    “失误。刚才是失误。”容均小声辩解。
    “明明就一般,还装什么高手。”红衣开心的笑,一脸揭穿他的得意。
    奇怪的是,容均竟也不生气,只是有些怅惘:“好吧。但教你绰绰有余了。”
    “你之前说在仙罗的时候,有人故意松开拉住你的绳子,害的你差点淹死,以后再遇上这样的坏人,不用客气,直接给她点颜色瞧瞧。”容均说着,亲身示范给她看,从后面勒住她脖子,紧箍住道:“刚才我教你的那是防御,防备有人正面攻击你。可如果你要主动出击,记得,戒指里的匕首是一样利器,你瞄准了这儿——”容均手摸向着她的脖子,指尖在她颈间走了两下,红衣很不自在,但见容均面不改色,她也决定大气一点,认真的学。容均又点了她的额角向下,眉毛延伸之处,道:“‘经外奇穴’知道吗?”
    红衣当然知道,爹爹说这是人体的死穴。
    “就是这里!”容均手指揉着鬓边上方,道:“击打此处,可以致命。”
    红衣暗自咋舌,好厉害的招数。
    容均又道:“再有银冰鲛丝,既然可断利刃,自然可将人勒毙。”
    话说到这里,但见红衣木在那里,有些无措的看着他。
    “怎么了?”容均不解的问。
    红衣抿了抿唇:“……这样,真的好吗?”
    红衣轻抚着行首大人给她的戒指:“行首大人把她的贴身之物交给我,是一种传承,是出于对我的信任,而我却将它变作了杀人凶器。虽然……”红衣坦白道,“虽然有时候我也很生气啊。我对她们掏心掏肺,她们却反过来害我,我又不是泥塑的,伤心之余,我也是很生气的。”红衣以手背压着眼睛,“有时候,想过给她们一点教训,想奋力回击,以后她们就不敢惹我了。可是每次这样想的时候,我就会觉得自己很坏。”红衣咬着唇,“爹娘,还有姆媪要是在世的话,知道我脑袋里有对别人使坏的想法,会不喜欢我的。他们不喜欢坏女孩儿。”
    “我也不喜欢坏女孩儿,所以,我不想变成那个样子。”红衣难过的垂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