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三人来至谭峰主住处后,才发现这里早被围的水泄不通。 vd书院学生,少林僧人,剑墟剑仙,百褶观道士,霏娥宫弟子各站一方,而心处围的则是九阳峰之人。
    不一会儿,太叔倦等人从谭峰主的房走了出来,这些江湖巨擘的脸,是神色各异。谭峰主名晓,平日行事飞扬跋扈,没什么人能让其放在眼里。所以除了一众九阳峰弟子外,其他人心大抵也有几分幸灾乐祸的心思。
    两名跟随谭晓而来的九阳峰分峰主阴沉着脸望着太叔倦等人,忽而,一额头生有三道抬头虎纹的峰主冷声道:“姜宫主,给我们一个说法吧。”
    此言一出,满场哗然。
    霏娥宫的姑娘们纷纷秀眉颦蹙,持剑逼前去。而九阳峰的弟子则毫无怜香惜玉的意思,手持长棍,尽皆指向外围的霏娥宫。一言不合,便要大打出手。
    姜宫主面沉如水,她面对那位峰主的逼问,只是淡淡道:“没什么好解释的。”
    虎纹峰主冷笑道:“刚才诸位都已看过了,本门谭峰主胸口的伤势乃是个十字。试问,江湖除了有锥心剑,什么兵器还能刺出如此诡异的伤口?姜宫主,以在下所知,那锥心剑,好像是你的佩剑吧!”
    “锥心剑?!”董平听罢心已有了几分猜测,但现在这场面,他还是静观其变的好。
    他刚说罢,霏娥宫一方,有人反驳道:“向峰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凭一个伤口能断定谭峰主,是我家宫主杀的?不是十字剑而已,若是有心人想谋朝篡位,便可以随意打一柄十字剑,然后杀了自家峰主,再来冤枉我们霏娥宫。”
    江湖众人皆知那长着老虎面相的向峰主与总峰主谭晓不合,女子的这一番话,算是一脚踩到了猫尾巴。
    “朱副宫主,谭峰主之死你们霏娥宫还脱不了干系,现在难道又想凭三言两语来离间我们九阳峰?”向峰主盯着刚才开口说话的女子,目光阴寒,杀意毕现。
    赵绝江见状低声喝停道:“够了。”
    向峰主看向赵绝江道:“赵前辈,您是用剑大家,谭峰主是被何兵器所伤,您应该一眼能看出来吧?”
    赵绝江不动声色,淡淡道:“姜宫主,把你的剑拿来,孰是孰非,老夫自有个决断。”
    董平瞧那姜宫主眼神飘忽,面目虽冷淡,却满是故作镇定。董平不由得暗道,锥心剑怕是早不在她手里了。
    姜宫主干脆道:“剑丢了。”
    向峰主闻言冷笑道:“笑话,那贴身的兵刃你都能丢,那肚兜怎么不见你丢了。”
    “放肆!”
    前方众位霏娥宫弟子愤然拔剑,说话间要冲前来,九阳峰弟子也是提棍迎了去。
    赵绝江与慧劫大师见状不妙,赶忙各自出手,登时两股真气屏障拦在了两派弟子身前。
    随后又听啪啪两声脆响,向峰主的两侧脸颊顿时红肿了起来。太叔倦拍拍手道:“放肆。”
    向峰主正欲发作,却被另一名面相苍老的峰主给按了下来。
    苍老峰主缓缓道:“姜宫主,老朽代向峰主替您赔个不是。但谭峰主之死却实诡异蹊跷,而且与您也脱不了干系,如果您手的锥心剑真的遗失了,还望将前因后果,明白告诉我等。”
    这时看姜宫主娇躯轻颤,朱唇苍白。姜宫主为人向来心高气傲,太叔倦等人与其打交道十多年自然晓得。但刚才向峰主出口折辱于她,她却无半点反应。这不由得另赵绝江几人心对其生起了一丝怀疑。
    “丢了是丢了,没什么好说的。”姜宫主淡淡道。
    这时,犹观主开口道:“诸位先冷静片刻,诸位方才只注意到了谭峰主胸前的伤口,却没看出谭峰主实则刚死去不久。根据时辰来看,谭峰主死时姜宫主正与我们在一起。况且书院人多眼杂,谭峰主修为高深,若想杀他不被他人察觉,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杀他之人与他极为相熟,谭峰主不会心存戒备。二是杀他之人修为远在其,谭峰主来不及反抗,便被杀了。场修为最高之人该是赵剑主与慧劫方丈了,在下斗胆问一句。凭二位前辈的修为,能否一招便杀了谭峰主?”
