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月光,江皓宇才发现藜麦的脸色不对劲,甚至可以说白的渗人。他猛然打开灯,藜麦那件纯棉白色裙子下边殷红的血液散开像是染了血红的玫瑰一般。这样火热的颜色,却让人觉得身上从里到外的发冷着。
    “藜麦,你这是?”江皓宇看了,脸冷了下来,她这样的淡定,一定是知道的,半天不说,怕是不是存心也是故意。
    江皓宇拿了手机先给大夫打了一个电话,大夫让他现在藜麦送去医院,别耽误时间。
    江皓宇抄起藜麦,可是藜麦却笑着对他说:“江皓宇,你我都不是能被威胁绑住的人不是吗?即便你不说,我心里知道,我这么做其实是解决了你的大问题,你背负着这个孩子,又用这个孩子绑着我,对你,对我,都不公平,你若不舍,我来送走它就是了!”
    “藜麦,你这个女人怎么能这么歹毒?”江皓宇说这已经让司机把车开了来,抱着她上了车:“藜麦,我的事儿,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做主,今儿你自己拿了这主意,好好养着,这事儿可能完不了。”
    “江皓宇。”藜麦气弱,好像下一秒就要断气了一样,说道:“你知道吗?虽然我知道你对我无情,可是刚刚那一句,好像让我有一种你其实是在乎的我的。江皓宇,我要的你始终不肯给,又何必……”说道这,藜麦的力气好像是用完了,她的头垂了下来。
    看着藜麦不知道是昏了还是死了,江皓宇才第一次的觉得害怕。
    “藜麦,藜麦,你醒醒……”江皓宇几乎是用喊的:“开快点!”
    到了医院,早有医护团队等在了门口,见到人,赶紧上前,又有医生追着江皓宇问了情况,江皓宇很多都不知道,也只是把自己知道的简单的说了。
    藜麦直接被送进了抢救室,除了堕胎药,她还服用了大量的安眠药,看着这样子是想睡死过去。这是自杀啊!
    上了麻药,做了引产手术,洗胃……一系列的抢救之后,藜麦已然一点精神都没有了,她昏睡着,睡颜干干净净的像是个孩子一样,到是看不出平日里的杀伐果断,更是看不出能狠到……江皓宇看着这样的藜麦,除了觉得陌生,更多的却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心疼。
    可是江皓宇又是恨藜麦的,他藜麦的痕,恨藜麦为什么宁为玉碎,也不能妥协,恨藜麦甚至在他的身上再也不愿意存有一丝寄望。江皓宇突然觉得疲累,他守在藜麦的窗前,不吃不喝不去公司,甚至连脸都不洗胡子都不刮,好像藜麦这一闹,把他的命顺带夺了大半。
    20几个小时后,藜麦醒了。她好像很久没这样睡上一觉了。睁开眼睛,看着满眼血丝的江皓宇直愣愣的盯着自己看,然后平静的说:“他走了,你我便都安心了。”
    江皓宇没说话,看着藜麦好像没事儿人一样,突然一笑,说道:“藜麦,你可以看一下。”江皓宇拿了遥控器,墙壁上的电视打开,是她手术的全过程,然后是那个孩子,已经全身全影,他被弄出来,搅碎……藜麦看不下去了,她闭上眼睛。心里都在哆嗦着。
    “藜麦,你怎么不睁眼好好的看看,这孩子都长全了,你亲手杀了他,藜麦,你心里除了自由可为这孩子着想过一分?你知道他又多疼吗?”江皓宇问。看着藜麦脸上的颜色渐渐的发白。江皓宇才站起身来,挪到藜麦的跟前,伸手捏住藜麦的下颚说道:“藜麦,我说过,你做不了我的主,你弄死了我的骨肉,你觉得我能放过你吗?好好养着,然后用你这一辈子的幸福来赔,赔到我满意为止。”
    江皓宇说完转身出了病房,对等在门口的护工说道:“看好了她,若是出事儿,你全家都不够抵命!”
    “是的江总。”那人说着,进了病房。
    她真是不明白,现在的小姑娘都是怎么想的,一个个都这么狠呆呆的,自己的骨肉也能这么轻易的……
    江皓宇离开病房,藜麦才松了一口气,看到进来的人,知道这是江皓宇派来看着自己的,藜麦不傻,这样的事儿做一次就够了,一次他能够记住她,多了,怕是他就要帮自己联系安定医院给自己做精神鉴定了。
    藜麦即便表现的再无所谓,可是她毕竟是个女人,刚才江皓宇给她播放的那些个画面,藜麦看完到现在还是心有余悸。要说不心疼她怎么可能?
    这孩子从一开始来,藜麦就小心翼翼的照顾着。藜麦不是没有为这个孩子打算过。自小她就不幸福,母亲是父亲的外室,说白了就是个没名没分的小三,她自小也不过是以私生子的身份存在,并不光明。可是好巧不巧,父亲的另一个女儿与自己同班,虽然不论样貌,还是学习成绩那个同父异母的姐姐都远不如自己,可是最终遭受*的缺永远是自己。长年下来,藜麦才会养成了这般天榻下来都不惊不燥的性子。
    藜麦虽然一句不曾吐露,可是她吃的那些个苦,受的那些个委屈真真切切的,她自然不愿意自己的孩子跟自己走同样委屈的路,如果是这样,她不如不带他来。
    虽然江皓宇许以她正妻之位,可是当年父亲不是也许给母亲山盟海誓吗?最后母亲还不是什么都没有抑郁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