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陌将伊唇吃干抹净之后,已经沉沉睡了过去。伊唇整个人在暗夜里睁着一双眼睛,双色瞳孔发出骇人的光。她翻身侧对着南宫陌吻了南宫陌的唇,然后果断起身穿好睡衣溜之大吉。
    翌日一早,南宫陌去敲响了伊唇的房间门,半天没听见动静,心下一沉,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找管家要来了备用钥匙,打开门之后看见房间内的所有东西摆放的整整齐齐,桌子上放了一张字条,锋利娟秀的笔迹除了伊唇别无他人。
    南宫陌想起伊唇昨天晚上摸进他屋子里,身上的玫瑰花香有一些不一样,当时他只当是沐浴露里面加了其他的香精,如今想来,伊唇身上夹杂的淡淡的清香是*,伊唇有意想让南宫陌转移视线,又怕南宫陌太过于精明猜到她的用意,干脆使了这样下作的办法。
    “南宫陌,我去舟官了。如果我能活着回来,那我以后就好好待在你身边,哪也不去了。如果我没有回来,你要记得你说过的,你要结婚,生子,好好爱护你的妻子。如果你想留下雎尔就留下吧,如果不想的话,就让白墨来接它走。李家和楚家联手了,南叔叔会有危险,南昱的病情越来越重,你也要帮帮他。白楚天不是一个善茬,你一定要提醒宫少寒小心,帮我好好照顾小泡沫,我想伊家倒台,可是我什么也做不了了,我想请你帮帮我,可以吗?小叔有一个孩子,你也要找到。启灵山背后山脚下有一户打渔为生的人家,真正的傅雅应该被藏在那里了,你要帮我找到傅雅和她的孩子,等小叔回来了,他们一家三口就可以团聚了。阮盛林是当初严家的人,楚莹和阮盛林都是y组织安插在华夏的奸细,他们早就被策反了。李长义和李高阳暗中和y组织搭上了线,他们是y组织在华夏的内鬼黑警,阮羡才是真正的卧底。伊远翔肯定会假死逃走,王成的后台是严正,顾欣当初也和严淑有过合作。南宫陌,谢谢你一直在背后操纵这些事情,才让我得以喘息调查清楚很多真相。其他的不说你也都调查清楚了,别找我,把陆琳琅和她的人撤回去吧,舟官太危险了。”
    落款没有伊唇的名字,可字里行间全是她的决然,她选择不声不响一个人去了舟官,他还是没有选择和南宫陌商量一下,昨天她说她要入魑魅的阴阳轮回阵,允诺她阴婚之事不过是缓兵之计,如今看来,她是真的想要去闯龙潭虎穴了。
    南宫陌将那张纸捏在手里,脆弱的纸张早已经变了形,他转身大步离开房间快速下了楼,舒诗看见南宫陌脸色阴沉,眸子如鹰一般锐利骇人,担忧的问了一声:“陌儿,出什么事情了?小四呢?她怎么没下来吃早餐。”
    南宫陌一句话不说,直接跨步怒气冲冲的出了门。南宫陌从楼上跑下来,手里拿着那张被南宫陌捏到变形的纸,大声嚷嚷道:“大哥,大哥。”看见舒诗的时候便焦急的问了一声:“妈,大哥去哪里了?”
    “你大哥刚刚出去了,出什么事情了,这么慌张?”
    南宫陌泽把手里的纸张递给舒诗,舒诗疑惑的看了南宫泽一眼接过来一看,看完脸色顿时大变,不可思议的问:“她,一个人去舟官了?”
    南宫泽还没来得及答话,身边一道白色的影子便快速的窜出了门去。南宫泽大惊,连忙追了出去,大叫道:“雎尔,等等我,你要去哪里?”
