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不幸被堵住,就要看雄性啾比雀们翩翩起舞,展示着自己的羽毛和猎杀的能力。
    偶尔雌性啾比雀有点兴致,会选走一只雄性带走,其他的雄性则会泣血一般在树上连续哀叫三天。
    此后每到求偶期,它们还是会寻找上一次求偶的对象。
    更神奇的是,不管隔了多久,只要再见到别的曾与它一同求偶的雄性,它们都认得出来,并且会当即口吐唾沫,阻挠对方再去见到雌性。
    要是时间充裕,啾比雀会把对方打到树下,让竞争对手再也飞不起来。
    这种可爱又凶猛的鸟类生物只在传说中,现代的生物学家不管怎么深入丛林,也没有再见到这种记载在古旧书籍里的啾比雀。
    谢思和谢桢当然不是啾比雀,但他们记仇的程度不比啾比雀低。
    虽然万分不齿,心里也一点也“不介意”,他们甚至早早就把那张“男朋友”照片给全平台删除了,可那张该死的脸,他们还是记得。
    这得赖他们的记忆力太好!
    在看清了那位霜鹤亲王的脸后,双生子的脑海里在瞬间联动了那张该下地狱焚烧一世的照片,那两人相拥的动作,神态表情,甚至每一根发丝飘动的样子,他们都记得清清楚楚。
    两人第一次同一时间把手里的冰镇饮料一口饮尽,同时回头看去。
    那名在人群中熠熠生辉的黑发少女双手垂在身侧,像是也有些意外地看着门口。
    奉雪……认得他。
    这个念头在双生子的脑海中如一道惊雷闪过。
    惊雷之后,谢思和谢桢像是发现了什么,他们一寸一寸地看着奉雪身上的衣衫,再看向那名霜鹤亲王。
    同样的立领长衫礼服,胸腹上绣着大片的花卉,红与白,白鹿与明月,这是……什么意思?
    也许是双生子的视线过于强烈,被众人包围,听着恭维的归彦缓缓抬起头来。
    归彦抬手轻轻抚过垂在肩上的流苏耳环,对着谢氏双壁露出仅止步于礼仪的微笑。
    谢思微动脚尖,谢桢换了一个方位,一人前行,一人转身走向奉雪。
    “日安,霜鹤亲王,您从东方远道而来,实是辛苦。”
    谢思大步走过去时,那些原本围着归彦的人都仿佛感受到了无形的气场,往一旁让开。
    身材高挑的少年站在归彦面前,像所有年纪尚轻的孩子一样,颇有些好奇地看着归彦。
    归彦则看着谢思不曾弯下的腰身,这个少年甚至连微微欠身的姿态都不愿意做,看起来对他毫无仰慕,而是心怀敌意。
    为什么?
    归彦打量着谢思,不动声色:“说起来,我其实一直在圣斯威旅居,不算远道。”
    谢思眉眼一跳,果然那时候他看到照片,一路追到首都十二区时,那辆车就是属于这位亲王的吗?
    难怪……会住在那里。
    这个该死的老男人,是用了什么手段诓骗了奉雪呢?
    “原来是这样,您以往为什么不出席舞会,这样我们就能早些认得您了。”
    谢思笑得很乖巧,他一旦想要装乖,总是很能博得周遭大人的喜欢。
    别的稍微年长些的男士与女士见着谢思这样,都不由轻笑起来。
    但归彦却看着谢思微微眯起的眼睛,隐约觉得这个差不多与他同高的男性,是在说他鬼鬼祟祟呢。
    “因为我很害羞,”归彦手中拿着一把洒金折扇,他轻轻竖起,放在唇边,带着东方式的内敛,“这一次的宴会,也是被使者催来的,我还当心是否会在新王面前失仪呢。”
    归彦自嘲的话没人会信,周围的人却都齐齐笑了起来,因为这话实在很幽默。
    谢思也眨着眼,像是恍然大悟说了一声“原来如此”。
    但历来多想的少年只觉得这人的意思是“不好意思,只有这种等级的宴会我才会出席,小屁孩玩什么我并不想参与”。
    “不知道亲王殿下平常喜欢玩什么?要是我们能碰到就好了。”谢思又笑着问。
    “和精力充沛的年轻人不一样,我也只是喜欢看看书,不大喜欢出门。”归彦说完之后,折扇从唇边移开,像是想要结束话题了。
    谢思也立刻了然地往后退了一步。
    “可惜我也常在学院学习,看来与您之间确实没有交集,实在有些可惜。”
    谢思说完之后,归彦微微挑眉,像是知道了谢思在说什么。
    【以后别在学院附近出现,不只是学院,而是那人身边都不行。】
    【不然可惜的事,也会变得不可惜。】
    归彦微微转动着手中的扇子,谢……是了,他怎么忘了,那个女孩的家源自哪里。
    归彦抬起头,视线越过谢思的肩膀,在大厅中逡巡,在另一个穿着与谢思颇为相似的少年身后,他看到了一角露出的蓝色丝绸裙摆。
    “不可惜,我们以后说不定会常常见面,以别的原因。”
    归彦轻笑一声,要从谢思身边走过,可谁知谢思身旁恰好有一位侍者经过,他脚下一滑,托盘上的酒水就要朝归彦身上倾倒而去。
    在归彦身边的一名使者,突然上前,以极其轻柔地动作将那托盘从底部托起,再一手拉住那名侍者的肩膀。
    “请小心,”使者将托盘送回去,将侍者的身体扭向了另一边,“若是酒水撒到客人身上,你就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