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允,许仙说的可是事实?”
    洪应语气严肃地问道,目光威严地看着王允。
    王允早就心虚了,面对洪应目光,他目光闪烁,含糊其辞,还抬出了他姑姑王贵人,想蒙混过关。
    岂料,洪应目光更加严峻,厉声质问道:“到底是不是?”
    被众多士子盯着看,一向好面子的王允被逼急了,恼声道:“何刚本来就偏袒许仙,点他做案首!还有卫重,他为了捞清誉,刻意打压我,将我列在院试甲等榜之外!”
    其他士子听见王允竟敢如此对两位三品大员出言不逊,都不禁用可怜的目光看王允。
    有的士子更是用看白痴的目光看王允。
    因为洪应就是卫重的门生,洪应考中举人的主考官正是卫重。
    而且江南道是什么地方?大晟国最富庶之地,人口众多,英才辈出,税收占全国四成,重要程度甚至超过当前的汴京。卫重能成为江南道学正,至少能说明其分量够重,其学问和声望足以让人敬服。
    事关卫重的声誉,王允一个小人物在他的狐朋狗友面前私下污蔑埋怨,人家堂堂三品大员,六七十岁的老人懒得跟你计较。
    但是,如今在国子监这个地方,被许仙这一闹,再加上恰好洪应是卫重的门生,问题就严重了。
    王允的姑姑虽受皇帝宠爱,但不过是皇宫后院里的贵人,还不是贵妃,甚至连嫔妃都不是。
    “王允,你认为何大人偏袒于我,大可与我当众比才学!”许仙厉声喝道,“若你才学不如我,必须当众道歉,收回你对何大人和卫大人的污蔑!”
    洪应目光越发冰冷,沉声道:“事关卫大人和何大人的声誉,我洪某人将上报祭酒大人,让他老人家仲裁!”
    王允闻言,脸色大变,慌忙给他的狐朋狗友打眼色求救。
    洪应上报祭酒大人,分明要将事情升级闹大,后果不堪设想。
    王允的一位狐朋狗友出声道:“洪师,此间不过是同窗之间的小恩怨,算是寻常小事,就没必要劳烦德高望重的祭酒大人了吧?”
    “王允,还不赶紧承认错误?”那位狐朋狗友又对王允道。
    可惜,洪应根本不给王允机会,立即作色厉声道:“声誉乃一个人立足根本,事关卫大人和何大人两位朝廷大人的声誉,如何是寻常小事?”
    说完,他就大步离开,去找祭酒大人。
    王允面如土色,手脚发冷,愣在原地。
    他的一群狐朋狗友非但没有上前安慰和帮忙想办法应对,反而都悄悄地远离他,甚至刚才为他开脱的那个人也悄悄闪退一边去了。
    至于其他士子,都用鄙夷、白痴的目光看他,甚至有的人还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
    “这个白痴死定了。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皇亲国戚就很了不起,作威作福,这下踢到铁板上了。”
    有的士子交头接耳嗤声谈论起来。
    “赶出国子监,剥夺贡生身份肯定逃不了!”
    “倒是新来的许仙厉害,不仅敢与皇亲国戚碰硬,甚至三言两语见将王允彻底毁了。”
    ……
    王允虽然面如土色头脑空白愣在原地,但周边士子们的议论声他模模糊糊地大概听见,知道自己被许仙毁了。
    他突然转身,眼睛血红,目光如毒蛇般怨毒地盯着许仙,恨意冲天:“许仙,你害我,我要杀了你!”
    叫吼着,他就张牙舞爪地向许仙扑去。
    许仙冷哼一声,一个侧闪,然后照着王允左侧腰眼用力一脚踹去。
    他自从拜入张景明门下,风雨不改地苦练了差不多两年的五圣桩不是白练的,还有剑术。
    只见王允惨叫一声,横飞出两三米,双手捂着左侧腰眼在地上痛苦打滚,哪里还爬得起来跟许仙拼命。
    洪应亲自找祭酒大人,将事情往严重里说,祭酒大人闻言大怒,拍案而起。
    原来,祭酒大人和卫重虽不是至交好友,但也是多年的老朋友,偶尔还有书信来往。
    更何况,国子监虽是官学,但其屁股却是完全坐在代表儒门的士大夫阶层一边的。
    大晟国推行国策,有时候会遇上太学生聚众上书抗议,反对皇帝的一些决策,这背后往往就是国子监的先生的支持或默认。
    王允是皇亲国戚,卫重和何刚都是士大夫阶层的代表人物之一,国子监理所当然站在卫重和何刚一边。
    不过,祭酒大人没有立即找王允兴师问罪,而是让洪应把许仙叫来问话,同时他也派人立即调来许仙的档案资料。
    看许仙档案资料,临安府的小三元,大儒张景明的弟子,祭酒基本确定王允真的对何刚和卫重进行污蔑。
    待他见了许仙,发现许仙不仅仪表非凡,气质出众,而且头顶灵光,再想到许仙不畏权势,他对许仙的第一印象极好,有一种我儒门弟子就当如此的感觉
    略出几道题考较许仙后,祭酒大人对许仙的才学感到满意,然后道:“你认为王允污蔑何大人和卫大人,你可敢与王允当众比试才学?”
    “学生求之不得!”许仙大声应道。
    他没想到刚报到第二天就被祭酒大人叫到跟前单独问话。
    不过,他依然镇定从容,没有丝毫慌乱失措。
    他看得出,这位头发胡子雪白、满脸皱纹,甚至有老人斑的祭酒大人是站在他一边的。
    “好!”祭酒大人道,“事不宜迟,老夫立即安排你与王允当众进行一场才学比试!”
    一个雌黄小儿仗着自己的姑姑给皇宫里那位做女人就敢如此张狂,当众污蔑两名士大夫,他身为儒门的领头人物之一,当然不能轻轻松松就放过王允,必须付出惨痛的代价,否则士大夫的威严而在?
    所以,他不给皇宫里的王贵人任何反应时间,要一举办成铁案,将王允赶出国子监。
    “是!”许仙拱手答道。
    虽然知道自己有些被当枪使,但他何尝不是扯虎旗对付王允。
    否则,他一个人在汴京,没有任何依靠,还不被王允这个皇亲国戚随便玩死?
    何况,这件事发生后,他许仙在汴京也不再是完全的籍籍无名,有了声誉,要动他的人多少得有顾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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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