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心情极糟,但听华辰风这么一说,感觉稍轻松了一些。问他这件事应该如何处理?
    他却又说,他还没想好。
    我气不打一处来,说你既然没想好,那你说只是小把戏?还说可以轻松破解,这是在吹牛给谁听呢?
    华辰风说你先不要急,你先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都仔细说一遍,我这边再想想。
    我只好把几乎所有的细节就又跟他说了一遍,他听了说他知道了,你先睡吧,明天再说。
    我又急了,我说这事明天一但在媒体上报道出来,苏文北就会面临巨大的压力,而现在他又不能露面,所以这事简直十万火急,你怎么能说明天再说?
    华辰风说现在这么晚了,要怎么处理也来不及了,只能明天再想办法补救了。反正急也没用,你就先睡觉吧。
    我气得直接把电话挂了。然后自己躺在床上生气。想了半天,我也没有能想出什么太好的办法,最后想的是,如果真是闹得不可收拾,我就站出来一个人死扛,把所有的责任都揽过来就是了。大不了就引咎辞职。
    这样一想,内心稍微安定了一些。慢慢的也就睡着了。
    天快亮时又醒了,第一反应时打开手机看新闻。果然,在经过几个大v和新媒体转发之后。我把高管逼得自杀的新闻已经被炒得沸沸扬扬了。
    相对海城来说,阳城其实没有那么多人认识我,所以我的身份主要还是苏文北的特助。所以网上大多数骂的焦点,还是我狐假虎威,拿着鸡毛当令箭。然后就是骂苏文北不会用人。当然最好就是对刘经理各种同情,说打工的多么不容易,资本家如何狠毒之类的。
    可以说现在的阶段,还没有到完全失控的时候。因为所有的批评声音都暂时还只是在针对我,苏文北基本上属于躺枪。但这件事如果持续发酵,最后上升到南和集团的管理问题,那就真的成了大事了。
    所以其实还有补救的时间,事情还没有恶化到不可收拾,就还能补救。
    天终于亮了,我起床洗漱完后,去找苏文北。发现他也洗漱完毕,正在书房看早间新闻。
    “刘经理失踪了。”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让我惊了一大跳。
    “失踪?他不是在医院抢救吗?怎么会失踪?”
    苏文北摇头,“他是在医院住院,但早就过了危险期,所以并不是在抢救。然后凌晨的时候,发现他一个人离开医院,不知所踪。他老婆在医院照顾他,但当时他老婆睡着了,所以不知道他去哪了。”
    “那也不能算是失踪吧?万一出去吃早餐了呢。或者是想通了,回家准备一下,继续到公司上班?”我冷静了一下说。
    “小妹你也太乐观了。既然他老婆在医院,他要去上班,他会不通知他老婆?再说了,他竟然住进医院,那他岂会轻易离开?要是他那么轻易离开,他也不会假装自杀了。”
    我想想也是,看来我是真的太乐观了。
    “那现在他到底去哪儿了?他要干什么?”
    “现在很难说,这事真是有些怪异。我想不通这其中的逻辑。”苏文北皱眉说。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不知道到底什么情况,只能按兵不动。今天你不要去上班了,以免碰到记者会被纠缠。先在家里呆一天再说。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说好,那我去帮着准备早餐。
    结果早餐还没吃完,我的电话震动起来,却是华辰风打来的。
    “你走开接听电话,不要让苏文北知道是我打来的。”华辰风在电话里说。
    我不动声色地离开餐桌,走到一边,“好了,现在你可以说了。”
    “我在阳城,你应该是在南居吧?我发个位置给你,你出来我找你有事。”华辰风说。
    “什么事?”
    “你出来就知道了,我还能害你不成。”华辰风说。
    “我今天不方便出来,担心会被记者堵住。”
    “你这人这么死脑子?我叫你出来,自然不会害你,赶紧的出来。我是来帮你解决问题的。”华辰风急道。
    我忽然明白了什么,“那个姓刘的是你们弄走的?”
    “我说过那种小把戏很容易破解的,你快出来吧。对了,遇到有早餐店的地方,给我买点吃的,我饿坏了。”
    我有点感动了。昨晚华辰风打电话给我的时候,已经是睡觉时间了。他现在又出现在阳城,还把姓刘的弄走了,那他昨晚恐怕是基本没有睡觉。
    他是星夜赶来,然后迅速做事。把事情办完了,这才通知睡醒的我。我在睡觉的时候,他在为我做事。按时间来算,他和我打完电话后,他就开始行动了,他几乎没有时间睡觉。
    见到华辰风的时候,他脸上也确实有疲意,但没有黑眼圈,算是还好。
    看到他大口吃我买的面包,我有些心疼,提醒着他悠着点。不要吃得太快了。
    他咕咕喝完一大瓶牛奶,“确实要补充能量了,你应该给我买点荤的。”
    我说你只是说要买吃的,没说要荤的,要是买了面条什么的,拿过糊了也不好吃,所以只有面包容易保质,如果你要吃荤的,那就再找地方吃。
    “姚淇淇你真当我是猪呢?我能吃得下那么多吗?这样吧,眼前就有现在的荤的,你让我尝一口就行了。”华辰风看着我。
    “什么意思?什么眼前的就是荤的?”我盯着他问。
    他凑了过来,“你不就是荤的吗?让我尝一口,就算是开荤了。”
    原来说了半天,他意在此。
    “怎么尝?我们说正事吧,不要耍流氓了。”
    “就一口。我这没睡好,身体虚着呢,但只要尝上一口。我就能满血复活了,你难道会忍心拒绝吗?”
    看这架势,他是铁了心要便宜了。他为我做了这么多,我要是再拒绝,那确实是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了。
    我看了看他,没有说话,算是默许。
    然后他就猝不及防地覆上的我嘴唇,我全身一颤,这是久违的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