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溪经她这么一提醒,犹如醍醐灌顶,当即也不耽搁了,嫂子这话在理,此次紧急,我不与你说了,我找母亲去,还请嫂子勿怪我失礼。rdquo;
    马想拉着她的手,与我何需客气,我与你一道去便是。rdquo;
    范溪不再多话,拉起她就走。
    范溪真的着急,路上脚步匆忙了许多。
    她这几年又是练舞又是练武,舞蹈身体素质要比一般的女娘好的多,连戎谨候校场里的石墩,五十斤一个,她一手一个,她都能举得稳稳当当。
    马想跟在她身后差点跟不上她。
    还是范溪自己察觉走得太快了些,才慌忙停下脚步,等一等旁边的嫂子。
    姑嫂两人急赶慢赶很快赶到了秦夫人的院子里,秦夫人听范溪说明来意点点头,让人将姜嬷嬷叫了来,当着范溪的面吩咐道:溪儿养父过身,你带人过去范家吊唁,帮着他家夫人些。rdquo;
    姜嬷嬷能成为秦夫人跟前的红人,自然也是机灵人,她低着头应是,奴婢这就去准备。rdquo;
    事关安娘,范溪忍不住道:姜嬷嬷,劳你带上几个得力的婆子,若有什么冲突,可要拉着些。rdquo;
    有这些粗使婆子在,万一那边真的撕扯起来,也好有人拉偏架。
    范溪跟牛角娘斗了那么多年,深知她秉性,那可是个混不吝之人,在儿子葬礼上打儿媳妇,这种事她做出来一点都不奇怪。
    是,奴婢晓得。rdquo;姜嬷嬷领命去了。
    外头打听消息的小厮还没回来,范溪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范甘华究竟死了没有,因何而死,只能在府里焦急等待。
    一个多时辰之后,外面打探消息的小厮回来,回禀说范甘华真的去了,据说是在校场上从马上摔下来,当场丢了性命。
    范甘华从军已有二十余年,如何会从军马上摔下来?范溪心里狐疑,见小厮并不知道更多的消息,只得挥挥手让他下去,打算等晚上戎谨候,回来再向他打听。
    范溪好歹按捺到了吃完晚饭,在戎谨候离席的时候,她匆匆忙忙追上去,喊了一声,爹,您等等我。rdquo;
    我就知晓你要找我。rdquo;戎谨候在门口停下脚步来等着她,看她这匆匆忙忙的样子,喊了一句,慢着些,别摔着了。rdquo;
    不会。rdquo;范溪有些喘,爹,范甘华之死究竟是怎么回事?您收到消息了么?rdquo;
    戎谨候沉声,收到了,他骑着马忽然犯了病,从马上摔下来摔折了脖子。rdquo;
    他身子骨不是向来强健么?怎么会忽然犯病还摔折了脖子?rdquo;范溪蹙眉,这里头没什么阴谋罢?rdquo;
    他一个小小振威校尉,在这位置上坐了那么多年,也没碍谁的眼,能有什么阴谋?rdquo;
    这么说真的是犯病。rdquo;范溪喃喃,仰起头来求戎谨候,爹,我明日能过去瞧瞧么?rdquo;
    戎谨候看她,好歹是你名义上的养父,没想去便去罢。多带着些人,葬礼上人多眼杂,莫被冲撞了。rdquo;
    范溪点头,多谢爹爹。rdquo;
    戎谨候拍拍她肩,示意她别伤心。
    范溪每日都起得很早,她陪戎谨候用完早饭,送他去上朝。而后叫人备马车,准备去范家。
    她得先去棠溪路那边看安娘。
    九月时节,天亮的晚。
    一行人行色匆匆,外头行人极少,满大街只有范溪的车驾。
    现在不过卯时,范溪的车驾走在石板路上,轮子跟路面碰撞咕噜咕噜响。
    四周一片静谧,连卖菜的人都没那么早出来。
    她到安娘家门前之后让仆从去叫门。
    去之前她有些担心,安娘她们会不会已经过去了范甘华的住处,等到了地方发现里头有人烟之后才放下心来。
    安娘这边是两进院落,平时一家人都住在外面这一进院落里,外面人叫门,里面很容易就听得到动静。
    来了来了,且等一等。rdquo;安娘温和的声音在门后面响起来,她声音有些沙哑,这几天应当累得不轻。
    范溪心下一酸。
    安娘一拉开门就看见范溪站在门前,脸上满是关切的神情。
    溪儿,你怎么来了?rdquo;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能不来瞧瞧么?娘,您现在怎么样?大兄她们都在家罢?rdquo;
    都在,快进来。这样早,你用过早饭未?娘正做着早饭,你来一碗?娘给你多卧两个鸡蛋。rdquo;
    吃了一些,没怎么吃饱。rdquo;范溪见她心情还好,轻松了些,带着丫鬟进院子里,娘,我过来帮您罢?rdquo;
    哪用得着你,你略坐一坐很快便好了。rdquo;
    旁边跟着的轻雨连忙道:夫人,我过来帮您打下手。rdquo;
    这次安娘没拒绝,她扬声喊:远瞻、积蕴,溪儿回来啦,你们快出来。rdquo;
    说着安娘推了推范溪的肩膀,外头冷,你快进去里头,里头暖和一些,别吹皲了脸蛋。rdquo;
    范溪被她硬推着往屋里走,正好有事想问问兄长们,便点头,那娘,我先进去了。rdquo;
    哎。rdquo;
    范溪进去,绿鹦在外头守着,其他小厮跟仆妇则在安娘家外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