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年认真地应付道。
    那边应了声:“三天后中午有半个小时时间,我也确实很久没见你了。”
    白年沉默了片刻,最后还是开口说道:“您让人把他带走,确定知道他的危险性吗?已经上新闻了,您不是最讨厌这些事情被新闻报道的吗,老师。”
    那边还没说话,白年继续说道:“您让人把他脖子上绑着的遥控控制器拿走,确定就能控制住他了吗?您在我家客厅装的监控设备,没告诉过您,这玩意可能对他算不上多有用?”电话那头的老师似乎沉吟了片刻,她叹了口气:“白年啊,你让我很失望。”
    白年眼珠很沉,并没有搭腔。
    那边直接把电话给挂掉了,没过一会儿,有警卫找到白年:“白老师吗,这边这位哨兵可能需要您的帮忙。”
    半年颔了下首。
    警卫连连感谢:“麻烦您了。”
    白年沉默地跟着警卫走到了事故发生的地方,对方在离一辆白色商务车很远的地方就停下了,他似乎想要在很远的距离尝试大声跟车内的人沟通,身子还十分尽责地拦在了白年身前。
    白年板着脸推开了自己身前的警卫,大迈步直接朝那辆白色商务车的方向走了过去。
    身后警卫还试图拽住他,厉声提醒道:“白老师,非常危险。”
    这个哨兵刚刚当着他们几十个警卫的面,直接掐断了一个他身边警卫的脖子,因为看起来十分疯魔,甚至没有人敢上前去救。
    他们已经向上级申请击毙许可,等通知一下来,他们会把这个发狂的哨兵打成筛子。
    白年完全没理警卫的警告,自顾自地走到了车前,他沉着嗓子喊迟等的名字:“迟等。”
    一字一句,口齿分明。
    而后这辆车的门,立刻被人大力踹开,迟等脸色苍白地躬身车内,车内除了他之外的四个人都倒下了。
    白年视线在车内转了一圈,其中一个男人手中捏着的,正是从他家拿走的迟等脖子锁链的遥控器。
    对方此刻可能已经没气,但是大拇指仍旧按在开关键上,甚至最高强度那个按钮已经明显被按坏。
    迟等抬起手恶狠狠地搓了把自己的脸,他对着白年摆出了个非常难看的笑容。
    “白老师……”他哑着嗓子,尖锐的刺痛一直在持续不断地提醒他,现在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事情。
    他艰难地抬起自己的手扯了下自己脖子上挂着的项圈,非常可怜几乎算是乞求地说了句:“好疼啊……”白年一直压在胸口的一口郁气吐了出来。
    今天事情的发生完全超乎了他的想象,所有的事情都堆积起来放在今天爆发,让白年也应接不暇。
    白年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他也确实有一瞬间有些无措,没有办法在很快的时间内想到所有事情的应对办法。
    他却在这最该不知道该怎么办的瞬间,迅速地恢复了自己的理智。
    他脸上表情平静,盯着迟等看,天压下来也不为所动的冷静、山压上身也能毫无反应的平静,白年告诉迟等:“知道了。”
    晚了一点,没想到写了这么多!周末愉快~!嘻嘻
    第60章
    稳定下来的迟等被哨塔工作人员强制带走的三天后,白年凌晨五点起床浇了个花。
    最近这段时间,这些花都是迟等在打理。
    迟等学习能力强,在白年的书房翻到一本植物养护手册,小半个下午翻完后,这花就让他打理的比白年照顾时好看不少。
    白年慢腾腾地给花圃里的花浇了水,而后回屋内确认了几份邮件,拨了好几通电话,一整个早上忙碌到了十点多钟,他才在自己衣柜里挑了略正式的衣服,收拾妥当后离开了家门。
    主哨塔在市中心位置,从白年家开车过去要将近一个小时。
    白年一路上开车神情十分严肃,即将要见的人也让他有些正襟危坐。
    其实也不是惧怕对方,对方多年言传身教的教导,他非常尊重。
    他十岁家中出变故后,就被对方接走。
    白年一直觉得自己有幸被称为天才,也多是靠着对方的指导跟教养。
    白年觉得,这个他一直喊着老师的人,在他生命中拥有不可替代的重要地位。
    车开到主哨塔附近,白年有些不自在的烦躁。
    在车库停好车后,他还在车里静坐了片刻。
    从车库出来后,白年给对方打了个电话,响铃了非常久对方才慢腾腾地接通了这个电话。
    “来了吗,我让秘书下去接你。”
    接电话人语气不急不缓。
    “我在门口等。”
    白年的回话也不急不缓。
    对方应了一声,直接挂断了电话。
    白年不急不缓地走到了哨塔的正门口,因为缺少证件,他被电子门拦在外面。
    主哨塔内进出非常严格,正门口一道电子门,进入内部还有一道检查,非工作人员想要混进去非常难。
    白年只能站在门口等,正午阳光很大,穿过顶上的透明玻璃也非常刺眼。
    白年站在门口等了有一会儿,有两三个人结队从里面出来,有一人走过白年后还频频回头。
    走了几米远后,试探性地喊了声:“白年吗?”白年抬目望过去,并没有搭腔。
    对方几步小跑回来:“哎呀,我老远就看着像你了?怎么,来这边办事吗,进不去吗,要我带你进去吗?”白年静静地看了对方几秒,姿态十分平静:“你谁?”对方脸上表情一僵,好半晌咬牙切齿地回道:“江寻州,几年没见你怎么还是这副讨人厌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