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也定了,就在今天下午。
    傅言风已经交待过杨特助,他会晚到,所以这会儿索性不急着走了。
    “怎么这么急?”他本以为会是明天的。
    顾迩哼哼着道“那个向北太碍眼了,希望早点解决他呗!其实我倒是真挺好奇,凭他一个人,怎么有明子一而再,再而三的向我挑衅?”
    不说傅言风的身份在这里,就算她自己,只要跟娱乐圈的朋友打声招呼,别管向北是打算拍广告,还是拍其他的,都没用!他就别想在这个圈子混!
    顾迩不爱仗势欺人,但碰到特殊情况时,她也不会拘泥于这种节。
    所以她真的很纳闷,向北他怎么敢?
    “所以才说他背后有倚仗,否则,以他那种资历,恐怕奉承讨好你都来不及!”
    这话自然是有道理的,顾迩重重点头,今天就让她看看,向北的后台到底是有多硬,令他无所畏惧!
    他们不知道的是,向北除了倚仗那个年轻男人承诺过不会让他有事,还有很重要的一个推动力,就是他经过仔细分析,认为傅言风对顾迩的感情,并不是络上某些人鼓吹的那种,是什么所谓的真爱。
    他通过傅言风和顾迩两人种种公布在外的资料得出结论,这两人的真爱只是秀给外界看的,实际上,傅言风就算眼下对顾迩有些情意,也不过是因为她为他生了一个儿子。换言之,傅言风对顾迩不过是就是一般的富豪对明星妻子的感情,更多的是将对方当作一个美丽的装饰品,最大的功用就是生孩子,且美丽的脸能令自己赏心悦目。
    不过如此!
    所以他不觉得顾迩会对傅言风事事坦白,譬如说他用目光对她的猥亵,他笃定顾迩会隐瞒不提,因为傅言风个性多疑,如果顾迩说了,焉知他不会怀疑是顾迩有露骨的行径,所以才导致别的男人对她垂涎?
    他也不觉得傅言风会在顾迩的事情上费多少心思,顶多是给她甩些钱罢了!
    顺理成章的,他也不认为顾迩真有了什么事,傅言风会下多么大的力气保下她!
    尤其是涉及顾迩有可能给他戴了顶绿帽子的事情上……
    若是真发生这种事,那男人最憎恶的绝对不会是外人,而只会是顾迩。
    两人还极有可能因此离婚。
    想到顾迩会离婚,向北不觉内心有些荡漾。
    总而言之,他将两人的关系定义的极其肤浅。
    不过即便如此,在收到顾迩的信息,得知她将地点定在了君泽后,他还是有些意外了。
    他听说过君泽,以价钱贵,只接待名流出名。
    那次一起吃过饭的某个富二代曾经说过,君泽设置的那些条件,就不是给二代们去的地方,一代还差不多!
    想到这种种,他不由的对顾迩愈加冒火了。
    一半是谷欠火,一半是怒火!
    选这种地方见面,分明是拿着男人的钱给他个下马威啊!看来那男人甩给她的钱还真不少!
    更加可恨的是,这个威风,他还阻止不了人家抖起来!
    咬牙切齿了半晌,向北才重重吁了口气,将时间和地点转发出去。
    他想好了,以前是自己傻,总想着不用药,也能将顾迩迷倒在他的西装裤下。可现在他得接受教训,顾迩不是个好对付的,所以,他一定要找到机会,先对她用药!
    只要中了药,她就再没有反抗之力了!
    向北一时皱眉,一时露出个略显狰狞的笑容,险些把前来病房换药的护士给吓到,暗自嘀咕这病人该不会撞的不是腿,而是脑袋吧?不然怎么一会儿的功夫,脸都变了好几张了,怪吓人的!
    向北看着护士手脚利索的给他换完药,就一溜烟跑没影了,还纳闷了半晌,完全不知道正是他本人把对方给吓跑的。
    不过他这会儿也没有心思去想一个护士在纠结什么,而是郁闷的看着自己断掉的肋骨处,尝试着在紧身背心的紧箍下做了几个动作,想试试看在不损害身体的前提下,他能够有多大的运动自由度!
    幸好肋骨断掉这种伤本身只要不再错位,倒也不会太痛,而且他也养了一阵,恢复了许多,所以现在做起动作来还算流畅,而伤口也并没有感觉有什么不适。
    只是别人看不出,向北这个受伤的人自己感觉很明显,这无论是精神还是体力,毕竟不能同完好无损的时候相比啊!
    不是没有想过等伤势完全好了再出现在顾迩面前,奈何有人摧得紧,他不得紧赶着同顾迩联系上。
    而顾迩当然不会顾及他的身体,自顾自的定下了今天……
    这个女人真是……
    不知不觉间,他对顾迩那种所谓的又爱又恨更多了几分!
