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要跟你住一起!”
    乔宿恼羞成怒,在楚成舟胸口打了一下,气冲冲地走了。
    那一下不轻不重,打在楚成舟身上却是万斤重,他皱着眉看了螃蟹一眼,甩袖追了上去。
    “小、小殿下,东西放哪儿?”螃蟹在两人身后喊道。
    “放到我院子里!”
    “好、好的小殿下。”
    小螃蟹彻底熟透了,害羞地连人类怎么走路都忘记了,按照本能一路横着走到楚成舟院子里。
    她一会儿一定要告诉她的小伙伴们,在鱼龙国不可一世的小殿下向人类求爱不成反被打!
    楚成舟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劝了乔宿一下午,终于把自己的住处给作没了。
    傍晚他抱着被子站在空荡的院中,摸了摸鼻子,随手招来一个乌龟精:“找间离这里最近的房间,把我的被子放过去。”
    “好的小殿下。”乌龟变回原形,让楚成舟把被子放到自己身上,他的原形才比楚成舟的脚腕高一点点,放上被子整个人都看不到了,只能听见里面轻快的声音,“乔姑娘把小殿下赶出来啦?”
    楚成舟正烦着,听他这么说更生气了,盘腿坐到被子上:“闭嘴!别乱问!”
    “小殿下,你太重了,老龟要走不动了!”乌龟慢悠悠地在地上爬动,楚成舟在他的壳上晃晃悠悠。
    楚成舟冷哼一声:“你之前不是吹嘘自己驼过太合山吗,难不成是在吹牛?”
    “小殿下,大殿下说不能欺负老人,咳咳。”
    “少废话,快点走。”
    “老龟想走也走不快啊,小殿下,你要住在哪间屋子?北边那间还是西边那间?北边那间离这里近些,但是房间小,西边那间地方宽敞。”
    “去北边,要最小的那间!”
    老龟呵呵笑了两声:“小殿下是想让乔姑娘心疼愧疚吧?”
    “”
    小心思被人看透还说了出来,楚成舟恼羞成怒,怒上加怒,直接从老龟身上跳下来:“你自己把东西搬过去,我得去找大哥问问,怎么偏偏就把你带过了过来!你都这么大年纪了不在鱼龙国颐养天年,偏要来人界凑热闹。”
    楚成舟说也说不过,也不能像教训小辈那样教训一只老龟,放两句狠话便气冲冲地走了,但没去找络河,而是又折回到乔宿房中。
    他可不敢去找络河,要是络河知道他想和乔宿住一间,肯定又要抽他一顿。
    楚成舟在乔宿门前站着,轻轻敲着门,放软语调道:“宿宿,今晚你让我住在这里吧,别的地方我住不惯。”
    门内传来乔宿的声音;“不都是第一天住?住久了就习惯了。”
    “宿宿,你若是不让我进去,我今晚就赖在这里不走了,夜晚寒冷,你真的舍得吗?”
    “都快入夏了,哪有那么冷。”
    “宿宿,你不爱我了。”
    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乔宿一只手拿着锥形的工具,开了门便往回走:“你进来坐会儿吧。”
    “就坐一会儿?”楚成舟跟在她身后,看到桌上一堆铁片金银,便问道,“你在做什么?”
    乔宿道:“那九株冠底下的机关很稀奇,我想试试能不能做出来。”
    如果能做成能把簪子步摇顶上的装饰做成可拆卸的,一根簪身可以配上三五件装饰,春桃夏荷秋菊冬梅,一根簪子就能搞定了。
    “弄出来了吗?”
    “没。”
    乔宿只碰过那东西两次,第二次匆匆复原都没来及细瞧内部的结构,现在全靠着记忆由外到内的推测做法,一时半会儿还没有头绪。
    “发明出这种机关的定是位能工巧匠,为皇室制作礼冠,又有如此技艺,应该很有名才对,可我竟然从未听人提起过。”
    如果能知道那人的姓名,找到他的其他作品,说不定能找到参考品。
    “我也从没听过。你想找件东西作参考,那就去把皇室库房里的那顶九株冠借来。”
    “你是嫌我暴露的不够快吗?”
    “可以找宁玉帮你借。”
    乔宿一听便知此借非彼借,瞪了楚成舟一眼:“宁玉已经金盆洗手了,你还想让他干回老本行?”
    “是借!看一眼便还的,又不是让他偷来卖掉。”楚成舟笑眯眯的,明显是在跟乔宿开玩笑。
    恋爱中的人总是这般幼稚,喜欢用各种方式惹对方生气,然后再巴巴地上去哄,不厌其烦,不知疲倦。
    乔宿向来脾气好,对楚成舟也有耐性,明知他在开玩笑,仍装作一脸严肃教育他:“你自己贪玩就罢了,不能带着宁玉做坏事。”
    楚成舟一听就皱起了眉,他怎么就贪玩了,怎么就做坏事了?乔宿这样说明显是在把他当成小孩子教训。
    他不敢跟乔宿发脾气,就换了另外一个切入点:“我怎么带着宁玉做坏事了?你几时见我和宁玉混在一起过。”
    楚成舟极力撇清自己,他已经成年了,绝不会和宁玉那种半大的小妖计较。
    乔宿心道你是没和他混在一起过,只是经常切磋,并且单方面地碾压他。
    她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提起另一件事:“说起宁玉,那日我们去黑市的时候他也在。”
    “嗯?不是说他已经金盆洗手了吗,怎么还会出入那种地方?”
    “金盆洗手是一回事儿,他的人脉和朋友还在,所以我让他帮忙打听你那个族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