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有一个嫡子, 肚子里这个大概率也是男胎,只要有两个儿子傍身,这王府就是她的。
    那个香露铺子一个月能挣一万多两银子,一年就是十多万两,他们三皇子府去年总收益也不过一万多两,想来其他几个皇子府也是如此。
    一年多十多万两花用,三皇子又得上头青眼,林芸就不信,那个位置他们争不来。
    娘娘。rdquo;身边的女官轻声唤了一句,夜深露重,娘娘还是双身子,用些乳糕,早些休息罢?rdquo;
    林芸勾了勾唇,那便早些休息罢。rdquo;
    身边的女官们忙将温热的乳糕呈上来,伺候着林芸用了,又端上水来伺候她洗漱。
    林芸目的达成,这一.夜睡得极为香甜。
    与她相反,戎谨候府的各房人几乎整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范溪白日里落了水,现在天气还冷,她落水之后又惊又气,哪怕泡了澡喝了姜汤都无济于事,傍晚的时候就烧起来了,整个人烧得嫣红,嘴唇暴起了干皮。
    府里众人一边担忧她的身子,一边担忧事情的发展。
    戎谨候消息来源广,当晚便知晓了三皇子回去后便进宫了的消息,还知晓他去求他的母妃良妃赐婚。
    若说到了这一步,戎谨候还不明白他的打算,就白在朝堂上站了那么多年了。
    三皇子这计策倒毒,以害人之法求娶人,名声也占,利益也想占,想的也太美了些。
    戎谨候冷笑,第二日,他令人给宁国公府送信,商量对策。
    与此同时,皇都里隐隐传开了范溪落水,被三皇子救起并被看光了身子的流言。
    范溪还是皇都三姝之一,有关她的流言总是格外来势汹汹,更别提这次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也有人不愿相信,不是说戎谨候府的小姐乃是被人陷害推入水中么?据说她身上还有手指印呢。rdquo;
    哪来这回事?众目睽睽之下,她附近又没站着人,谁能推到她?我瞧是以讹传讹罢。rdquo;
    众人先开始争论起来范溪究竟是自己脚滑不慎落水还是被人推下水。
    大家各有各的看法,倒是同桌一位说了一句,管她怎么落水,三皇子殿下倒是好福气,白得这么一个美人儿。rdquo;
    这话倒是真的,众人不由叹惋。
    这种流言难以禁绝,且越解释越乱。
    戎谨候第二日下了朝之后去了一趟宁国公府,打算跟宁国公统一口径。
    谁知,向来好说话的宁国公这次却回以戎谨候一脸苦笑,这事我们也不好出面说什么。茗儿尚有两年孝要守,婚期无法提前。rdquo;
    戎谨候看他,手指敲了敲膝盖,这倒无碍,我们两家已定亲,荀怀失礼,我已打算上折子。rdquo;
    宁国公道:这也不失为一步好棋。rdquo;
    戎谨候左右试探,宁国公并未给出准话,临走前,戎谨候神色淡淡,问:不知先结婚约可还作数?rdquo;
    宁国公一叹,你这话言重了。rdquo;
    戎谨候道:但愿。rdquo;
    两人不欢而散。
    戎谨候倒并未立即上折。
    出了这样的事,到底还是伤脸面,影响范围越小越好,他不会主动将事情扩大化。
    另一波流言则渐渐传出来,传言三皇子看了范溪的身子,他愿意负责,求娶范溪回府。
    这波流言一出,宁国公立即遣人上门退亲,说自家儿子配不上戎谨候府之女。
    戎谨候一瞧便知这老狐狸多半跟三皇子府达成了什么协议。
    然而人已上门打脸,这亲不能不退。
    宁国公府的亲事退完,范溪烧了那么多天,终于退烧了,人也清醒了起来。
    她醒来后,谁也没敢跟说最近几日发生的事。
    还是她自己察觉到府上气氛不对,逼问绿鹦等人才问了出来。
    知晓这些事后,她愣了好一会,最终轻叹一口气,说道:去请爹爹过来罢,我有话与他说。rdquo;
    戎谨候听闻女儿醒了,顾不上马上就要入夜,连忙赶过来。
    范溪见他爹憔悴了不少,两鬓斑驳着华发,心中一酸。
    戎谨候则看见女儿脸都尖了,唇上毫无血色。
    父女俩对视,彼此目光都非常复杂。
    范溪轻轻开口,这段日子辛苦爹爹了。rdquo;
    说什么傻话。rdquo;戎谨候帮女儿掖了掖被子,柔声道:你病还未好,莫想那么多,把身子养好才是正经事。rdquo;
    范溪摇摇头,说:爹,我想去山上尼姑庵里住一段时日。rdquo;
    戎谨候心中不是滋味,还未到那个地步。rdquo;
    也差不多了。rdquo;范溪笑了笑,目光倒平和,伍茗不是良人,难以托付终身,能在未婚嫁之前认清她们宁国公府的面目也好。rdquo;
    三皇子与他的皇妃满心算计,我自然不能嫁进去。现在以我的名声想嫁他人也难了,不如去尼姑庵里住上一段时日。rdquo;
    戎谨候道:爹爹护得住你。rdquo;
    范溪摇摇头,那边到底是皇子,俗话还说疏不间亲,宫里不可能偏向他们。
    流言最是害人,那边若是耍手段,还不知道会传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范溪知晓她爹的心意,然而她到底还有三位兄长,她可以不在意自己,却不得不为兄长们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