    怀抱着这种纠结的心情,转眼就到了下午。
    向北收拾妥当,准备出院,手续上午就办好了,伤无大碍,他要回家休养,医生自然不会反对,只是要求他定时去检查就可以了。
    病房这边反正也没多少私人物品,向北干脆把东西都扔在了医院,轻身上阵,拎着个包就离开了。
    到了街上,叫好车坐上后座,直接报出君泽的地址。
    几乎与此同时,顾迩也收拾停当坐车出了门。
    当然,后面还跟了一辆陈星等人乘坐的车子。
    因为要不惹人怀疑,陈星特地申请,从车库里挑了一辆平时不怎么用的车子,而没有开惯常用的专用车。
    隔开一段距离,他亲自开着车子,悄悄的缀在离顾迩的车子不远处。
    顾迩淡定的坐在车子后座,还有心思拿出镜子照了照,确定自己没有露出太兴奋的表情。
    是的,一想到很快就能让向北露出真面目,她就十分的迫不及待!
    说来也奇怪,以前在圈子里也不是没有碰上过对她有不轨心思的男人,但她对那些人虽然厌恶,却远没有对向北这样的憎恶心态。
    对方虽然并没有实际做什么事,但仅是那些眼神就足以令她很糟心了!
    顾迩一点都不怀疑,如果自己真的落在向北的手里,那个男人绝对会展露出残忍的一面!
    她有这种直觉。
    车子开得不紧不慢,十分平稳。
    抵达君泽的停车场时,向北坐的出租车也恰好停在了君泽的门外。
    两人直接在电梯里碰了面。
    看到顾迩,向北眼睛一亮,又开始用那种黏腻的令人恶心的视线打量她了,“我以为我到得早,没想到顾老师也这么守时。”
    顾迩皮笑肉不笑的道“守时是美德,真难得向先生你有!”
    向北露出无奈的表情,说道“你对我的误会太深了,真不知道怎么样,你才能相信我!”
    顾迩瞥了一眼引领向北上楼的咨客,笑眯眯的低声道“不如给你一把刀,把心剖出来让我亲自看一看?如果看过之后真如你所说,那我大抵会相信!”
    向北唇角一僵,半晌才装模作样的叹气道“这可太为难我了!不过等我们把事情说开,想来顾老师你到时就能看到我的诚心了。”
    顾迩嘲弄的挑了挑唇,不再接话,只是冷眼瞟着他。
    向北腹诽了几句,暗骂顾迩实在心硬如铁,太难哄骗,脸上倒是一直戴着副仿佛摘不掉的笑容面具,几人一道上了楼。
    很快,电梯停下。
    顾迩率先走出来,带着身后的四名保镖,气势惊人的向定好的包厢走去。
    向北跟在后面,因为身体原因,他步子迈的不大,转眼间就被扔在了最后。
    这种情形之下,他连脸上的笑容都很难维持下去了!
    绷着脸,跟在保镖的屁股后面,他看到他们进了包厢,迈步走过去,进了门,入目便是装修的极为低调奢华的房间。
    向北的目光落在墙上的一张国画上,神情中有着浓浓的不可思议。
    如果这画是真迹,那价值至少在数十万,居然就这么明晃晃的挂在包厢里……
    向北都不知说什么好了。
    他犹疑着上前几步,盯着国画看了好一阵,这才勉强掩下惊讶的神情。
    确实象真的。
    不过,如果旁边那副画也是真迹,那他看的这副似乎也就没有那么令人惊讶了,毕竟,那一副价格要更高些!
    向北心里连连叹息,心思还放在画上没回过神了,这时便听到顾迩懒洋洋的声音在说“你该不会是在打这两幅画的主意吧?”
    声音入耳,向北的脸顿时涨得通红。
    “你说什么?你不要太过份了!”
    这模样落在顾迩眼里,那妥妥的就是做贼心虚啊!
    这下轮到她讶异了!
    她只是随口一说埋汰他罢了,可看他这样,难不成还真被自己说中了?!
    也算是歪打正着了。
    向北虽然是学摄影的,但画国画算是他的业余爱好,对于名家名作,他自然上心几分。
    而这两幅价值不菲的画就这么明晃晃的挂在这里,向北刚刚的确有过瞬间的邪念,如果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这两幅带走,转手卖掉,那可真是一笔极丰厚的外块啊!
    当然,他也就是想想。
    只要他还有脑子在,就知道会所的主人敢于把画挂在这里,势必有安全的保护措施,怎么可能轻而易举的就被人带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