    昨天,伊唇特意跑了澡,还在身上涂了迷香,就是为了掩盖她身上原本的体香,这样离开的时候雎尔便不会发现,就算雎尔知道伊唇已经离开了,也是没有办法靠她身上的味道追踪到她的位置的。
    南宫陌把车子的速度开到了最大码数,一路上闯了好几个红灯,一边打电话让人查南都市各种交通运输站人流出入的情况,接着又打电话给了陆琳琅,让她无比在舟官的边境截住伊唇,不论用什么办法。
    南宫陌从市区飙车一路上了高速,南宫泽和雎尔坐了司韶的车,司韶也是把速度飙到了最快,同时还不忘打电话给徐恒让他派出l组织一等一的功夫好手跟着出发去舟官。
    南宫陌到了舟官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舟官的入口处陆琳琅带着是个黑衣男子在那里候着,见到南宫陌的时候陆琳琅先一步走过来,停在在驾驶座那边弯腰朝车里的南宫陌汇报:“老大,我们没有发现四小姐的踪迹。”
    南宫陌沉着脸,一天一夜的奔波丝毫没影响他,他依旧是那副冷冽肃杀的清冷模样,脸上没有丝毫的温润,眸光犀利如刀,陆琳琅见过无数次南宫陌以陌南落的身份出席无数个洽谈生意的场所,可是无论是南宫陌还是陌南落,从没有露出过这般阴狠狂狷的嚣张气焰。
    “没有?”南宫陌挑眉,眯着眼看着车窗外的陆琳琅,声音冷的让陆琳琅打了一个哆嗦。
    陆琳琅低着头不敢去看南宫陌难看的脸色,硬着头皮重复了一下:“是,没有发现。”
    南宫陌一声不吭,陆琳琅感受到周身压抑的氛围也是大气不敢出,岳灵犀说的没错,一向温润如玉谦谦君子的南宫陌发起火来,谁也承受不住他的怒气,她想起上一次文曲弄丢了林超被南宫陌教训的断了一根肋骨的事情又觉得头皮发麻。
    第二辆车呼啸而至,司韶的车一个漂亮的甩尾停在了南宫陌不远处,舟官的入口处是一座拱形桥,桥宽足以并排停放十两轿车,司韶冷着脸下车将车门嘭的一声关上,其他人看见司韶恭敬的喊了一声:“司少。”
    司韶点头,越过南宫陌的车顶看着低头不语的陆琳琅,冷声问道:“人没拦下来?”
    陆琳琅抬头面色为难的看了司韶一眼,吞吐道:“不是,是......是没发现人。”
    司韶挑眉,“没发现人?从南都到舟官就这一条路,火车站、高铁站、飞机场都查了全都没有她的出入记录,怎么可能没有发现人?”
    陆琳琅解释道:“四小姐没有身份证,就算是真的来了舟官也用的是别人身份证,查不到很正常。虽说从南都到舟官就这一条路,但是人多眼杂,四小姐又狡猾多变,我们没法发现人很正常不过。”
    “你们进去过舟官,找到那个百岁老人了吗?”司韶又问。
    “族里的人说,早在五天前她就出远门了,一直没回来过。”陆琳琅继续回答。
    “五天前?”司韶疑惑,脸上闪过一抹沉思,来的路上南宫泽已经把所有事情都跟他说了,如果说魑魅五天前就离开了舟官,那么伊唇不可能还会来舟官,如此一来,伊唇使了一招调虎离山计,去了别的地方了。
    一直沉默不语的南宫陌也下了车,视线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这座桥架在两座高山之间,下面是望不见尽头的深渊,远远望去舟官的那些少数民族的木制吊家楼房子全部都是依山而建,镶嵌在悬崖峭壁上面,山上是郁郁葱葱的松柏,覆盖了山原本的形态。
    远处的木制房屋偶尔还有几缕青烟袅袅往上,许久才消散于无形。
    “周围的地形考察过吗?”南宫陌出声询问,视线却落到桥下面的一处阴影里面。
    “还没来得及考察。”陆琳琅如实回答。
    “派人去找个当地人过来。”南宫陌沉声吩咐,看着桥下面半山腰一处黑暗里若影若现的红色光亮皱了眉头,眸光里闪过一抹及不可见的狠厉。
    陆琳琅应声,立马招了自己手下的一个人去找当地人,南宫泽和雎尔此时也下了车,雎尔跳上桥的护栏,冲南宫陌看着的方向发出一声嘹亮的狼嚎,又跳下来在南宫陌脚边呜咽两声,咬着南宫陌的裤腿扯了扯,南宫陌蹲下身,抚摸雎尔的头温声问道:“她是不是在下面?”
    雎尔先是点点头,随后又颓然的摇摇头,南宫陌也不着急,一遍一遍顺着雎尔的白色毛发,等着陆琳琅的人把当地人找来,南宫泽环顾了一下四周,感叹道:“这周围的地形怎么跟抗战时期剿匪的地形差不多呢?指不定山上哪个旮沓就有土匪窝呢。”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陆琳琅眸光一闪,看着南宫陌急切开口:“老大,我之前查阅舟官的古典书籍,上面记载了抗战时期就是有人利用土匪窝修行巫蛊术,做法事,轮换阴阳。如果四小姐要去的是某处的洞穴的话,那肯定不会走公路,她会走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