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以?他就把那么件上好的古董卖了?”
    “嗯,”刃依依不以为意,笑笑,“今天回家吗?”
    “回吧。”
    说完,刃唯心里莫名堵得慌,再一回头,成景廷已经不在了。
    大概是有什么急事。
    吃完饭,刃唯乘电梯下楼。
    七八点,大堂里已开始热闹起来,dj驻唱全部到位,今晚又将是一波狂欢发泄。刃唯绕过人群,直接从员工通道走出去,也还是没看到成景廷在哪里。
    一回家,刃唯第一件事是找塔楼的钥匙。
    刃镇烽说明天一大早,软戒就得被安排在琉璃盒里,从费尔曼塔楼辗转到酒店博物馆,再拿出来送到ds集团去。
    软戒虽然没面过世,但一直声名远扬。早些年有道士来看,说不适合挪出塔楼,也就没有人再拿出去过。
    如今,因为自己,家里的宝贝要流失在外了。
    刃唯难受起来。
    人家花了近千万,说是要拿去集团办公室供起来,因为伯爵生财。
    塔楼的钥匙刃唯一直知道在哪里,但也没有仔细去搜过,毕竟小时候没这么皮,好奇不一定要去落实。现在长大了,镇塔之宝又被卖掉,刃唯觉得该去道个别。
    也不知道是什么能量一直推动着自己的脚步……
    刃唯心脏狂跳,说不出口的“如临大敌”。
    夜里十点,刃唯从一堆乱糟糟的木盒中爬出来,顺利找到了费尔曼塔楼的钥匙。
    这是一把镂花雕龙的铜钥匙,上面已生了些绣。
    刃唯把钥匙尾部的黑丝绒带牢牢系在手指上,拎起来一甩一甩的……脑海里忽然有个熟悉的场景闪过。
    也是钥匙被吊着,在一个男人的手腕上。
    但绝对不是自己的手。
    刃唯愣了愣,拍拍膝盖上的灰,决定还是先去塔楼看看。
    那里对自己太过于富有吸引力。
    刃家离费尔曼不远,驱车十多分钟就能赶到。刃唯进酒店,所有人自动开启关卡、敬礼,还问他今晚需不需要安排房间。
    刃唯想了想,说把房间安排上,再叫点儿烧烤,等会儿自己折腾出来肯定肚子饿死了。
    塔楼在费尔曼主楼身后,掩盖于葱郁树木之间,在夜里更显得孤独寂寞。
    费尔曼主楼作为酒店主体,楼体上有一个巨大的时钟,圆边镶嵌了不少亮石与暖黄霓虹灯,一到夜里便将大楼整体照得金碧辉煌,宛如现代都市中的顶级皇宫。
    而被誉为“西南第一高楼”的塔楼却通体暗黑,唯一的光源就是那些不属于它的霓虹灯,亮色少得可怜。
    刃唯仰头看着这一栋楼,将钥匙chā入锁孔之内,慢慢地、郑重地,拧开了那道古老的大铁门。
    藤蔓绕墙,他一脚下去,踩的是遍地枝枝落叶。
    “嘎——”一声响,铁门猛地关上了。
    刃唯一紧张,手里的电筒光照偏了楼层,shè到二楼的一处窗户上,玻璃反出一团黑影。
    像个人。
    刃唯下意识去摸自己脖颈后的朱砂印,可是早就掉了个精光。
    他有些后悔怎么就没听师父的话乖乖去补色,不然今天也不怕了。
    ……早知道带成景廷一起来的。
    塔楼的内部也就六七十平米大,已经破烂不堪的地毯凌乱地扯在地上,窗帘落灰,像许久未曾打理过了。
    刃唯发现,大厅里所有的柱子都被雕刻chéng rén像,拱顶满布浮雕,天花板连接破山墙,水晶吊灯坠有结珠,俗丽而凌乱。
    举起手电筒,刃唯照到墙上挂的几幅画,全由金箔贴面涂漆。
    有钱。
    伯爵时代的费尔曼是真有钱,算是富甲一方。百年“传承”下来,费尔曼现在也不过是在国内酒店业占有一席之地罢了。
    刃唯的好奇之心更甚。
    因为他有看到册子上说,伯爵在二十来岁就将费尔曼经营成庞大的商业帝国了。
    也没听说过伯爵的墓在哪里……如此声名显赫的人,就算是肉身不在,也应当有衣冠冢啊。
    刃唯低下头看手机,想拿出来搜搜,却发现没有什么信号。
    “奇怪……”刃唯默默嘀咕一句,继续拿着手电筒四处照照。
    他