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真难吃。”苏妈扔下手中的烤串,气呼呼的进了帐篷。
    苏拓捡起她扔在地上的土豆,把外面一层皮剥掉,毫无压力的丢进嘴里。
    “现在我们人数多,食物少,不能浪费。”
    此时还剩白菲留在帐篷外面,她今晚守前半夜,看到苏拓的行为,忍不住调侃道“啧啧,富家大少,无数女孩心中的校草王子也会有如此落魄的一天。”
    苏拓转过身来一脸笑容,“那还要感谢你晚上烤得半生不熟的土豆,我要是吃出了什么问题,一定就是你害的。”
    “哇,笑的真可怕。”白菲做出瑟瑟发抖的样子,“小心晚上拉肚子。”
    苏拓做了一个你等着的动作,翻身掀开帐篷进去。
    裸露在天空下的只剩白菲一个人,白菲深深的呼吸一口,开始围绕三辆车和帐篷的外围大圈巡视。
    夜色静谧,白菲却没有丝毫的放松,这关乎这里全部人的性命,但准确来说,这活确实挺无聊的。
    一圈又一圈的走动,白菲清晰可见自己的脚步声,还能听到帐篷内的翻动声和碎碎的嘴语,她将视线投至山林深处,那里黑洞洞的没有一丝光亮,看久了让人觉得莫名的心悸。
    突然,帐篷内置的拉链被人急促的破开,一个女人从里面飞快的走出来,后面还跟着一大一小,白菲一个闪身躲到树后面,之后才后知后觉的想,她为什么要躲起来啊?
    他们路过白菲的位置,走到林子里面吵了起来,声音并不是很大,显然有刻意压低,不过白菲能清楚的听到就是了。
    “苏拓,你现在学会胳膊肘往外拐了,今天我们就说清楚,你到底什么意思,那个叫白菲的女孩,我让你丢下她为什么不行?”
    白菲遥遥望天,我的天,这吵架竟然还和她有关,只听苏妈接下来说。
    “一个女孩,打打杀杀不在行,除了干一些杂事,她还有什么用,凭什么能多吃我们一份饭,你知不知道现在多一个人我们就可能会饿死!”
    “小拓啊,你妈说的也有理,”苏爸跟着劝道,“你要是不愿意乘她睡着我们先走,可以商量商量嘛,说清楚我们目前的难处,把她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也可以。”
    “说完没有?”苏拓语调平静的问道,“说完我先回去了。”
    “不许走,你给我站住。”苏妈被气的嘴皮打颤,平日里她何时受到过这等待遇,以前苏拓每次回家也是笑眯眯的哄她开心,怎么一到末日就不听话了?“你说,是不是末日来了,你就不打算管我们了?我们可是你的亲生父母!”
    “我知道,所以我回来接你们了,因为家里养我这么多年,供我吃饭供我读书,可是卢婶也在我们家这么多年了,她有什么错?”苏拓的眼睛在黑夜中闪着黑芒,在苏妈看来就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卢婶是怎么死的。”
    无非就是家里多了那个预料之外的人,一周的食物总量不够,身强体壮的惹不起,就卸磨杀驴,把卢婶推出去送丧尸吃。
    “这件事我本来不打算提的,”苏拓说着有些没意思,“白菲的事即使我答应子涵他们也不会同意的,你们以后不要再想了。”
    白菲站树边听的入神,冷不丁有人从后面过来抱住她,那是一双粗壮结实的大手,一看就不是子涵等人的,苏爸在那边说话,白菲很快判断出来人是余磊!
    耳边吹出的是温热的气息,滚烫如点燃一般一直烧到白菲耳后,她一颤,开始猛烈的挣扎,余磊有力的臂膀圈在她的腰上,紧的像铁箍,后腰还能感觉到某样东西的突兀感,白菲挣了半天终于挣开,反身一个大后跳,离开余磊的范围。
    “霍,反应和力量都不错。”这可是一个成年男士和小孩之前的差距,余磊赞赏着评价了一句,化作一个巨大的黑影又扑身过来,白菲没有给他再碰到她的机会,一个侧滚错开位置,两人来来回回几回合,白菲皆躲开了余磊的狩猎。
    这样下去不行,白菲找到一个机会从余磊身边窜过,像鱼一样滑溜,余磊伸手没有抓住她的衣角,任她冲过了防线,回到帐篷所在的空地。
    “白菲?”苏拓接住从树林里冲出来的白菲,冲力之下两人撞了一个满怀,接着余磊出现在身后。
    苏拓愣了两秒才明白情况,把白菲拉到背后,与余磊对峙在空地间,“你在干什么?这么晚了,还在外面乱晃?”
    “出来谈个情散个步而已,苏小哥未免管的太宽,”余磊看到苏拓后脚步慢下来,他呵呵一笑,往两人这边走来,苏拓侧过身,把白菲护在更后面,余磊看了他一眼,没有发起冲突,只是在路过两人时用低沉暗哑的声音说道,“可惜了。今天身边有护花使者,我们下次再好好聊。”
    苏拓白菲相对无言,眼中都有着不同程度的惊恐,“他以后再找你麻烦,不要一个人硬抗,呼救的话我和子涵楚非,听到了都会来找你。”
    “知道了。”白菲先答应下来,虽然她觉得在有防备的情况下,对方还奈何不了她,不过这个人隐藏的真深啊,从见面到现在都没有表现出对她有任何意思,突然来这么一下让人加倍警戒起来,或者说仅仅只是生理上有需求?
    这个夜晚过的相当的冗长,算是末日以来少见的漫长之夜,前有苏拓家人之间的狗血对话,后有余磊夜袭的惊魂事件,夜半白菲和楚非换班,楚非已经知道了余磊的意图,苏拓在睡前将事情告诉了他们,他拍着白菲的肩膀,“没事,有我在,我会注意他的行动,你安心休息吧。”
    话是这么说,白菲还是睡在了车里,万一某些人不死心,半夜又摸进帐篷就不好了。
    惶惶一夜过去,第二天醒来,余磊就跟没事人一样,完全看不出昨晚的行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