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辞斟酌了好一会儿,不知道怎样形容这个关系比较贴切,“离谈情说爱还差一步吧。”
    如果现在有人问她想不想成亲,什么时候成亲,她会想到萧承书。
    小舞了然,“那么说说我自己,我……我成亲了。”
    清辞伸手捏了捏她绯红的脸颊,好可爱。
    “那个男人是什么人,怎么样?”
    “他很好,是个特别实在的人,对我特别好,我们从前就认识,”小舞声音轻而软,“可是他有一对很糟糕的父母,为了帮他父母还赌债,我只有卖宅子了。”
    “那个宅子是用你的钱买的,如若是你要那宅子,我定不能收你一分钱。”
    小舞有些为难,“可他爹娘的银钱若还不上,会被人打死的。”
    她似乎在征求清辞的意见,“如若你手头宽裕,能否借我们一些银钱?将来定会还给你的。”
    清辞摸出钱袋子,掏银钱前,沉思道:“好赌之人是个无底洞,你填不满这条沟壑的。”
    小舞急声,“齐兴说,他父母已经改了,还的都是从前的债。”
    “哦,”清辞把钱袋子塞到她手里,“你信他,我就也信他一次。宅子你留着,我借宿,介意不介意?”
    小舞喜极而泣,伸手拥住了她。
    “清辞,谢谢你,谢谢你……”
    至于春喜,她也嫁人了,就嫁在金陵城,住得不远。
    齐兴热情而普通,看起来,就是个很普通的男子。
    他对小舞挺好,小舞偶尔会急躁,他都是耐心哄着。
    白日里齐兴去一家酒楼做工,太阳落山时回来,小舞在家刺绣拿出去卖,偶尔能赚几文钱。
    萧承书每回到访都会提上许多礼,言辞举止都不会跃距。
    逛街,赏月,下酒楼,亥时前一定送她回家。
    日子平静却圆满。
    这一天,小舞趁着齐兴去洗碗,满脸甜蜜的向清辞秀恩爱。
    “我能嫁给他,真的是福分了。”
    清辞其实觉得齐兴真的很普通,也不知道小舞为何如何满足,既然她满意,清辞自然也附和,“是啊是啊,他真好。”
    “就连每天的衣服都是他洗的呢,只要他闲着,就不会让我干活。”
    “嗯嗯。”
    清辞敷衍完,人突然的僵住了。
    每天的衣服都是齐兴洗的?
    她习惯睡懒觉,等她每天起来,自己换在浴室的衣服都被收拾走了,洗得干干净净的晾晒在架子上。
    她以为是小舞做的。
    齐兴不可能天天跑到她的浴室去,特地去捡她的衣服拿去洗吧?!
    清辞也不敢直接问,只说:“洗衣服好麻烦,你起得早帮我洗了呗?”
    小舞伸出手指弹了下她的额头。
    “想有人给你洗衣服啊,你接受萧太医呀。”
    清辞的脸色一寸寸的沉了下去。
    小舞自顾自的说:“萧太医是贵公子,他是不可能给你洗衣服的。不过你嫁给他,多的是下人伺候你,吃饭都用不着你端碗的。”
    清辞身子打了个寒颤。
    此时,齐兴洗好碗出来,还洗了盆果子带出来放在她两面前。
    他随口问:“在聊什么呢?”
    清辞道:“在聊萧远,我打算接受他了。”
    齐兴笑着说:“那挺好,终于要修成正果了。”
    清辞起身,“你们聊,我困了。”
    “不吃点果子么?”
    齐兴的声音传来,清辞感到无比恶心。
    小舞靠在了齐兴肩上,附和道:“对啊对啊,早着呢,你这个夜猫子什么时候会睡这样早,唬人呢吧。”
    清辞背对着他们,眉头皱成了川。
    “小舞,谁敢唬弄你,我弄死他。”
    她语气突然的发冷,弥漫在空中带来一丝凉意。
    小舞看着清辞离开的背影,纳闷,“清辞好像不开心?”
    齐兴问:“你们刚在聊什么,可能戳到她伤心处了?”
    “没有啊,我只是炫耀你天天给我洗衣服。”
    小舞叹息,“好吧,我再也不炫耀了,可能她真的伤心了。”
    齐兴搂住她吻了吻她的脸,“笨小舞,咱们要个孩子吧。”
    小舞脸发烫,“嗯。”
    第三十八章 百花宴
    清辞百思不得其解,齐兴洗她的衣服干什么?
    这个事儿,该不该跟小舞说穿?
    反正她得尽快搬走了。
    一想到身上这件衣服也是被齐兴洗过的,她膈应得不行。
    清辞在屋子里好一顿收拾,发现她大多数行李,都是萧承书送的东西。
    这不是一个包袱能塞得下的,她也一件都不想丢掉。
    好吧,明天让萧承书来接她走,这样的离开便不算突兀。
    咚咚。
    两下敲门声,清辞问:“谁?”。
    “是我。”
    齐兴推开了门。
    他踏进屋里,立刻反手将门关上。
    “你知道了。”他说。
    清辞冷睨着他,“你想干什么。”
    “你难道没有一点点感动?我一个大男人给你洗衣服。”齐兴陷入自我陶醉,“你的衣服好香。”
    “真恶心。”清辞胃中一阵阵刺激,强行压下了干呕。
    齐兴笑得斯文,“你长得这么美,天生就遭男人觊觎,哪个男的不想睡你。”
    清辞哼了一声,内心一遍遍提醒自己:不能杀,不能杀,他是小舞的夫君。
    “萧公子睡过你没有?”齐兴慢慢走近她,解下腰带滑落在地,目光越来越露骨,“你别怕,我会好好疼你,会温柔的,小舞知道我很好。”
    清辞紧握的拳头,指节森森泛白。
    “我是小舞的朋友,你也敢?”
    “你难不成还敢到处去说你跟我有一腿?萧公子知道了,还能要你?”
    原本想徐徐图之,来个水到渠成。可既然她已经知道了,他就干脆长驱直入。
    齐兴对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是势在必得的。
    “我跟你有一腿?”清辞被他气笑了,“你他妈有病吧。”
    “以前是没有,过了今晚便有了。”
    他如同饿狼猛扑过去,胳膊在被她抓住的那瞬被猛拧了一圈。
    “疼!疼疼!”
    齐兴还没反应怎么回事,整个人被反拧过来,清辞拽着他胳膊,对着他的背踹了一脚。
    他对着门跪了下来,死死按在肩膀上的那只玉手如有千斤之重,他挣扎不起,面容吃痛扭曲。
    “我错了!”
    “饶了我吧!手要断了!”
    他拼命尖声求饶。
    清辞又狠狠一脚,把他踹趴在地上,脚踩上他的背,冷冷道:“你胆敢做出一件对不起小舞的事儿,我随时把你扒皮抽筋。”
    “滚!”
    齐兴屁滚尿流连滚带爬的逃走。
    人走之后,清辞喝了好多口凉水,胸间这股火气还是下不来。
    也睡不着。
    飞檐走壁去了萧府,从萧承书的屋顶上跳下来后,翻窗进了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