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肃小刘庄过来的矿井工人围绕在医馆附近,焦急地等待着,大夫总算出来了。
    刚才他吩咐只让老矿井工人和一位比较动作麻利的留在附近帮忙,其他人都打发了出来,免得影响他给伤者阿刚的治疗。
    大家看着阿刚稍微睁开了眼睛,勉强有了一丝笑容。
    “而且有一点让我很是奇怪,按照子弹飞来的方向,子弹是应该穿透阿刚额头的,但是这个子弹却穿透表皮之后又斜了上去,因此只造成了一部分伤,而没有伤其性命,子弹会拐弯吗?这件事情我觉得非常的稀奇。”
    一个嘴快的工人着急的问道“大夫,你说这些我们也不太懂,阿刚他现在看上去已经醒了,但是能不能活下来,将来会不会有后遗症呢。”
    大家也七嘴八舌的问着。
    “救活是能的,但是需要养一段时间,看你们也没有钱,我就给他开几副汤药,回去调理调理吧。”
    大夫已经给他做好了清洁,包扎了伤口,上了药又开了汤药,随即安排他住两天。
    “那个女人出手狠毒,就连宁显都没忍心对我们下手开枪,她却开了,你们不觉得这事有蹊跷吗?”
    “那宁府,我进去的时候就感觉有阴气笼罩,我看他们是招了什么东西吧。”
    “那个女的绝对不是省油的灯,不像是个正常的人类。”
    “我刚才在院子里的时候就瞥见她坐在宁显军爷的腿上,一个划伤脸的丑陋女子,他竟然把她捧的宝似的,我真是觉得有疑问。”
    矿井工人们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大夫笑了,说道“现在你们不要讨论别人是不是正常的人类了,先把阿刚救活,然后把你们的工钱要了就赶紧走,宁府现在不管是什么情况,也不是你们能管的了的,如果你们当真斗不过他,如果他们真的有阴气笼罩,你们可以去求这边的一个知名的术师,人家也称他为半仙神算子。”
    “这方圆百里的,你难道说的是柒家大太太特别信任的那位吗?”
    “正是此人。但是你们的目的并不是跟宁府去斗,而是去讨要工钱,这才是你们的目标,所以我建议你们还是少管他们家的邪事。”
    “也不是想管他们家的事儿,主要是看不过他们家人总欺负我们,不但是我们矿井工人,他们投资的无论是工厂也好,作坊也好,都或多或少亏欠过工人的工钱。”
    “好了,诸位,你们没什么事就回吧,留下两三位照顾阿刚就可以了,我也累了,也要歇着了。”大夫不想过多的干涉他们之间的纠纷,只想做好自己的事情,于是打发走了多余的工人,故意把门半掩着,掀开布帘子,进入到自己的休息室里去休息。
    宁府。
    赵玉雁得知了宁小丁的尸首如今埋藏在李家村,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此事她打算不告诉宁显,而是自己先行动。
    宁荣此刻已经被父亲软禁在一间房里,父亲这次真的是动了怒,就连午饭也罚他未吃。
    他哪里受过此等委屈,滴水未进大半天的光景,他可着实受不了。
    赵玉雁从一位徘徊在门外,拿着钥匙却不敢进去给他送餐盒的老仆人手里接过来餐盒,打发仆人下去。自己蹑手蹑脚的开了门。
    “吃吧。”她将餐盒放在略有灰尘的桌面上。
    “是你。”
    赵玉雁看见他垂头丧气的坐着一张靠背长椅,面对着镜子,这是一间仓库的房子,他从镜子的反光里看着赵玉雁“你怎么来了?”
    “好好吃完了我再告诉你。”
    “不想吃,没胃口。”
    他却看着镜子里赵玉雁一件件解开了衣裳,宁荣连忙起身回头瞪着她“光天化日之下,你这是要干什么。”
    赵玉雁“我是你的女人,岂会骗你。”
    宁荣“你疯了,你是我大哥的。是他娶你,不是我。”
    ……
    黑树林走过,大烟袋老太太的手下一路保护着蓝姑娘逐渐靠近了兵营“前面就是炮兵团了,如果江少爷投奔他们,那就是明智的选择,如果在这里还找不着的话,那我们就无能为力了。”
    篮笙“诸位兄弟已经尽力帮助了,我蓝笙感激不尽。”
    不远处的放哨岗小兵,因为之前矿井工人闹事变得一有风吹草动就立刻瞪着眼睛仔细地打量,此刻见到穿着鬼子兵衣服的若干几人,立刻产生了警惕,连忙吹起了口哨。周围七八个士兵立刻端着枪围绕过来。
    “遭了,这帮人是把我们当鬼子了,万一失手把我们开了瓢岂不很惨?咱们赶紧匍匐卧倒。”年长者说道。
    篮笙“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赶到了此地,真的来不及脱掉的鬼子的军装,这样,我用汉语对他们喊话,他们就能消除对咱们的警惕。”
    “你们是部队吗?我们过来有事想请教,不得已如此装扮的。”
    蓝笙几人躲避附近的小草坡子,做出一个呼喊形状的手势。
    “那鬼子竟然会汉语?真是可气。”几个小兵面面相觑冷笑着。随即虎视眈眈的端着枪走过来。
    篮笙“情况有点不妙,他们不太相信我们。”
    旁边几个问道“那咱们是逃还是跟他们对打。”
    大烟袋老太太一位强壮的手下平时就有些争强好胜,被小兵误会当成了鬼子,气道“既然来了,咱们就不能认输,跟他们对打。”
    篮笙未来得及阻拦,他们已经火冒三丈的爬上了坡路,各自抄起了家伙。有的手里握着厨师的棍子,有的腰间别着从鬼子那里缴下来的枪。
    “这些鬼子的这些破烂玩意儿,跟咱们打,他们肯定要败落的。”一小兵不屑一顾地瞥着不远处的他们。
    “刚才那个喊话的汉语如此熟练,还着实让人佩服,会不会是他们的俘虏?万一咱们开枪打错了人……”另一位小兵稍微有些忐忑的说道“要不咱们打发个人回去禀报,先活捉他们,然后按照上面意思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