    慧劫摇头道:“谭峰主的护体神功江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算老衲能将其拿下,但至少也要过八十回合。”
    赵绝江淡淡道:“一招制敌,老夫也没这个把握。”
    得到二人的回复后,犹观主笑道:“既然如此,那也只有第一种可能了。”
    这时,众人又把目光齐刷刷的对准了向峰主。经犹观主一番分析,再加刚才向峰主对姜宫主的咄咄逼人,令其转眼间由发问者,变成了众矢之的。
    向峰主咬牙怒目而视,随后,他又冷笑道:“怎么?诸位难道要拉偏架?刚才我在醉乡楼与几位无矢宗的朋友喝酒,听闻谭峰主的死讯后,才急忙赶回来,诸位若是不信,大可以去醉乡楼问。”
    闻言,太叔倦沉声道:“本院想犹观主的意思是让诸位不要被一时的冲动给冲昏了头脑。谭峰主死的蹊跷,未免是有心人想要我们自乱阵脚而设下的**阵。”
    太叔倦话音刚落,听一童道:“昨天我见有人进了谭峰主的屋子,两人还聊了好久。”
    众人闻声看去,只见一个清秀的童从人堆儿里钻了出来。
    赵绝江与慧劫方丈都是一惊,这童可不是那日碰见的吾师弟子吗?豆子名义虽又做了赵绝江的徒弟,但赵绝江是万万不敢真用师徒之礼与其相待的。这一时间,赵绝江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太叔倦反而是干脆利落的对豆子作揖道:“师叔晚好。”
    豆子的身份极为隐秘,众人见太叔倦对豆子如此尊敬,不由得暗自打量起这童的身份来。
    向峰主眼珠一转,看着豆子笑道:“前辈既然看到有人曾进过谭峰主的房间,不知可否告知在下?”
    豆子被向峰主的谄媚状弄的浑身不舒服,他撇撇嘴,一指姜宫主道:“是她。”
    姜宫主闻言,脸色登时变得煞白。
    向峰主笑道:“那她二人说了些什么,前辈可否还记得?”
    豆子挠了挠头道:“昨日夜里我刚要回听风筑,但无意路过谭峰主房间时,却听到有人在屋里说话。我本不想听,但不知为何一听迈不开腿了。”
    太叔倦微笑道:“师叔听到了什么,尽管说出来,没准咱们还能凭借你听到的话,找到杀害谭峰主的真凶呢。”
    豆子点头道:“一开始二人在窃窃私语,我没听清。但不多会儿听一男子道,‘你在宫弟子面前冷清高傲,但谁能想到你是个十打十的浪货。’随后女子道,‘我是浪货怎么了谁像你,行事鲁莽,十足的一个粗人。’男子又笑了两声道,“我是粗人,我不光行事粗鲁,连那宝贝都粗的很呢!”接着……”豆子话还没说完,被赵绝江给捂住了嘴。
    场众人脸神色各异,有讥讽,有羞怒,有玩味,更有甚者,望着姜宫主是绝色之姿,神色竟升起了几分淫邪。
    豆子不解的看向赵绝江,赵绝江无奈摇头道:“他们只说了这些?”
    豆子摇摇头,赵绝江松开了手后,豆子问道:“嗯嗯啊啊算不算?”
    登时,院围着的人有不少都憋不住笑了出来。赵绝江只觉两眼一黑,差点没昏厥过去。
    董平在人群后微笑道:“这子……”
    一开始说话的那朱副宫主登时喝道:“贼,休得胡言!”
    太叔倦斜睨她一眼,淡淡道:“这位乃是吾师前辈的弟子,他是绝不会说谎的。”此言一出,无异于平底惊雷响彻云霄,满堂众人面面相觑。接着,太叔倦又对豆子微笑道:“接着二人又做了些什么?”
    豆子笑道:“过了不到半个时辰,我见这位姜宫主从房里走了出来。”
    这时,姜宫主已恢复了镇定。她目不斜视,眼神再无丝毫慌乱。她道:“不错,我与谭晓的确有行了男女之事,但那又如何,与你们又有何干系?”
    向峰主借机说道:“既然如此,姜宫主的杀人动机便对了犹观主说的第一种可能。姜宫主担心与谭峰主的苟且之事会暴露与众,便起了杀心。而以姜宫主与谭峰主的关系,谭峰主自然不会对姜宫主有何防备。”
    姜宫主听罢,突然大笑了起来。忽而,她一步前,竟一把掐住了向峰主的脖子。陡然间,姜宫主缓缓将其举起来道:“你的嘴最好给我放干净些。”
    慧劫方丈双手合十道:“姜宫主还请稍安勿躁。依老衲来看,谭峰主之死,应是那幕后黑手为扰乱我等视听而为。与姜宫主并无瓜葛。”
    闻言,姜宫主一把将面色已憋成青紫色的向峰主扔在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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