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儿把郁文基带到春风楼顶层的独立雅间,装修格调和布局都比楼下那些雅座雅阁,要上档次的多。
    她见郁文基容貌出众,气质不凡,难免心生爱慕之情。虽然郁文基没拿正眼瞧她,但她也还是愿意殷勤待他。
    郁文基见仙儿亲自打了热水进来,却还站在屋内没有离开的意思,标致的双燕眉微微一皱,便道“仙儿姑娘,可否请你出去?”
    “好……”仙儿恍然大悟,郁文基这是在逐客了。她忿忿不平的看了看那位被郁文基放在床上的美人,万般不情愿的退出了雅间。
    仙儿走后,郁文基忙取出一方干净的丝帕,浸了热水替潘思巧擦拭额间的汗渍。
    潘思巧中毒期间,本就体温异于常人,此时身上被热帕所贴,只觉愈发难受,便伸手胡乱的往胸口抓去,想要解开衣物的束缚。
    郁文基见状,连忙顷身上前捉住她不规矩的小手,制止了她不老实的举动。
    潘思巧双手被缚,只得难耐的蹭了蹭身子,樱唇委屈的一扁,两行晶莹的泪珠从半闭的杏眸间滑落。许是感觉到泪水打湿了脸颊,潘思巧顿时清醒了几分。
    她悠悠的睁开了双眼,一见眼前的俊美男子,便再也忍不住似的号啕大哭起来“呜呜呜,殿下,我难受……”
    郁文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轻柔却又坚定的握住了她的手,缓缓道“潘姑娘,你中了一种叫做千日醉的媚∠毒,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人替你解毒。但若是这毒不解的话……”
    潘思巧心下一沉,就连浑身的燥热都去了三分“不解毒会如何?”
    郁文基凤眸微闪,沉声道“若是不解毒,便会气血逆流,经脉尽断而亡。”
    潘思巧默默的闭上眼睛,凄然一笑“那我便安心等死吧。”
    郁文基当然不忍见她毒发生亡,略一迟疑,又道“寻常的解毒之法也并不是没有,只是……需与男子欢好……你,你可愿意与本宫?”
    潘思巧一听“欢好”二字,只觉得身体莫名的火热了起来,软弱虚脱到背脊发麻。她咬紧了下唇,回绝道“殿下不必困扰,我宁死,也绝不会麻烦殿下。”
    郁文基见她断然拒绝,定是误会了他。其实他并非只是为了救她而勉强,他又何尝不想让她成为他的人。
    换句话说,他现在甚至还有些庆幸,今夜在春风楼遇见了中毒的潘思巧。
    他抬手遮住她的眼睛,俯身吻上了她殷红的唇瓣。见她没有反抗,便擒住她的双唇,长驱直入,攻城掠地。
    潘思巧困惑的眨了眨眼,浓密的羽睫扫过郁文基宽大的掌心。察觉到她的动作,郁文基恋恋不舍的放开了她。
    潘思巧双目重见光线,便唰的一下涌出更多的泪来。
    是的,她并没有做好献身的准备。她只是一个没心没肺的穿越女,她只想本本分分的做一个小厨子。
    她只恨自己为什么要留在百花楼?为什么要答应操办皇上的寿宴?为什么要同意当将军义女?为什么今晚要来春风楼?……
    是啊,有太多的为什么,也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罢了,不如就让她这样死去吧,或许死了就能回到原来的世界。
    潘思巧正处在绝望边缘,雅间外却不合时宜的响起了一阵嘈杂的打斗声。
    郁文基闻声,拉过锦被盖在潘思巧的胸口,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吻,柔声道“本宫出去看看。”
    不料郁文基还未转身,雅间大门便“嘭”的一声被剑气划开。站在门外的是面色阴冷的天禄和气势汹汹的寒月,寒月身后还跟着一脸懵逼的碧玉。
    天禄和寒月双双拔剑相向,想来方才的打斗声必是出自他俩之手。郁文基淡定自若的拂了拂衣袖,将剑拔弩张的二人打量了一遍,才道“天禄,这是作甚?”
    碧玉眼尖,稍一窥探便瞧见了躺在床上的潘思巧,不由自主的惊呼道“小姐。”
    潘思巧睁了睁眼,见是寒月和碧玉,便强打起精神,轻声道“寒月,碧玉,你们来了啊。”
    寒月循声望去,见潘思巧双颊绯红,说话有气无力,神色间也略有异样,不由得握紧了佩剑,朝郁文基冷嘲热讽道
    “我当太子殿下贵为天之骄子,必然谨言慎行,刚正不阿,没想到竟也会作出这等欺负女子的龌龊之事。”
    天禄见寒月不仅杀意袭人,而且还口出狂言诬蔑太子,便提剑上前道“哪里来的泼妇,连太子殿下也敢造谣!潘姑娘中了歹人下的媚∠毒,殿下只是在此处帮她寻求解毒之法而已。”
    寒月闻言,眸色一凛,挑剑别开天禄的剑尖,大步走到潘思巧身前,急道“小姐,你中了媚∠毒?属下这便去请三王爷来。”说完便欲闪身离去。
    潘思巧慌忙抓住她的衣角,绝望道“没用了,这毒无解,叫什么千日醉。”
    “什么?!”寒月以前担任郁文睿的暗卫,经常替他在宫外办一些事,也算是行走江湖多年。这千日醉她也有所耳闻,中毒者若不与人合欢,那便是死路一条。
    想不到潘思巧竟然中的是千日醉?是谁要向她下此毒手?难道是那日被温芸赶出将军府的丫鬟喜珠?
    “不行。”寒月心念一转,又道,“我还是得去请王爷过来看看,王爷天资过人,且对医术颇有研究,他定有解毒之法。”
    郁文基本以为寒月与碧玉二人,是将军府派给潘思巧的侍卫与丫鬟。但就她坚持要去请郁文睿这点来看,倒像是郁文睿手下的人。
    几人各怀心思,一时僵持不下。却听得碧玉弱弱开口道“那个,小姐,你确定是千日醉吗?”
    “碧玉!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计较这个?小姐总归是中毒了,是不是千日醉又有什么两样?”
    寒月心力交瘁,总觉得碧玉缺一根筋。她思索片刻,又道“你留在此处照看小姐,我这便去睿王府。”
    “寒月姐姐……”碧玉嗫嚅道,“这千日醉,我会解。”
    众人闻言,齐刷刷的看向碧玉,皆是难以置信。
    半晌,郁文基反应过来,疑惑道“你如何会解这千日醉?难道你是蜀中唐家人不成?”
    碧玉瞥见潘思巧逐渐凸显的血管,不禁咬了咬牙,狠狠道“反正我就是会解!你们就听我这次吧!小姐她已经开始经脉暴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