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色莲台旋转之间有着一道道的虚无能量传向其上方之处,可是这股能量平常是没有人能够察觉的,只是牧酒歌因为本源神魂被剑气洗练,其魂目微开之下,细微的察觉到了莲台的奇异之处。
    “既然这莲台的转动会吸引气上方剑气降临而下,那如果能够让它逆转是不是这剑气就会消散呢?”牧酒歌心中想着:“不管了,只能够赌一把了。”
    想罢提起全身的真灵化作能量匹练席卷向那黑色莲台,可是就在真灵即将接近莲台花瓣的时候,却是被一道奇异的能量所阻挡下来,不能前进一分一毫。
    “这!怎么会这样!”牧酒歌大吃一惊,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这莲台竟然真灵不近。
    “这股气息是...”迟疑了一下,牧酒歌感受着那屏蔽自己真灵的能量,发现竟然与自己体内的本源神魂之上的本源魂剑相似。
    此时的那道无双剑气已是将至,只要一个呼吸间便是可以将牧酒歌搅碎,包括其神台和神台之内的神魂。
    感受着剑气即将到来的威压,牧酒歌不敢有一丝的迟疑,本源神魂透体而出,神魂而出便是引动了莲台的异变,那莲花花瓣此时旋转的极为迅速,那道无双剑气之上,又有一道剑气接踵而至。
    剑气下落的速度比之前竟是快了一倍,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牧酒歌手中印决急速打出,极快间竟是化作了无数幻影,澎湃的真灵涌向那本源神魂。
    牧酒歌的本源神魂魂目微张,一道似有似无的金光充斥在其中,其背后本源魂剑飞出,此时的本源魂剑在之前那先祖剑气的洗礼之下变得愈发的真实可见,不再是虚幻一般的存在。
    魂剑之上,淡青色的光芒在此时各外的引人注目,在牧酒歌的摧动之下,那本源神魂持剑急速的插向那正在急速旋转的莲台。
    只见魂剑穿过那包裹着莲花花瓣的奇异能量,透过其中插在了那虚无虚幻的地面之上,轰!一道能量波动狂虐散开,魂剑之上传来的反震之力无比强大竟是使得牧酒歌站不出身子,体内气血翻腾,已是受了轻伤。
    忍受着体内的虚弱之感,全身的真灵倾泻而出,顿时魂剑之上淡青色的光芒大盛,牧酒歌咬着牙坚持着。
    上方那剑气降临,与牧酒歌只有毫厘之距,而此时牧酒歌专心致志的看着那逐渐停下来的莲花花瓣,大吼一声:“给我停下来!”
    随着牧酒歌的嘶吼,那魂剑也是在拉扯间止住了花瓣的旋转之势,花瓣的旋转停止,剑气已临,带起牧酒歌头上的一丝黑发,飘散向这方虚无黑暗的空间之中,渐渐的消失而去。
    而那道无比锋利的剑气也是悬停在了牧酒歌的眉心之处,牧酒歌冷汗直冒,十分后怕的看着那悬停在眼前的剑气,若是再晚上半个呼吸的时间,那这道剑气便会让他神魂俱灭毫无生还的可能。
    愣了一会儿,牧酒歌这才安下心来,此时的难关终于解决了,性命得已保住,原本紧张的心也是安静了下来,一股虚无之力传来,牧酒歌稳持不住身形一屁股坐在了莲台之上,大口喘着粗气。
    之前的剑气之上,加上那莲台上的反震之力,此时的牧酒歌体内已经是一团乱麻,重伤在身。可是他却丝毫不敢提起真灵来修复体内的伤,因为那莲花花瓣只有本源魂剑抵住才不再旋转,此时若是撤去真灵怕是会出事情。
    牧酒歌端坐着,凝重的看着眼前的这方世界,黑暗带来的压抑和生还的欲望使得他极为的烦躁,面容改变,似是狰狞和愤怒。
    郁闷的情绪充斥在他的心中,却也是无力,弹尽粮绝似是已到了末路,而死亡似乎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先不说剑气的威胁,只是与那莲台僵持便是会被其耗完真灵,竭力而亡,牧酒歌眉头紧锁没有喜悦,死亡的阴影刚离开,却又是重新归来。
    牧酒歌思索着:即便自己能够承受得住这莲台的旋转之力,可是又怎么能够出去这剑神碑呢?师父说过,数万年来只听闻有人进入过,却从未有人出去过。
    剑神碑唯一的开启方法便是剑一手上的宗门剑令,可是剑令在碑外,牧酒歌却是拿不到。
    看着四周的漆黑之空,唯有莲台上的一点暗淡光芒照射着疲倦的牧酒歌,那黑暗似是在对着他咆哮,似是想要将这唯一的一点光芒吞噬;又或是在嘲笑他,嘲笑他的弱小和无能。
