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他有些痛苦的垂下了眸,任由男儿泪悄然滑落。
    那是悔恨的泪,是悲伤的泪,是难言的泪,同样也是喜悦欢心感恩的泪,他感谢上苍,让他负了欠了她那么多之后,还能给他一个机会,让他有勇气去挽回去追逐。
    老爷子张了张口,可,话都堵在了嗓子眼,最后的最后,他只得连连说了数个‘好’!
    “爷爷,我爱她,之前是因为找不到立场去争去夺,如今,有了孩子做桥梁,我再也无惧,她是我此生唯一所求之人,哪怕经年而过,哪怕曾经有一段时间记忆空白,我对她,始终如一。”
    老爷子沉默了片刻,凝声问“浅丫头跟华枭走得近,她是不是跟暗门有什么牵扯?”
    占冽也没瞒着,将所有的事情全部简单交代了一番,包括时浅背后的身份,她这些年的遭遇,以及两个孩子用药物混乱血液蒙蔽他等等一系列事。
    老爷子听完之后,连连感叹,他也没想到那丫头当年那般坚韧,固执到不放弃不舍弃,哪怕一个人披荆斩棘也要坚持固守自己心中的信念。
    “她是暗门的杀手,如果她真是暗门的杀手,你就要小心一些了。”
    占冽有些疑惑,不解问“爷爷,您的意思是?”
    老爷子蠕了蠕嘴,不知想到了什么,最后还是堪堪止住了脱口而出的话,爱恨情仇,该发生的终难幸免,他即使如今交代再多又有何用,欠下的情,未曾偿还的债,都将是他未来人生中必须要经历要面对的。
    “骆家,你防着些骆家,其余的,爷爷也不好说什么,既然你选择了这条路,那就要流血流泪的淌过去,风雨无阻,爷爷老了,没法支持你了,若有一日整个世界都与你为敌,但愿占家这庞大的门庭能为你阻挡一二,给你一个喘息的机会。”
    占冽听罢,陷入了沉默之中,老爷子这番话到底有多么厚重,他心里清楚得很,因为清楚,所以他能预想到未来的路有多么艰难。
    “对了,有件事你应该还不知道,我也是从浅丫头口中得知的,她说华小子去英国见她舅舅了,至于目地,你应该知道,外界已经有太多阻力了,你不能再让浅丫头的至亲之人也成为你的阻力,明白了么?”
    占冽想了想,沉沉点头,“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
    送老爷子回住处的时候,祖孙两在院子外的回廊处看到了抱膝坐在木栏杆上的时浅,昏暗的灯光洒落在她消瘦清冷的背影上,为她增添了几分悲凉与沧桑。
    “你去陪陪她吧,这都到门口了,我自己进去就行。”
    占冽点了点头,嘱咐道“您小心点,光线太昏暗,仔细脚下。”
    “知道知道,啰嗦!”
    初夏的夜空繁星点缀,绕着中间那弯弘月明明灭灭,倒印在她漆黑的眸底,忽明忽暗。
    肩头传来一股重量,时浅猛地惊醒,抱着膝盖的手已经朝后上方探了出去,手势迅猛而又强悍,带起一阵股狂烈的劲风,直捣对方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