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胜利走的很干脆,留下的话也很干脆,地址随意,也许他对楚文娟的感情问题也是很随意。
    茹胜利的到来和离去丝毫没有影响到茹果的生活,仿佛就像一个常年探访的亲戚般。
    看着面前陈旧的老木门,门上的铁环依旧光亮如新,可是那两边已经有虫噬的斑迹昭示众人,这座房子已经年迈,没有了以往的光鲜。
    门前的石狮子已经不见,犹如当年的少女。
    茹胜利深吸一口气,手中的礼品被他拽紧,他能想象得到,等会他会如被嫌弃的狗犬般被里面的人打离。
    ‘叩叩叩’
    “谁呀?门没关,进来吧!”
    一个有些年轻女子的声音,茹胜利确定自己不曾听过。
    将铁环上的手放下,手掌贴在木板上,轻轻一用力,老旧的大木门吱呀一声。
    “您是?请问您找谁?”
    一个齐耳短发年约四十有五的中年女子,有些微胖的身形,面上有些慈祥,手中的盆子正端在手上,里面黑乎乎的水
    茹胜利看了一眼她身边湿漉漉的地面,旁边的石墩子擦洗的干干净净,而边上的葡萄架上已经只剩下弯弯绕绕的葡萄藤。
    这样子的场景一下子就让他回想到二十年前
    “胜利,等下我爸爸出来了,你别紧张,他会同意我们的事情的!你放心好了,我爸最疼爱我了,而且你这么优秀,他没有理由反对的!”
    少女恬静且带着朝气,两条短辫上用丝巾系着两只蝴蝶结,白色的衬衣蓝色的裙子,透着一股青春蓬勃,却又带着书香世家该有的书卷气。
    面前的青年男子有些紧张,坐在石椅双手放在膝盖上,膝盖上的绿色军裤被他抓出了一条条的褶皱。
    他点了点头,可是内心却止不住的快速跳跃。
    他和她身份悬殊,再者他老家是西边边远的小山村。
    家里每年的劳作都是只够吃饱饭,穿暖,也只能靠自己的双手更加的努力。
    如今在这京都当兵,还是他当年力争过来的名额。
    面前的这个女孩,还是他一次请假外出的时候遇见的,一见钟情这个词,不是话本上才有,他沉沦,她亦是。
    两个爱的天昏地暗的年轻人,根本没有考虑到自身的情况,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她趁着他有假,将他带回了家。
    就是在这石桌旁,就是在这深庭院,那个中年男人,审视的目光下缓缓点了头。
    只因为,那个从小缺乏母爱的孩子,她说她已经寻找到她的良人。
    “同志,同志?请问您找谁?”
    茹胜利回神,看着面前还端着瓷盆的中年女子,绅士的问道“请问秋深儒老先生在吗?”
    “哦,在的,不过他正在练字,您稍等一会。”
    老爷子一生门生无数,刘姐看着眼前的男子一身端正,虽然带着点文人的气息,可是却没有以往来看望老爷子的那些门生有书香气。
    但她还是不敢怠慢,或许是老爷子的旧友也说不定的。
    秋深儒看着站在庭院之中的站着的高大男子,那十几年未曾变化的容颜,面上的紧张犹如第一次在这院中相见。
    只是,他的身边,却少了那个爱向自己撒娇的女孩
    “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你!”
    没有想象中的暴怒,没有想象中的质问,只有当初初见时候的审视。
    茹胜利却不再是当年的毛头小伙,他挺直了胸膛,一下子跪落在坚硬的石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