    倘若自己是神境之上的修为这片空间又怎么会困住自己呢?牧酒歌想着,若是我能够变得更为强大,若是我能够叱咤方界之内,还会有谁能够对我心生觊觎。
    这份心境使得牧酒歌退去了过往了纯真,无限的向往和欲望让他想要一往无前的变成原本他不想成为的那个人。
    碑内看似时间短暂,却是光阴似水,倾泻无回,有人说痛苦的时间是漫长的,可是对于此时的牧酒歌来说,这份漫长却是化作了流光闪烁间便已逝去。
    碑外,日月轮换,四季变换,大地上的杂草生了灭,灭了生。剑神碑前有人驻足片刻离开,有人注视三日不走,叹息之音夹杂着担忧和思念,也有人无意来此,看了一眼嘀咕了一声与同伴交言而走。
    这些人中有诸葛独断,有剑潇,有剑天行,有藏经阁的守阁人,还有那些担忧的外宗弟子,以及剑一。剑天行的伤在诸葛独断的帮助下已是恢复了,修为更是大大加强,距离窥涅也是只有一步之遥。
    人来人往,时光的流逝就是这么的不讲道理,眨眼间便是五年过去,三年前有一道绝美的身影带着无尽的悲伤前来,那是莫晓雨。
    天资卓越的她此时出关之后已是窥涅中期的修为,震惊了剑神宗的上下,成为所有人向往的对象,更有无数的天骄跟随其后希望能够得到她的垂青,可是莫晓雨却是一概不理,自知晓牧酒歌进了剑神碑的那一刻起莫晓雨便不顾一切的来到了此处。眼泪泛滥悲伤的看着此时寂静异常的剑神碑。
    期间莫晓雨想了无数的办法,去找宗主求情,去找师傅剑琳求情,去找诸葛宗门.....所有的一切她都做过了,可是却没有一点帮助。
    剑琳对她说只能靠牧酒歌自己别人根本帮不了他,莫晓雨哭泣无言,满脸的泪水花了绝世的妆容,原本乐光开朗的她也渐渐变冷。看此转变剑琳只是叹息,多情自古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
    每月星芒漫天时,莫晓雨便会带着自己的琴来到剑神碑前独自弹奏很久,琴音悲凉,听的人落泪。
    “你说过要带我去看天外的繁星,你还说过你会立于方界之巅,执剑破开银河取月色的光芒化作锦帛披在我身上。这些你都忘了吗?牧酒歌你这个失信之人!”清脆的声音带着愤怒。
    可是莫晓雨却又心软,泪光闪烁间带着悲凉默默的说道:“我不想你做什么,现在我只想你能从剑神碑内活着出来,在我身边,我眼前。”
    这期间偶尔也会碰到剑潇和剑天行他们,而他们也是识趣的看了一眼便离开。
    就这样,每次琴音响起便会持续好几天,从未间断过。
    碑内人痛,碑外人苦。
    剑一偶尔也会来看看,与他们不同,他不担心牧酒歌生死,只担心他体内的太初极灵是否还在,此前的烙印已然存在就证明牧酒歌体内的太初极灵已然存在,只等剑神碑泛起红光的那一刻,那太初极灵便是会被剑一所得,为了这个剑一付出的太多太多了。
    而这一切处于碑内的牧酒歌却是全然不知,对于时间他也是全无概念可言,只是不断的与那莲台僵持不下。虽然剑气未袭来,可是真灵的支撑已是入不敷出。
    牧酒歌也曾试过让莲台逆转可是仅仅是支撑其停滞便已经耗费了他无数的心血力,又怎么会有力气引动莲台逆转呢。
    自牧酒歌入剑神碑以来已经过去了五年的时间,而这五年有四年多牧酒歌都是在剑影与剑气的洗礼之下。
    与那莲台僵持已有半年有余。这日,原本僵持的莲台传来细微的咔嚓声,似是有什么东西转动一般,牧酒歌眼中精芒大盛,其本源神魂之上,那微张的魂眼再次张开了些微。
    一股柔和精纯的神魂之力自牧酒歌的脖颈处涌来。这是?牧酒歌惊疑的看着浮空而起的一个项链,那是无天留给他的证明他身份的贴身之物,一直以来隐藏在牧酒歌的体内。
    此时浮现传来柔和的神魂之力,力量涌上牧酒歌的本源神魂,带动着那魂剑缓缓将那莲台逆转而去。
    咔咔的响声响彻这方空间之内,牧酒歌惊喜的看着,摧动仅剩的真灵加持而上,慢慢的那莲台开始逆转,其黑色的莲台也是缓缓变化了颜色,黑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七彩之光芒。
    莲花的花瓣在牧酒歌本源魂剑的带动之下,转的越来越快,莲台之上竟是传来反馈给牧酒歌的真灵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