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一股庞大的信息流猛然冲入张铭的颅内,让他只觉得整个脑子都要涨开了一般,好一会儿痛感才慢慢褪去,残留下来的只是恍然大悟的通透感觉。
    “原来是这样吗?”张铭嘴里喃喃着,看向那些似乎离自己很近,又似乎离自己很远的白色光点,眼神中是形容不出的一副狂喜与纠结掺杂的复杂模样。
    他双眼猛地一闭,意识抬高,再睁开眼时看到的已经是自己屋子的梁柱。
    “进阶展身云纵。”他犹豫片刻,心中默念,片刻之后,眼膜上顿时浮现出新的长排信息出来
    “姓名张铭
    年龄14()
    体质10(+)
    力量12(+)
    敏捷14(+)
    精神11(+)
    技能展身云纵(掌握)(+)
    点数02”
    而果然与此同时,他觉得自己对于自己的身体掌控更上了一层楼,仔细回忆,他之前自己总结出来的一些关于展身云纵的用法果然有了新的补充和体悟,让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试一试。
    说干就干,张铭翻身下床,推开房门来到院子当中,挺身一跃轻松跃上了丈许高,接着又骇人听闻地在半空之中强行扭身,身体如同游鱼一般在空气中又向上窜了近丈高,进而双脚连连虚踏,身形向上拔了少许,竟然直接踏到了对面西屋的屋顶之上。
    张铭略微激动地一手握拳一挥,心情再也不压抑,一个是因为验证了自己刚入手的金手指,另一个则是他体会到了前世今生还从未体会过的。这样只由自己的身体发挥出来的骇人力量。
    前世恐怕只有最顶级的跳高运动员在经过长期的针对性训练,面对专门的场地用特定的姿态进行超常的发挥,才能够跳得这么高,而这不过是自己随意发挥罢了,远远不到极限。
    既然已经达到如此程度,他相信只要养好身体不出意外,三个月后的本门大考自己应该能够通过,换上一身黑衫!
    三个月后。
    夏末初秋的时节,位于后山中一块人工开凿出来的平坦地界,也就是长河帮校场之上。
    体态清矍的帮中执事长老富先,此时正拢手站在校场一端,高声喊着什么,他身前的是一大群三四十个的灰衣弟子,这周围还则三三两两围着几个看热闹的黑衫弟子。
    “规则你等可都听清了?”富先最后确认了一遍,他身前的灰衣弟子纷纷应是。
    这些弟子中又十五名是去年秋天刚刚入门的新弟子,更多还是历年未通过大考积压下来的老弟子,他们中武技、经验平均差别很大,却都在一起考试,这也为新弟子的通过横添了不少阻碍。
    “那就开始!”富先一声厉喝,纵身一跃,身子飘摇间飞出了五六丈远,一丈高,紧接着脚底下又是一垫,向后退得更快,直接出了场地,张铭眼神微微一凝,隐约从中看出了展身云纵的影子,只不过就算是同一种武学,对方的境界恐怕也要高得多了。
    而这边富先话音刚落,校场中弟子面对彼此间的眼神就蓦然变了。
    这大考的规则比当初张铭时的入门考验还要简单——场上混斗,自由捉对比试,直到最后剩下十人为止,每年大考基本上也就只取这十人,除却特录的之外。
    江湖人对这些考验规则似乎从来不太看重,似乎他们觉得这就已经很完善了。不过也对,那些富家弟子先不说确实大多实力出众,单单是他们的父辈的关系,就让本帮招入他们能够得到好处,收拢人心。
    之所以还有规则,只不过是帮派发展的确需要人才,拾取遗珠罢了,可这样的人才终究是少的,若是当真有的话,这样的机制也已经足够将其选拔出来。
    回归正题,场上的气氛一下子变得肃杀起来,每个人都在似有若无地观察着旁边人的表情,以此判断对方的实力。
    “啊!”就在这时,一个老弟子似乎已经选好了自己的对手,大喊一声,朝着自己身边一个稚嫩的面孔扑去——在场上,新弟子无疑是最容易被老弟子瞧上眼的,只要确认不是富家子弟,立马上手较量,没有二话。
    这一对的比试打破了场上的寂静,很快,老弟子们迫不及待地下场了,而张铭也碰上了一个将他当做肥羊的家伙,对方双手成爪,毫不留情面地朝他抓来。
    张铭并没有慌乱,尽管这一武技他并没有见识过——蒙师不同,教授的武技自然不同,但是他粗观对方的使用方法,毫无疑问,对方只是掌握了皮毛罢了,也就顶多相当于张铭展身云纵之前的粗通状态。
    又一次,对方气势汹汹地爪击连招朝张铭胸口打来,带起一阵呼呼的风声,不过这一回张铭却一反之前生硬而狼狈的躲避姿态,突然双脚一蹬,向后跃去,飘然出去了三丈远。
    对手毫不示弱地大跨步贴身上来,张铭则作势奔跑闪避,距离一点点缩小,但就在对手即将靠近,面露喜色之时,张铭却眼神一凝,前脚尖点地,整个人顺着惯性猛然甩出,甩到半空丈许高处,而后没有丝毫怠慢地提起一口气,凭空绕了一个大圆,动作一气呵成,在对手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张铭就已经到了对方的身后。
    对手瞳孔中尽是慌张,想要掉头回来,可是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后脖颈处被一双冰凉的手按了上来,紧紧锁住,整个身体顿时僵直住动态不得。
    “嘿嘿,师兄,承让了。”张铭小声笑道。
    他的对手则苦涩摇了摇头“你对武技比我要精通多了,输得不冤只是今次一败,就要被逐出门去了,我,实在是,不甘啊!”
    张铭默然,将其一推,然后目视着他的对手拖着颓然的背影一步步走向场外。
    “怎么了,同情吗?但弱者只能被淘汰,这是生存的法则。”一个干巴巴的声音在张铭身后响起,张铭皱了皱眉头,转身看去,这一看,却让他心底一缩。
    说话的是一个长头发,死鱼眼,腰间别着一柄木剑,看起来吊儿郎当的灰衫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