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蓝的天空偶尔有鸟儿飞过,鳞次栉比的高楼并排,宽阔的马路一辆辆汽车挨个开过。
    世界看起来是如此美好。
    然而,李察却觉得四周的空气有些紧张,身边经过的每一个人,脸上的笑容都变得不那么令人舒适,缺乏友好。
    他叹了口气。
    威胁将近,约翰·康斯坦丁这个名字,意味着麻烦。
    但是没办法,康斯坦丁在他最危难的时候帮了他,而且算是他的半个老师,手把手带他出道,算起来,就算没有达到华夏古代中敬师如父的程度,也差得不远了,是他在这个世界最重要的几个人之一。
    杰克死了,李察悲痛,去拼了一次命。
    如果康斯坦丁死了,李察拼命也拼不过,为了不让自己痛苦,只有在康斯坦丁还没死的时候,帮他到底了。
    李察其实留着一点小心思。
    路西法跟他好歹也有点交情,应该不会见着他……这么被另一个恶魔弄死吧?
    好吧!
    李察又叹了口气,他并不确定这一点。
    走到了订好的酒店,中途给康斯坦丁打电话,发现电话不通,沉吟片刻,觉得康斯坦丁可能是在赶路,也就没有在意太多。
    他并不清楚康斯坦丁在哪里。
    问题在于,如果康斯坦丁甚至都没能赶来洛杉矶,中途就翘辫子了,那他就真的是无可奈何了。
    李察放下手机,第三次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
    “约翰,你的救赎之路开始了一大半,天堂遥遥在望,应该不想提前去地狱吧?”
    ……
    英国,伦敦,郊区。
    康斯坦丁开着车,载着丽芙在乡间的公路行驶。
    砰!
    车子撞到什么东西。
    “啊——”
    丽芙尖叫一声,随即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生怕影响了康斯坦丁的判断。
    她分明见到,车子前方,空无一物,显得空荡荡的,哪里有什么阻碍?
    但如果没有阻碍,车子撞到的又是什么?
    “是哥布林!”
    康斯坦丁沉沉的吸了口气,脸色阴沉。
    话音落下,从车子四周的大地,窜出来一个又一个漆黑的怪物,像是
    见到面前出现的一个又一个外表漆黑,相貌狰狞的人形怪物,他面不改色,打开车门走下车迎战。
    “哥布林原本是大地的精灵,守护大地,但在邪恶的恶魔的蛊惑下,堕落后的哥布林会成为他们的帮手。”康斯坦丁对车里的丽芙解释完,安慰道,“不用担心,它们只是小喽啰,对我们没有威胁。”
    “约翰,是他——”
    丽芙的声音颤抖起来,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记忆,说道“大恶魔,巴尔达沙,他又来了。”
    “巴尔达沙?”
    康斯坦丁一呆,感受到背后那冷如冰锥的目光,转过身来,看着身后,这个西装革履,宛如社会精英的男人。
    “你跑不掉的,约翰。”巴尔达沙说道,“恶魔之子注定要统治这个世界,到时候,地球将成为地狱的天堂,人类也将成为恶魔的食物,你,最终会跌落地狱,成为我们的收藏品。”
    巴尔达沙顿了顿“很多人眼馋你好久了,约翰,你的灵魂是最高质量的,是所有恶魔都觊觎着的宝贝。”
    “看来上次给你的教训还不够。”
    康斯坦丁面不改色,从怀里取出一个指套,上面逸散出奇异的能量波动,给了巴尔达沙极大的威胁。
    巴尔达沙脸色微变,想到上次康斯坦丁跟他的交手。
    那一次,他可以说是遭到了惨败——不仅被迫透露了恶魔之子的计划,更被康斯坦丁狠狠羞辱了一次。
    这次他出现,就是要找回面子。
    “这次可没这么简单,约翰,你的祷告对我没用了,你不可能把我送上天堂。”巴尔达沙说道,“当然,我不会杀你,你将亲眼见到恶魔之子的降生。”
    话音落下。
    轰隆!
    巴尔达沙的身体轰然碎裂,分裂成了无数的飞天蟑螂、老鼠和虫子,这些象征着肮脏的生物,一窝蜂的涌向了康斯坦丁。
    康斯坦丁脸色微变。
    与此同时,堕落的大地精灵,哥布林,也发出恐怖的咆哮声,飞快杀向康斯坦丁。
    这些家伙像是无视了丽芙。
    又或者说,丽芙身上孕育着一个至高无上的存在,散发出的气息令他们不自觉的退避。
    这正是来自恶魔之子的威胁。
    可想而知,要是恶魔之子真的降生地球,三界,也就是地狱、地球、天堂的平衡将被打乱,地球会成为恶魔们的乐园,永无宁日。
    后果严重。
    形势严峻。
    康斯坦丁没得选择,只能背水一战。
    “来吧。”
    他低喝一声,指套上闪过黄金般的光亮,而后只见他一拳砸飞一个堕落的哥布林,同时口中念念有词。
    “嘶嘶嘶——”
    铺天盖地的飞天蟑螂和虫子,以及满地乱窜的老鼠,发出的声音汇聚成宛如海洋般的洪流,包裹了康斯坦丁。
    巨大的压力令康斯坦丁爆发了。
    他双目通红,又从背后摸出一把枪,一把造型古朴的喷火枪。
    火舌吞吐,火焰爆裂。
    一半的蟑螂、虫子和老鼠死于火焰的灼烧,尸体散落在地,但剩下的家伙依旧恐怖。
    形势岌岌可危。
    丽芙坐在车里瑟瑟发抖,见到这一幕,她只感到浑身无力,而肚子里的生命隐约跳动,令她越来越绝望。
    ……
    李察坐在酒店的房间里沉吟半晌,觉得不能坐以待毙,要主动应对敌人的进攻。
    这样一来,等到康斯坦丁来了洛杉矶,才不会显得被动。
    所以,
    他决定去寻求一个人的帮助。
    午夜老爹。
    午夜老爹在魔法界可是大人物,名气不比地狱神探要小,因为他长期保持的中立态度,对于地狱和天堂的不偏不倚,加上只追求利益的原则,得到了不少人的拥护,其中甚至包括一些天使和恶魔。
    午夜老爹在曼哈顿开着一个只对超能力者,以及魔法界开放的酒吧,李察曾跟着康斯坦丁去过一次,与午夜老爹有过一面之缘。
    午夜老爹不知道怎么想的,还在康斯坦丁不爽的态度下,给他塞了一张名片。
    现在,是这张名片该发挥作用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