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打篮球的过程中难免磕磕碰碰,很多人跟沈肃北抢球时候撞上,肯定会被沈肃北撞开,难免受伤,有的倒霉的摔到地上,磕碰到了骨头就爬不起来了,所以根本没几个人愿意跟沈肃北对上,他们一直都避开沈肃北,反倒把何西推上去了拦着沈肃北了。
    就何西这小身板,沈肃北随便两下就绕过去了,何西本人也没指望着能拦住人家,他就是硬着头皮去拦一下,做做样子。
    但偏偏,他这一拦还真拦上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往前一站,沈肃北怎么都绕不过他,一直在和他来回打转,每一次沈肃北想越过去的时候,何西都能恰到好处的防守住他。
    旁边的同学见何西似乎打的还不错,一个球顺手就传过来了。
    何西当场呼吸急促,脑袋发懵,连旁边人都顾不上了,脚上一使劲儿,“啊”的一下就把手里的篮球扔了过去。
    “噗通”一声,篮球入筐。
    四周的同学都怔住了,连尖叫声都顿了几秒钟,直到旁边有人喊了一声“他盖了沈肃北的球啊”,然后别人才反应过来,一时间各种眼神都汇聚在何西身上,还有人喊何西的名字。
    但何西都顾不上了。
    他心跳的很快,呆愣愣的看着篮板,直到旁边的沈肃北开口,他才反应过来。
    “小同学?”沈肃北站在篮板下面,篮板的阴影盖在他的头上,他额间有汗水滑落,分明被人盖了一个球,但是他脸上却还带着几丝笑,眉头一挑,哄孩子似得夸:“好厉害哦,进球了呢。”
    何西瞬间自信心爆棚,难不成我还是个被埋藏多年的篮球高手?
    “一般啦。”心里这么想,嘴上总不能这么说,何西强压下心头得意,嘴角虽然抿着,但眼睛却是弯的,他眼里头装着一池清水,一望就能看到底儿,清晰地映着沈肃北带着笑的脸。
    “何西,接球!”突然间,一个球从旁边同学的手里传过来。
    何西现在膨胀的找不到北,人家传球过来,他就真的敢独自一人冲上去灌篮,但这回没那么幸运了,他怎么都绕不开沈肃北,几次往上冲全都撞到了沈肃北的胸膛和肩膀上。
    有好几回何西都差点被沈肃北撞的摔倒了,幸好沈肃北手快,每次都拦着他的肩膀,或者是腰把他给揽住,不然肯定摔得很痛。
    何西就这么和沈肃北磋磨了后半场,他一个球都没再进过了,到最后的时候,理科班还压着文科班三分,何西的队友们把最后的希望都压在何西身上了,一个劲儿要何西加油,何西被他们鼓动的也跟着燥了起来,一个没忍住,硬带着球去灌。
    结果自然是又撞上了沈肃北的肩膀。
    不过这回撞的有点狠,沈肃北后退半步也没站稳,俩人一起往地上滚,本来应该是沈肃北后背着地的,但何西在电光火石间想起来了沈肃北后背上的伤,硬是拧着身子垫到了沈肃北身子底下。
    那一百多斤的体重砸上来不是开玩笑的,偏偏何西后背底下还有颗小石头子儿,顿时痛的何西“啊”的一嗓子喊了出来。
    “嘘——”恰在此时,一声尖锐的哨声响起,比赛落下帷幕,一群人的注意力瞬间被分散,没多少人注意到地上的何西和沈肃北。
    何西还倒在地上喊疼呢,他不止后背疼,脚踝好像也崴了,疼的满身是汗,正想起身看看自己脚踝怎么样了呢,突然间觉得身边有人靠过来,然后浑身一轻——他他他他被沈肃北公主抱起来了!!
    “沈肃北!”何西顿时羞臊的满脸通红,他一个男人,让沈肃北这么抱起来算怎么回事儿。
    “别动。”沈肃北脸色不太好看,他的脸型轮廓本来就如刀削斧劈、生硬肃杀,此时脸色一沉下来格外吓人。
    何西怂了一下,只敢在心里吐槽——凶什么凶?敢对警察叔叔这么讲话,当心我抓你!
    当然了,何同学最终也没敢说出来,甚至还在心里默默劝解自己——算了算了,绕他一次,算起来沈肃北比他现在“小六岁”呢。
    “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何西试图跟沈肃北讲道理。
    其实何西半条腿都麻了,后背也疼的很,但是他觉得被个男的抱着太丢面子了。
    但奈何沈肃北就跟听不见一样,抱着他不松手,直接从篮球场下来,往学校后门走。
    “沈肃北,放我下来。”何西有点急了。
    “肃北——”偏偏这时,何西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何西抬头一看,正看到不远处,丁香快步追着沈肃北跑过来!
    这可不行!!
    “沈肃北,快走!”何西大惊失色之下,也顾不上自己是被抱着的那个了,使劲儿抓着沈肃北的肩膀处的衣服往外拽:“快走快走。”
    赶紧离人家小姑娘远点儿!
    “你不自己走了?”偏偏沈肃北就站定在原地不动了,低头,面无表情的垂眸看他:“不是自己能走么?”
    “你快走。”何西恨不得拽着沈肃北的衣领子拖着他走,见沈肃北就这么冷冷的盯着他,何西福灵心至,一下子反应过来了:“我腿伤了,走不了,你能抱着我走吗?”
    沈肃北还是那张死人脸,甚至还“哼”了一声,但抬脚就走了,不仅走了,还走的飞快,几下就把丁香甩到后头去了。
    何西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了——沈肃北这大概就是“不能亏欠型人格”,他因为沈肃北伤的,所以沈肃北才会这么生气,才会一直想要补偿他,所以才要抱着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